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哭泣的老狼王已经平复了心情。
舒心与舒悦也在这一日,终于明白老狼王为何会对它们姐妹如此苛刻。心底深处的那一抹阴暗也随风逐流。
“好想在回祖地走上一遭啊!”
老狼王气若游丝地说道,它的声音虚弱而又充满了无尽的眷恋。每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它最后的力气,却又带着一种执拗的渴望。
它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祈求,似乎在期待着。那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飘忽不定。
它的眼神迷离,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祖地那熟悉的山川草木。声音里有感慨,有遗憾,更多的是对往昔岁月的深深怀念。
老狼王说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直到消失不见。
狼崽子第一时间感觉不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微风轻轻拂过,吹乱了他的头发,却吹不走弥漫在空气中的悲伤。
他颤抖着声音,小声的呼喊着:“族爷爷,族爷爷!”
舒悦与舒心姐妹俩,原本正带着极为复杂的情绪,呆呆地凝视着那平静如镜的池塘,追忆着过去老狼王教导它们的每一个画面。水面倒映着它们略显释然的面容,微风拂过,吹起丝丝涟漪。
突然,狼崽子那带着哭腔的呼唤声传来,犹如一道惊雷在它们耳边炸响。姐妹俩双双猛地站起身来,目光急切地转向老狼王。只见老狼王面容安详,却仿佛还带着那一丝对祖地的深深向往与无尽留恋。
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姐妹俩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就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瞬间失了魂般。舒心的嘴唇微微颤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哽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舒悦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眶中瞬间盈满了泪水,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仿佛一旦落下,心中最后的防线就会彻底崩溃。
它如狼崽子那般轻声的呼唤,“族叔!族叔……”。
舒悦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揪住,痛得无法呼吸。脑海中不断闪过与老狼王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温暖、教诲和关爱,此刻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刺痛着它的内心。
舒心的嘴唇终于在这一刻动了,她眼角的泪水滑落而下,滴落在地,“族叔,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有埋怨,不该恨您!族叔……我……”
此时的舒心完全慌了神,它手足无措地向前伸出爪子,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声音也变得颤抖而尖锐:“族叔,我错了!我错了!”它的脚步踉跄着,险些摔倒在地。
而此时舒悦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它扑到老狼王的身前,双爪紧紧地抓住老狼王的皮毛,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族叔,您听到了吗?姐姐它知道错了!”
这里突发的情况,立刻引起了外围的族兽。清远与沉勇更是第一时间,完全忘记了规矩,闪身来到老狼王的不远处,释放自身的精神力探知老狼王的生命气息。
然而,一番探查之后,它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它们呆呆地站在那里,身体僵硬,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其它族兽也纷纷围拢过来,当它们从清远与沉勇的表情中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有的族兽不停地摇头,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有的则呆立当场,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整个场面混乱不堪,族兽们的呼喊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一些年轻的族兽慌乱地四处张望,眼神中满是无神和迷茫,仿佛失去了主心骨。
年长族兽们则是悲痛地低下了头,沉重的哀伤压得它们喘不过气来。原本安静的地方此刻充满了悲伤的气息,每一只族兽都沉浸在老狼王离去的巨大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清远的脑海里更是不停的回荡着老狼王那暴怒的斥责声,它的声音如惊雷般在它的脑海中炸响:“一代又一代,族中从未因为侦查族兽的疏忽大意,而导致外出历练的小队差点全军覆没的记载。你们真是好样的!你们真是族群最优秀的猎手!你们真是先祖们的骄傲……我觉得你们不配拥有族群的姓氏,因为我觉得你们是族群新一代最大的耻辱!”
此刻的清远完全沉浸在这曾经的训斥中,无法自拔。往昔的屈辱和不甘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它的双眼渐渐变得通红,呼吸也愈发急促。
突然,清远像是再也无法承受这股压抑的情绪,仰天嘶吼起来。“嗷呜——”那声音带着不屈,带着不甘,仿佛要冲破云霄,向整个森林宣泄它内心的愤懑。
它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脖颈处的毛发根根竖立,吼声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周围的族兽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嘶吼震住,纷纷看向清远,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沉勇紧随其后,仰天嘶吼。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愤怒。
随后,其它妖丹期实力的族兽也纷纷仰天嘶吼。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每一只妖兽的吼声中都饱含着对老狼王离去的悲痛。
