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份意料之外的文件，这份由下属递来的文件，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他所有的喜悦和自信。
“程总，您看一下这个……”下属语气凝重，将文件递到程鑫面前。
程鑫眉头微蹙，带着几分疑惑接过了文件，翻阅起来…… “什么？
程鑫猛地站起身，文件从手中滑落，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却仿佛有千斤重。
竞争对手竟然绝地反击，而且来势汹汹！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说，怎么回事……” \"
“强取豪夺，吞并对手，垄断市场，贪得无厌。
”深灰色的窗帘遮挡着午后的阳光，房间内光线昏暗，烟雾缭绕中，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据说，在他崛起的那几年，几乎所有被他盯上的公司都难逃被收购的命运，而他也凭借着这些战利品，迅速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他顿了顿，弹了弹手中的雪茄，猩红的火星在昏暗中一闪而逝，“除此之外，他更是将触角伸向了各个领域，从房地产到互联网，从金融到娱乐，他都投入了大量的资金，试图在各个领域都占据主导地位。
”“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不仅仅令竞争对手恐惧，更是令整个市场都感到不安，仿佛一头巨兽正在贪婪地吞噬着一切。
”男人吐出一口烟圈，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听到这个评价，李成沉默了片刻。
他坐在真皮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一只银质打火机，指尖灵活地翻转着，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随后，他轻叹一声：“他不是恶魔，也不是掠夺者。
” 打火机被他合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中格外清晰，“但这不重要。
” 李成越过这点，平静道：“总之，程总在东南亚投资的项目，原本是为了开发一片新兴市场。
但是因为当地市场环境复杂，开发难度远超预期，再加上其他项目的顺利进展，所以这个项目反而成为了程总的一块心病……” \"
话至此处，林海的表情甚至有些苦涩，如若不是程鑫对数字异常敏感，恐怕根本无法从这堆报表中发现端倪。
他轻轻道：“只是随后，金融风暴席卷全球，国内经济也遭受重创，很多企业倒闭，尤其是我们这种传统制造业……”他顿了顿，语气中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东海市本来是经济特区，那时候多风光啊，家家户户都想着开工厂，做贸易，一片欣欣向荣……”他像是回忆起了当年的盛况，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下去，“直至最近，国家出台了新政策，想要重振东海市的经济……但却不是扶持我们这种传统制造业，而是发展高新科技产业和国际贸易。
”听到这里，程鑫心中也有些明悟。
——看来，林海，或许就是当初坚持传统制造业，却被时代抛弃的那批人？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他的注意力全在另一个关键词上。
“古老工艺？
”程鑫认真地重复这个词汇，他凝视着林海，深邃的双眸仿佛要洞悉一切，“古老工艺？
”“怎么？
” 林海反而吃惊，“你没读过相关的资料？
” 程鑫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他来之前确实将林海和这家工厂的资料都翻了个遍，却从未见过任何关于“古老工艺”的记载。
但林海很快又释然地笑了笑，像是自嘲，又像是无奈，“也对，时代发展太快，现在的人都追求高新科技，谁还记得这些老东西。
“你错过了金融街最狂热的年代。
” 伸出手，有些同情地拍了拍年轻分析师的肩膀，老练的投资经理赵谦简略地解释道：“这个世界，曾经经历过一次金融海啸，专家们普遍认为，可能是次贷危机引发的连锁反应，那场灾难摧毁了整个旧秩序，将曾经的金融巨头都彻底埋葬，那个疯狂逐利的时代就此终结。
”赵谦顿了顿，目光深邃，仿佛看到了记忆深处那场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我们都是幸存者的后代，在废墟上重建帝国的继承者，而在市场的角落，总是能找到些许上个时代遗留的些许痕迹，其中规模较大，结构较为完整的那些，便是‘幽灵项目’。
”抬起头，看向窗外，赵谦凝视着窗外金融中心闪烁的灯光：“这些异象，股市的剧烈波动，大宗商品的暴涨暴跌，都是一个大型‘幽灵项目’即将诞生的前兆。
现在还只是酝酿阶段，要等到未来七八年，乃至于十几年后才会完全成型。
” 年轻的分析师听得入神，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些许恐惧。
“可即便是酝酿阶段，也会引发市场动荡，经济局势变幻莫测。
”赵谦收回目光，语气严肃，“据我猜测，星海集团即将遭遇的危机，就与那还未成型的‘幽灵项目’有关——‘幽灵项目’即将成型的‘核心’将会吸引众多投机者，做空机构和金融巨鳄从四面八方涌入市场。
“这其实还好说，因为商业竞争再激烈，也要讲规则，他们只要不疯，就绝对不会动摇星海市的根基。
” 林海轻轻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语气淡然，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倘若有竞争对手想要借助不正当手段……甚至，打算利用那种新型科技……那星海市的确就危险了。
” 他顿了顿，原本轻柔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压迫感。
微微摇头，林海的眼神忧虑。
窗外，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繁华的都市夜景在他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