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听说以后不给我们派知青啦！”公社干事摆出一副苦瓜脸！
    “得了吧，别拿我们开心了。”下河村的大队长瞪了他一眼，唇瓣微微翘起，似乎对公社干事的玩笑有些不满，“我记下了，明年后年的知青，我们下河村不稀罕。”
    一旁的陈飞和赵峰相视一笑，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俩就像看戏似的，津津有味地观望着。
    那些知青们可不管那么多，一个个围着公社干事，像是蜜蜂见了花蜜，你一言我一语，把气氛炒得火热。
    公社干事费了好大劲儿才从人群中挤出来，衣服皱巴巴的，像是刚从洗衣机里捞出来。
    他挥了挥手，试图让众人安静下来，“好了好了，别闹了，分配结果不能更改，你们各回各家吧。”
    说完，他黑着脸，匆匆离开。
    大队长手里攥着张纸条，乐呵呵地冲着面前的知青们喊道：“来来来，人都到齐了吧？我再点一次名，点到名的答个到。”
    确认了人数，大队长便领着他们把行李往牛车旁拖，“咱们这就上车出发啦”
    知青们一瞧这牛车，眉头都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这玩意儿能坐人？”
    倒是旁边一位女知青先开了口，她柳眉微蹙，嘟囔着：“这车，脏兮兮的，怎么坐啊？”
    大队长却不管那一套，一屁股就坐在了车上.
    他在心里想着，这公社到村里路远着呢，他可不想再走回去。
    这帮人看起来就不像是能下地干活的料。
    大队长最烦的就是这种成天抱怨，却啥事都不愿意动手的家伙。
    他板着脸，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嫌弃这牛车？那你们就走路吧，不介意的就麻溜上来，嫌弃的，下面那条路挺宽，走着也挺好。”
    话音刚落，大队长的心情似乎好了那么一点，又扬声催促起来：“快点儿，天黑前咱们得赶到，晚上路上可不安生，啥怪事都有。”
    话音刚落，一位女知青便风风火火地把行李往车上扔，自己也利索地爬了上去。
    那动作干净利落，引得其他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就坐这车了！”她的话音刚落，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大包小包地往上搬。
    最后，只剩下最初那对嫌弃牛车脏的男女知青站在原地。
    “不坐就不坐，咱们走着瞧，说不定还比他们快呢！”两人梗着脖子，一副不屈不挠的模样。
    大队长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原本满满当当的车厢，因为少了两人和行李，变得宽敞不少。
    他乐呵呵地挥着鞭子，赶着牛车：“走了走了，咱们出发啦！”
    牛车刚一驶出公社的大门口，就像脱缰的野马似的，速度一个劲的往上蹿。
    后面跟着的那两位仁兄，起初还挺轻松，这会儿却变得跟吃了苦瓜似的，一张张脸皱成了包子。
    陈飞瞧他们那副模样，心里直乐，这俩哥们儿八成是头一回走这路。
    想起去年自个儿坐牛车的经历，陈飞不由得感慨。
    那会的路啊，简直就像是没铺好的波浪线，一会高一会低，能把人颠得骨头散架。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在那牛背上摇摇晃晃地睡着了，醒来时还以为自个儿成了炒豆子呢。
    这会天色已晚，大队长赶着牛车，一心想早点到家，少走夜路。
    车上的三位女知青，看着后面那俩哥们吃力地跟着，心里庆幸不已。
    幸好她们选择了上车，不然这时候也得跟那俩人一样，跟牛车赛跑。
    她们好奇地打量着陈飞和赵峰，一开口就是软软的嗓音：“你们俩也是知青？怎么比我们来得早啊？哪儿来的呀？”
    “哈哈，总算有机会跟这俩小子聊聊了！”
    知青们围坐在四合院里，兴致勃勃地议论着，“咱们得好好挖掘挖掘，这秘密藏得太深，得找个明白人给解解谜。”
    “那陈飞啊，别看他白白净净的，其实是咱村的孩子，根正苗红的本地人。”
    大队长摆出一副得意的神情，故意拖长声音。
    “啥？他们是村里的？”知青们一个个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还以为他们比咱们先来一步呢，瞧那模样，一点也不像印象中的农村娃。”
    “话说回来，咱们刚到的时候，那俩人待遇就是不一样，咱们心里还在犯嘀咕，是不是他们特别会巴结人，或者家里有啥来头呢。”另一人接茬，语气里满是好奇。
    “不过你看他那衣服，虽然没补丁，可洗得都泛白了，真不像是有啥背景的。”有人盯着陈飞的衣着评头论足。
    陈飞和赵峰相互对视一笑，他们那身经过多次洗涤却依旧完好的衣裳，引得旁人目光里带着几分不掩饰的轻蔑。
    陈飞低头一瞥，心里琢磨：“这衣裳也不赖啊，虽说过水多次，却不见一块补丁，比起不少人的行头，咱这可是体面多了。”
    他挑这件衣服，图的便是今日赶路方便，搬搬抬抬的不怕弄脏。
    “这还用说？”大队长一脸得意，看着知青们那故作镇定的模样，他心里早把他们的那点小心思看透透的。
    这群知青自以为藏得深，可大队长是谁？那双慧眼，可不容半点沙子。
    那两位知青累得够呛，瞧见大队长居然破天荒地等他们，也顾不上多想，一溜烟爬上了车。天色渐暗，小路上除了他们，连个鬼影都没瞧见，只有那些奇形怪状的树影，在夜风中张牙舞爪。
    回到村子，陈飞一眼就瞧见姥姥姥爷在村口张望。
    他兴奋得跟个小兔子似的，一个箭步跳下牛车，大喊：“姥姥，姥爷，我回来啦！”
    “哈哈，瞧你们俩，准是饿坏了吧？别担心，家里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你们呢！”
    两位老人眼睛放光，像看宝贝似的，拉着陈飞上上下下打量个遍，还特意摸了摸他的手，确认暖和后，满意地直点头。
    转头又瞧见赵峰，“哎呦，这不是小峰嘛，记得上次见你，你才这么点高。”
    姥姥看着赵峰：“一转眼，你都长成英俊的小伙子了，累不累呀？”
    不等两人开口，两位老人就热情地拽着他们往家走。
    看他们光忙着招呼赵峰，陈飞急了，“姥姥，姥爷，我车上的东西还没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