他叹了口气,收起车票与结晶,在原处待了许久。
结晶上格外给予了一个道具,“墨”,墨水的墨,他自然知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但现在,并不是在意这些的时间。
那场战斗,无因,也失去了意义。对他而言,对那位至高的生命而言,皆是如此。他知晓自己的渺小,但在今天,他明白自己有多么渺小。他,不,或者是这未来的整个星宇,这个由祂所塑造引生的世界。
一场局吗?他一时有些认命了,与那个“男孩”相见的时间不足一分钟,是的,那么久,却不足一分钟,或者说……时间,失去了意义,时间,消失了。
他可以感觉到,清晰地察觉,自己的每一步行走,每一次爬起……都在……祂的脑海中,皆……没有超脱出祂的想法,皆在他的脑海中。
是局吗?还是……祂洞悉了所有结果?
为什么?他曾无数次问出,他想知晓一切的原理,可这一切在那位面前又是多么的轻而易举。
如行尸走肉,却在不断蜕变。
“他们封锁于目光,我困顿于不解。
一切,都是同样的答案。”少年自语低喃,走入19号车厢。
“又一次不同。”少年抬起眼眸,环顾周遭不再似车厢的布置,列车车厢原本长条的空间变得无比宽阔敞长,唯一不变的,只有四壁方墙上永不改变的玄色。它们如同被镌刻于石柱的古老图腾,引领万千生灵走向统一的道路,跨越熠熠火光的路途,驶向仍在的方向。
但这里该黑还黑,阴暗的空间中,利息四根圆柱,似擎起苍穹,为此处撑执空隙。古老的青铜色上雕刻着异兽山河,却无法自其中窥探出此地主人的任何身份。
那一尊被四条锁链禁锢到半空的棺椁与其下凸现出的十字路径的甲士雕塑,再配上柱墙皆燃起的微弱火光,多多少少有些盗墓的即视感。
它甚至贴心的装上了前门和侧门,不过五车票尚未找到。
悠久的岁月中,纵使是往昔尊华的吉金也倒下化作青铜,沉重的锈蚀铺行玄色,替代沉威的色彩,历史的厚重无形的压迫在每一个进入者的身上,如千斤之鼎,若那君王之威。
『状态:千鼎沉威
判定完毕,已抵消。』
怎么说呢?大部分威慑的判定都不会在中级以上,因为这只是简单无意识的威慑,所以林凡直接免了。
“青铜棺,青铜兵,青铜柱,青铜锁……”少年低喃着,抬步走在士兵空出的五米之路上。微风拂过,掀起阵阵凉意:“阴风起?这灯呢?鬼吹灯?又不是蜡烛也不符合。虽然……我也不懂,不过看着架势,不开个关,动个兵,都对不起这股沉重的威压。”
“ka!”话音未落,余音还在空阔间回荡,他左脚就已经下陷几分,玄地下凹,踩中机关。
“怎么说?我什么时候有言出法随了?”话音又是未落,头顶上的天花板已经出现纵横的孔洞,布满整个房间。
“有趣。”
空洞大小似筒一般,间隙可以容纳下一颗好头,但又有谁会在这漆黑中陷落?
“hong!”长枪入地,贯穿坚硬的玄色,数百柄同震大地,叩响沉埋的机巧。
“鬼神阶长枪?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
不过,秦朝有长枪吗?”林凡周旁围立着四柄执物,青铜锈色,古老流动于身。随手拔出一柄,原本锐利无比的锋芒似水流淌,变化形态,林凡淡淡扫眼四周的长枪,低声呢喃:“变成戈了?”
