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志一听,心里开始盘算起来:“这可咋整?我得想办法跑出去。”
他瞧了瞧周围的环境,心里有了主意:“前面那个大坝有个斜坡,我只要跑上那个斜坡顶,他这子弹总不能拐弯儿打我吧?”
他咬咬牙,暗自下定决心:“拼了!”
老五见他不信,“嘎巴”一声把五连子的保险打开,朝着旁边的地上“当”的就是一枪,吓得王立志浑身一哆嗦。
老五冷笑着说:“我可真开枪了啊!”
王立志脑门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心里紧张得要命,眼睛死死地盯着老五手里的五连子,想着:“一二三,我怎么也能跑出个二十米吧?正常人一秒还能跑几米呢,我左闪右闪的,他这子弹也不一定能打着我。”
老五看着王立志,嘴里叼着的烟一上一下地颤动着,喊道:“准备好了吗?”
王立志连忙点头:“准备好了!”
老五冷笑一声:“操,来吧!”
说罢,举起五连子,王立志见状,撒腿就跑,按照之前看好的路线,拼了命地朝着大坝斜坡冲去。
老五看着王立志跑出去几步,嘴里喊着:“三!”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当”的一声,子弹飞射而出,正好击中了王立志的后背。
王立志只觉得背后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疼得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嘴里不停地喊着:“哎呀,我操你这他妈玩的埋汰呀!”
老五走过去,一脸不屑地说:“怎么的?不是你说的吗?3 之前你能跑多远跑多远,你自己没跑出去,怪我埋汰?我他妈哪儿埋汰了?”
王立志疼得龇牙咧嘴,连忙摆手:“不埋汰不埋汰!”
李强在一旁看着,刚想上去再补两下,老五把他拦住了:“行了行了,等会儿,哥不叫你,我能玩死他!”
李强撇了撇嘴,说:“回来回来,兴许再整两下,就能把这逼给霍霍没了。”
老五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说着,把李强和春明往回一拽。
贤哥转过头,目光如炬,看向刘宝林,大声喊道:“刘宝林,你给我过来!”
此时李强和老五也在一旁,真可谓是打仗父子兵,王立志竟然把儿子也带来啦??
贤哥瞧着刘宝林,心里犯嘀咕:“这小子应该就是中街那有名的神偷刘宝林?”
转头问身边人:“你们认识他不??”
旁边有人接话:“哥,怎么不认识,这事儿可不就是因他而起嘛!”
老五满脸怒容,恶狠狠地瞪着刘宝林,吼道:“你这小兔崽子,把咱们这帮兄弟都折腾到沈阳来了。我听说你还挺会变卦,说好的 50 万,最后又不认账了,看我不把你捏碎了!”
老五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动手,刘宝林吓得冷汗直冒。
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俩人可不是善茬,自己要是说错一句话,恐怕就没好果子吃。
李强也没闲着,在后面运足了劲,见刘宝林往后退,猛地一脚踢过去,这一脚可不得了,刘宝林那小小的身板,直接被踢得飞了起来,少说也有两米半高。毕竟刘宝林才一米多高,哪经得住李强这一脚。
老五见状,还想上去再补一脚,贤哥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老五,呵斥道:“我这正事儿还没办完呢,你俩瞎闹什么!”
刘宝林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到贤哥跟前,哀求道:“大哥,求你别祸害我了。东西在我车里,真的,我不敢撒谎。”
说着,他指向大坝顶上那几十台车停放的地方。
众人走过去,刘宝林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拽出一个暗紫色、像死茄子皮颜色的包。
拿到屋里,贤哥一看,东西都在,刘宝林赶忙解释:“大哥,我就是个小偷,我知道错了。东西你们拿回去了,我也没落下啥好处,真的大哥,你放过我吧,以后我见到你,躲得远远的,只要你在沈阳有啥事儿需要兄弟帮忙,你吱一声,我肯定赴汤蹈火。”
李强和老五眼珠子一瞪,这一下把刘宝林吓得“咕咚”一声就跪下了,不停地磕头。
李强和老五对视一眼,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吓傻了。
贤哥见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东西也拿到手,便走到陈文斌跟前,说道:“文斌,有事儿到长春给我打电话。我现在有点重要的事儿,得去办一下。”
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不知道你和二哥关系咋样,要是不熟,咱俩单独唠,在沈阳或者回长春,到时候再定。”说完,贤哥大手一挥,转身朝着车队走去。
随着一阵汽车启动声,五十台车浩浩荡荡地驶离,车轮扬起的尘土在马路上弥漫,车子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中。
陈文斌回头瞧了瞧,心中暗自思忖:在这社会上混到这般地步,那绝对是够厉害的了。出门打仗能带上 200 多个兄弟,而且家伙事儿一应俱全,小贤身边的这些人,那可都是个顶个的厉害角色。从他们的眼神中就能看出,那都是真正在道上混的流氓,是十足的社会人。
不过,他还没来长春呢,等他日后到了长春,那场面才真叫震撼,什么叫做一统江湖,唯有孙世贤能做到,这事儿以后再说。
这边,贤哥把一众兄弟都打发回去了,毕竟眼下用不着这么多人了。
但是,事儿还没彻底办完,还得去找才叔,把东西交给他才行。
贤哥拿起电话,拨通了才叔的号码:“喂,才叔,我是小贤。”
“小贤啊,怎么样?”电话那头才叔问道。
贤哥连忙回答:“才叔,东西我都给您拿回来了。”
才叔一听,高兴地说:“行,小贤呐,才叔没看错你。这样吧,还是在迎宾宾馆对面的茶庄,我在这儿等你。”
“好嘞好嘞。”贤哥挂了电话,提着公文包,径直朝着茶馆走去。
这次,贤哥谁也没带,就自己一个人。到了地方,才叔在屋里,旁边还有他的一个大秘书。
贤哥进门后,将公文包递过去,说道:“才叔,这包里有 1 万美金,还有一块表,您看看是不是这两样东西?”