它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声波,仿佛要冲破这世间的一切束缚和苦难。
这片森林都被这充满悲愤的嘶吼声所笼罩,树叶簌簌落下,大地似乎也在微微颤抖。
森林的另一边,狼王博古正与风影雕、古猿、箭刺一族的强者们谈笑风生。忽听族兽们那悲鸣的嘶吼,大叫一声不好。身影便如闪电般快速地穿梭在森林中,所过之处枝叶纷飞。
其它筑基期的疾风狼也都纷纷预感不妙,紧紧跟随其后。它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四蹄翻飞,带起一阵狂风。
古猿族、风影雕族、箭刺一族强者们纷纷对视一眼,如影随形。它们的心情莫名其妙地纷乱起来,风暴更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风影雕宽大的翅膀扇动,卷起阵阵气流;古猿粗壮的手臂拨开挡路的树枝,脚步沉重;箭刺一族身上的尖刺在昏暗的光线下发着寒光,速度丝毫不减。
森林中,只听见各种声响交织在一起,气氛紧张而压抑。
当狼王博古的身影出现在池塘边的第一时间,便把目光投向了老狼王。发现老狼王的离开后,博古的身子猛地一震,双眼瞬间瞪大,满是不可置信。
它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仿佛受伤的野兽。脚步踉跄着向前冲去,险些摔倒。
博古颤抖着伸出爪子,轻轻抚摸着老狼王已经冰冷的身躯,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它的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它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博古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它的悲伤而变得沉重压抑。
“族叔!”它仰头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愤怒,那悲嚎声响彻整个森林,让在场的每一个族兽都感受到了它内心深处的剧痛。
半空中慢了博古几息时间的风暴,忽听博古撕心裂肺的悲痛,它仿佛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原本焦急的气势瞬间停滞。
紧接着,风暴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开始从半空坠落。在坠落的过程中,巨大的翅膀如狂风呼啸着胡乱冲撞,卷起满地的落叶和尘土。
当风暴终于砸落在地面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周围的树木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枝叶乱颤,地面也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尘埃弥漫开来,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悲伤而哀悼。
它颤巍巍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处池塘,仿佛丢了魂般,嘴里小声的呢喃着,“前辈!前辈……”
箭刺、风影雕、古猿族强者到来后,见到这一幕,皆神色凝重,复杂的情绪在它们脸上交织。
箭刺一族的强者们,身上的尖刺微微颤抖,眼神中流露出震惊与惋惜。
风影雕一族的强者们,原本凌厉的目光此刻也变得柔和而悲伤。它们那宽大的翅膀耷拉着,微微颤抖,似是被这沉重的氛围压得难以伸展。
古猿族的强者们,粗壮的双臂垂在身侧,沉重的脚步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它们皱着眉头,眼中满是悲悯,嘴里发出低沉的叹息。
一时间,整个空间都被一种肃穆而哀伤的气氛所笼罩,这些强者们虽来自不同的族群,但在这巨大的悲痛面前,都沉浸在深深的同情与感慨之中。
疾风狼族族兽们更是纷纷仰天呜鸣,那呜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悲壮的乐章。
它们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呼唤,又似是对老狼王灵魂的接引。呜鸣声中,蕴含着无尽的怀念与尊崇,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族兽们对老狼王的深厚情感。
周围的树木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庄重的氛围,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老狼王默哀。风儿轻轻吹过,带着族兽们的呜鸣,飘向远方,仿佛要将这份哀思传递给整个森林。
在这呜鸣声中,老狼王曾经的身影在众狼的心中越发高大,它的精神如同永不熄灭的火焰,将永远在疾风狼族中传承下去。
“真没想到一代英豪就这样落幕了!”
“真是太可惜!疾琼前辈这一生太苦也太拼了。”
忽听风影雕一族两只年老的妖丹期风影雕言语。刺羞猛地转头看向了它们,用认真的语气说道:“不知两位道友可否给我们讲讲疾琼前辈的故事。”
一只最为年老的风影雕看了一眼刺羞,从它的眼神中看出了真诚,微微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似是回忆,它缓缓的抬起头,仰望天空,平静地说道:“偌大的枯木森林,有着无数的妖兽种族,或许很多妖兽都不知晓疾风狼族。然而,枯木森林外围方圆千万里的妖兽种族,要是不知道疾风狼族的存在,那它们定然是弱小得毫不起眼。几百年前,我们枯木森林外围的所有种族纷纷抱团取暖,收缩领地。有的甚至足不出户,依靠着领地内那紧巴巴的资源来维持种族的延续与生存。特别是种族中的妖丹期实力的族兽,更是提心吊胆地龟缩着。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正是号称化形终结者的——疾琼。”
“化形终结者?”箭塔张大了嘴巴,看着说话的风影雕,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好奇。就连刺薇儿也竖起了耳朵期待了起来。
“是的,化形终结者正是疾琼前辈的雅称。三百年前,疾琼前辈单枪匹马杀入腐食鹫一族的领地,杀死了一只处于妖丹期巅峰实力正在化形的腐食鹫。更是在那一战中,搏杀了十几只妖丹期实力的腐食鹫,这一举动震惊了腐食鹫领地周边的几十个妖兽种族。在往后的岁月里,疾琼前辈的目光仿佛就定在了腐食鹫的领地,只要腐食鹫一族有妖丹期巅峰实力的族兽化形,它的身影总会在第一时间出现,终结对方的生命,还会顺便精彩地搏杀一番,每一次总能带走不少处于妖丹期实力的腐食鹫的性命。短短百年的时间,疾琼前辈前前后后进出腐食鹫领地十六次,击杀正在化形的腐食鹫十六只,击杀同境界的妖丹期实力的腐食鹫一百五十七只。这一恐怖战绩震惊了整个枯木森林外围的各大妖兽种族。不过,更多的妖兽种族强者纷纷表示不可能,纷纷派遣族兽前往腐食鹫一族打探消息,更有甚者甚至进入腐食鹫一族的核心领地核实消息的真假。腐食鹫一族那一代族长闭门不出,无奈之下,为了洗刷耻辱,终于想出了一个阴险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