历史的厚重已为它昭明,玄色的流光拂过战甲,身旁同样立着他们曾经的武器。
“hong!”少年闻声抬头,看向那一口青铜棺椁,它正在缓缓上移,而四根巨大的青铜柱开始转动,向着中心旋转,完全打开其中的开关。
已入轰鸣的房间顿时陷入无尽喧嚣。
“又是开不透的东西。”林凡微叹,手中已戴上漆黑,虚瞳也于此间抬眸。
『状态:龙运
已判定,无法抵消。』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嘹亮雄威的吼声猛然充斥空间,一个个甲兵已执起往日的兵戈,挺立原地。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似若跨越万古的巨龙,怒视眼下大地,举手投足间尽是威息。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排兵列阵,执戈而立。
『状态:君威
判定完毕,已抵消。』
“peng!”一声叩响,似是牵动什么东西,寒光乍现,阴风掠空,吹息燃烧的炽火,缕缕玄色熠炎自残火上窜起。
林凡猛然松手,执握的长戈瞬间消失,激荡起层层风浪,划破摇曳的冷芒,凌乱的刃芒肆意而行,破空而散。最后,在高高的穹顶上结出张硕大的网线,无数长戈又化作长枪的,四根顶入石柱,同时,所有空余的长枪指向少年。
一个模糊的人影立在丝线之上,俯瞰军阵间的少年。
『名称:千机工巧·偶师
简介:拥有禁忌思维一万属性的战力,指尖环绕万年蚕丝,锐利间牵动玄金构造的长枪。
注:墨家机关道传承之千机工巧。』
『名称:青铜古像·甲士
简介:岁月中长眠的甲士,拥有鬼神思维一千的战力。军自成阵,持戈而行。
当执握玄金兵器是则自动化作戈。
注:身处玄色,阻拦任何僭越者。』
“千兵千枪……有点难度。”
这里的甲士每人一戈,而长枪,是每一个士兵的四方都有,多余的长枪,要么顶入石柱,要么,在偶师的指尖掌控。
蓝条回满已自虚空间回满,此时,林凡他处于全盛状态。扬起手间飘荡于漆黑的诱惑,淡笑一声:“来试试吧,第一次,与甲兵相击。”
“风!大风!!!”怒吼已出,君从风行。戈矛在锈蚀的手中执握,毫不犹豫地冲杀向中央的少年。
唐刀蓄出,一抹刀光越过,与扭曲而行,直接横扫过一个甲兵的头颅,轻易将青铜古像枭首,手中刃锋一转,携起幽火的刃芒贯入军中,横断一众甲士。
青铜的碎屑四处崩散,一个又一个战士涌入战场,挥动手中的戈矛落下。
林凡瞬闪,与不顾生死的青铜拉开距离,再挥出一抹刀光甩出军中,斩破古像。它们好似就只是炮灰,只能只得不顾一切的前冲。
“sou!”“sou!”“sou!”三道破空声连续传出,少年立马跃起,躲开突袭。但又有一道更加剧烈的破空声传来,六柄长枪一同被牵扯而出,刺向空中的林凡。
拂起手掠过前方,极寒筑造出厚重的冰墙,烈焰霜冰悬在半空,构造出双层防御。
猛然间,少年瞳孔一缩,迅速将永安横在身前,一层潮水附着在长刀之上。
“peng!”一柄长枪贯穿空气,自焰冰之后袭来,鹰隼袭落,直击面门。同时,顶入不同部分的五柄长枪破开冰墙,而击空顶入地面的三枪也被丝线拉起。
少年的身躯正在迅速下落,两柄不同方向的长枪已至眼前。
“玩的挺花的。”双手持刀,向下迅猛挥刀,一抹刀光横出。反斥的力量落在他的身躯上,将他向上推去,两柄长枪侧碰撞在一起,发出金石铮锵的鸣响。
林凡安然落于军中,金戈如疾风骤雨般落下,所有战士奋不顾身地挥杀而至,空中八枪已蓄力待发。
“hong!”幽火冲天而起,夹杂猩血光芒,焚尽周遭的一切铜兵,但这一切中,似若未存。
“peng!”林凡侧目,抓准十几猛然轻跃,避开八枪,手中扭曲的黑红闪烁,附着上幽火血煞。
adc确实烦人,但你猜为什么林凡没有着急去砍他?那肯定是要封锁它逃避的路线。
“燃起来吧!”一声轻笑,千缕火燃,早已被挥散至各处的星星火烁,猛然窜起烈火,势作燎原,将所接触的蚕丝燃烧蔓延。
林凡瞬间消失在空中,再次出现时,已经出现在偶师上空,手中的长刀迅猛挥出,四道刃光掠出,仅仅以偶师残余下的两根丝线,根本拦不住。
割裂开偶师的躯体,狂暴的能量直接崩碎残身。
偶师:卒。
少年轻轻立在火丝冰寒上,注视地面的瞳孔却倒映出一丝疑惑。
因为……在场的一切,好似……并没有任何改变……但好像又多出了些东西。
这个东西,他无比熟悉,那是冰冷的注视!
机械单一的行为无法带来注视,未存在生命的物体也带不来饱含恶意的目光,而在他渐渐凌利的挥击下,这种感觉愈加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