才叔心里明白,其实这两样东西本身并不重要,如果真丢了也就罢了,但要是知道是谁拿的,那可就不行了,之前也跟贤哥暗示过这意思,贤哥也点头表示明白。
现在东西拿回来了,关键是里面的信件。
贤哥接着说:“才叔,我没动那些信件,也没看,不过我想应该都在里面,他一个小偷要这些东西也没啥用。”
才叔对此也认同,毕竟一个小偷要这些信件确实没啥价值。
贤哥办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只见他“叭”的一声,又把一个皮箱放在地上,才叔一看,问道:“这是啥呀?”
贤哥解释道:“才叔,这是 50 万。我老弟说了,这 50 万您必须得拿着。他之前说的那 50 万他留下了,这 50 万就当是赎这东西的钱,咱们没花钱就把东西拿回来了。”
才叔听后,说道:“行,小贤,在这边我就替你老弟做主了,这钱你拿着,留着。”
贤哥看了看,说:“那行,才叔,我就先走了。”
才叔又说道:“小贤,还有一句话。回去以后,你这做人做事的风格,教教雪松。这孩子让我给惯坏了,我说话他不听,倒是听你的。”
贤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行,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贤哥抬手示意,便从茶馆里走了出来。
这故事讲到此处,老哥们或许觉得事情该告一段落了,实则不然。
常言道,这官场比江湖还要险恶黑暗。
哪怕只是稍有差池,哪怕只是一件事办得稍有偏差,那可就真是在生死边缘徘徊了。
这边东西刚一到手,才叔的大秘书王贵便在一旁忙碌起来。
他把那表拿出来端详了一番,对于那美金,连查都没查,毕竟在他看来,这些玩意儿都无关紧要,随手就搁在了一旁。
可当他把信拿出来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为何如此?只因原本那几封信都是带着蜡封的,可如今那蜡封竟全被人撕开了,这意味着信里的内容已然被人看过。
王贵赶忙上前,神色慌张地问道:“领导,?”
才叔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把将现金拿过来,随后迅速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喂,老弟啊。”
“嗯,大哥?
怎么了?”电话那头问道。
才叔强压着怒火说道:“东西我给你拿回来了。”
“哎呀,大哥,那太好了啊!”对方欣喜地回应道。
“你这小老弟办事还算稳妥,我再给他拿 50 万。”
“现在不是钱的事儿!
咋回事?
信出岔子了,美金和表都拿回来了,信也在。
其实美金和手表无所谓,老弟要喜欢就送给他了。”
才叔的声音愈发低沉:“不是不是,我跟你说一下,你跟我说的,你这几封信顶上都是带着蜡封的?
对呀。
但是现在信打开了!!
打开了?”
对方一听,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大哥,这事儿大了,我得跟上面说一声。”
“那你说一声吧。”才叔无奈地挂了电话。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才叔的电话再次响起。才叔此时已然紧张得脑门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慌乱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衬衫的领口,这才颤抖着拿起电话:“喂,领导。”“这个事儿是你办的?”领导的声音威严而冰冷。
才叔连忙说道:“领导,是我办的,跟别人没有关系,是小李的失误。”
“这样吧,那个偷东西的人找着了??
对!叫什么沈河区的,一个小偷子叫刘宝林。
办这个事儿的人呢?
是我们长春的一个混社会的,叫孙世贤。”
领导沉默片刻后说道:“行,那这样吧,这两个人我自己处理了。”
才叔一听,急忙辩解:“不是,领导,领导你听我说啊。我用我的党性来保证,这小贤绝对没看过这信。”
“你能确定吗?再一个,为了一个混社会的流氓,犯得上吗?”领导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
才叔焦急地说道:“不是,真的,这个人品各方面非常好,领导,你斟酌斟酌。”
“你在教我做事儿吗?”领导的声音愈发严厉。
才叔赶忙说道:“不是不是,领导,我就是把实际情况跟你说一下,他绝对不会看这封信的。”
“行了,我心里有数了。”说完,领导便挂了电话。
此时的才叔深知,虽说自己极力为贤哥辩解,但贤哥的命运依旧悬于一线。
毕竟,但凡看过这信里内容的人,在那些大人物眼中,都可能被轻易地抹去,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背后的势力若是想要贤哥的命,那意外随时可能降临,贤哥随时都可能性命不保。
在这风云变幻、波谲云诡的江湖之中,命运就像那难以捉摸的鬼魅,不知何时便会给人致命一击。
就如同连发大哥,曾经也是一方人物,可谁能料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便让他消失在了这世间,徒留下人们的猜测与叹息。
不过,大伙可别瞎寻思,他的事儿和当下这情况并无关联。
且说这刘宝林,从那大桥处一路返回后,只觉浑身疲惫不堪,满心想着先去洗个澡,好好放松一下。
待他回到宾馆房间,一进屋便迫不及待地将那些能带来短暂欢愉的“白粉”一股脑儿地翻了出来,摆在眼前。
随后,他熟练地拿起一支,“嘎巴”一声扎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片刻之后,那股劲儿便上来了,他整个人沉浸在一种飘飘欲仙的舒适感之中,脸上露出了满足而又迷离的神情。
就在他尽情享受这片刻“愉悦”之时,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先生,您订的餐到了??。”门外传来一声呼喊。
刘宝林此时正处于恍惚状态,听到喊声,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便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