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嫣站起身来,对同事应了句:“来了!”
转头看向孟然:“回头我再拷问你!我先去见蒋律师。”
孟然朝她挥挥手告别。
自从上次之后,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蒋寒川了,慕嫣还有点紧张。
“叩叩!”
“进!”
慕嫣推开门进去,“蒋律师,您找我?”
“过来坐。”
蒋寒川用笔尖指了指前面的位置。
慕嫣拉开椅子坐下,“抱歉蒋律师,这几天我都在忙家里的事,所以多请了几天假!希望没有耽误太多工作,如果有什么任务您尽管交给我!”
蒋寒川微微扯了下唇角,“没关系。但是慕嫣,我真的很意外,你就是他新婚的妻子。”
蔚家和慕家的婚礼结束后,帝京的媒体报导铺天盖地,全是两家联姻的新闻消息,以及对继承人的猜测。
慕家倒还好,可蔚家两个儿子,老大成家,老二立业,双方不好决出真正的继承者。
慕嫣咬了咬唇瓣,“蒋律师,你和蔚宁深以前是不是有过节?”
“不错。”蒋寒川神色落寞,像是陷在一种情绪里,“我曾经爱过一个人,她虽然出身卑微,但是坚韧善良,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慕嫣还没见过蒋寒川这样的一面,深情忧郁,看似阳光实则内心惆怅。
“我和她就是在学术交流会上认识的,那个时候她还在读大三,是会上的志愿者。”
蒋寒川回忆到这些事,就像是在回忆一件非常美好而又遥远的故事……
慕嫣微笑着,“她,是学法律的?”
“不错。她就是陈老师的学生。”蒋寒川见有人感兴趣,语调也不自觉的抬高了几分。
慕嫣点点头,“那她和蔚宁深之间……?”
“过去的事,或许我不该提。慕嫣,你爱他吗?”
蒋寒川的问题太突然,慕嫣怔了一瞬,莞尔道:“爱不爱,我们也已经是夫妻了。”
“可是如果你们之间永远都没有爱情呢?”
慕嫣觉得此刻的蒋寒川不再深沉睿智,而是一个沉浸在自我情绪中不能自拔的人,渴望寻求别人给他他期待的答案。
“蒋律师,我并不能给你明确的答复。我自以为的爱情也是失败的,所以究竟什么是爱情,我也不清楚。”
慕嫣很认真的看着他,同样是坚韧而勇敢的女孩,蒋寒川觉得他仿佛看到了她的影子。
良久,蒋寒川错开眼神,“你和阿沉的事,我也觉得很惋惜。”
提起蔚君沉,慕嫣觉得那个时候的事都太过久远了。
收敛起不该有的情绪,蒋寒川将一份文件交给她,“两家中型企业的合同纠纷案,你和孟然先看看资料,想办法争取一下。不用有太大压力。”
“好的蒋律师!那我先出去了!”
慕嫣回到工位上,孟然就端着一杯奶茶过来献宝,“喝点吧,大少奶奶。”
“是不是怕我拷问你为什么向着蔚宁深?嗯?”慕嫣接过奶茶。
“嘿嘿,不怕你问。大少爷就是顺手帮林大宇安排了个工作,人挺不错的。”
孟然笑得很标准,慕嫣狐疑的看着她:“你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孟然拍拍她的肩膀,“唉,大少爷说了,不是什么大事,不用特意告诉你。”
“你跟林大宇,是不是见过家长了?准备结婚了?”慕嫣随口一问。
孟然叹了口气,“别提了,我哥不同意。嫌他家穷。”
慕嫣喝奶茶的动作停了一瞬,“不过我看林大宇是一个知道努力上进的人,他肯定会对你好的。”
“嘁~我也这么说啊,可我哥还是看他不顺眼。”
“都说哥哥疼妹妹,我看孟大哥对你是舍不得!”
慕嫣喝了几口奶茶,把蒋寒川刚刚给她的资料打开,“新任务,咱俩合计合计?”
“啊!又来……”
……
下班之后,慕嫣加了会班,把该找的资料找齐整理好,才离开律所。
外面天已经黑了,慕嫣站在马路边等了一会也没有公交车来,正在考虑要不要打车的时候,一辆黑色保时捷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下降,露出蒋寒川的脸,“我送你吧。”
“蒋律师你也去北郊那边吗?藤萝庄园比较远……”
“上车吧。”
慕嫣也不好意思再三推辞,毕竟现在确实天晚了,有个熟人能搭上车会更安全一点。
“那好吧,麻烦你了!”
慕嫣身上很少喷香水,但却总有股若有似无的芳香飘过,蒋寒川微微打开了一点车窗。
路上,慕嫣抓紧机会把今天找到的资料和蒋寒川说了说。
车子拐进藤萝庄园前的小路时,蒋寒川才道:“这个案子是商业纠纷,对你们来说肯定有难度。好好做,将来也要选定你擅长的领域。”
“嗯,我明白。谢谢蒋律师!”慕嫣下了车,“要不进去坐坐?”
蒋寒川看了一眼二楼亮着灯的房间,轻笑道:“改天吧。姑姑姑父应该都休息了。”
“明天见!”
“嗯。”
目送保时捷离开,慕嫣才进了庄园。
卧室里,亮着一盏台灯。
男人穿着敞开口的白衬衫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一双妖冶的眸子低低的睨着落地窗前的灯光。
慕嫣放下包,走到落地窗边。
两个人的影子一高一低,印在窗上也是一副唯美的画面。
“蒋寒川送你回来的?”男人仰头喝掉手里的一杯红酒。
“嗯。今天加班有点晚了。”
蔚宁深淡淡地掀起眼皮,眸中冷意涔涔,“我说过的话你记不住?离蔚君沉的朋友远点。”
慕嫣感觉被男人给凶了,语气轻柔下来,“蒋寒川不是家里的亲戚嘛,我下班晚人家好心送我一趟。除了工作,我们什么也没谈。”
“哦?他知道你是我媳妇以后,什么不该说的都没说?”
蔚宁深的指尖落在沙发扶手上,一下一下地轻叩着,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
“白天倒有说过……”慕嫣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蔚宁深忽然起身,掐起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的双眼,语气有几分邪肆:“说了什么,嗯?你该不会是连他都想勾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