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愿本想直让阿七去调查。
但想了想，还是找陆臣衍。
她就想依赖他，只有依赖，离不开，才能让他放不下心去安和寺皈依佛门。
思及此，姜愿往陆臣衍靠近，将脸贴到陆臣衍手臂上，跟小猫儿一样蹭了蹭：“帮我调查嘛。”
“我今天去见了姐姐还有小侄子，不过意外碰到一个人，你猜是谁？”
“是谁？”陆臣衍垂眸，刚好对上姜愿亮晶晶的眼眸。
姜愿低头，用嘴唇磨了磨陆臣衍的手臂，就隔着衬衣，唇上似乎能够直观的感受到，男人手臂皮肤的温柔。
她磨完，声音低了低：“看到了表姐。知道了姜家如今是舅舅当权，而我这个舅舅挺废物的，就是爷爷偏心将姜家交给他。他有把芳华给了表姐。”
姜愿说着深深叹息，将下颚靠在陆臣衍的胳膊上。
她其实想伸手缠到陆臣衍的腰。
那腰瘦，一用力起来，肌肉紧绷，赏心悦目的。
不过姜愿不太敢这么做。
在她用唇瓣蹭着陆臣衍胳膊时，都感觉到陆臣衍胳膊的紧绷，以及他耳朵的通红。
姜愿这样的触碰，虽然有点越界，但起码是在陆臣衍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姜愿再进一步，陆臣衍一定要将她推开，那就不好玩。
“按照姐姐的话来说，芳华应该是我的。”姜愿说。
她在陆臣衍身边长大，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执念，也不贪心。
但对于芳华，可能是骨子里血脉的责任。
尚且不知道身份之前，就对芳华走下坡耿耿于怀，甚至想过如果毕业，要就职芳华。
也想过，如果芳华实在不行，姜家肯定要抛出芳华，她就求陆臣衍将芳华购买下来。
不过现在这些计划，都止步。
因为芳华原本就是她的。
“如果你想要，我明天让周南草拟合同，将芳华买下来给你。”陆臣衍说。
姜愿坚决摇头：“芳华本来就是我的。我要让我的舅舅，将属于我的还给我，不花一分钱。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陆臣衍将火熄灭，转身的时候，很自然的拉开姜愿，保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姜愿有些失落，但没有继续靠近：“从姐姐那边了解过，从我和父母那场事故之后，舅舅那边就让爷爷将姜家的股权捏紧手里。
甚至为了独占姜氏集团的股权，将姐姐这样的继承人踢出局。”
尤其是，姜素说过，林洋为了帮姜素求父母的遗骸，在姜家那边跪了三天三夜，求了三天三夜。
姜愿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
怎么想，都觉得哪里有这么巧，父母事故一出，舅舅和爷爷那边就开始夺权，一击必中。
不过这些只是姜愿的猜测，她不想跟陆臣衍说没有实际证据的，会显的她很心机。
她才不要在陆臣衍这边，有这样负面的形象出现。
姜愿认真的看着陆臣衍：“你可以先帮我调查林洋吗？”
陆臣衍的目光与姜愿的对视上，他沉默了大概两三分钟之后：“我们聊聊。”
他伸手牵住姜愿的手腕将人带离
厨房。
姜愿对于感到困惑。
对于她来说，以陆臣衍的能力，调查一个林洋，只是一句话的事。
她只需要说，陆臣衍就安排下去。
但她怎么看着陆臣衍，一副表情凝重，看着她数次欲言又止的模样。
现在又要跟她聊聊？
姜愿被陆臣衍带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时，目光一直盯着陆臣衍。
心里有些不好预感，导致姜愿忍不住有些紧张：“你想跟我聊什么？”
“聊聊姜素的事。”陆臣衍看着姜愿，问了一句：“你说过，姜素要跟林洋离婚对吗？”
姜愿点头：“对。”
“我会给姜素介绍律师，保证姜素在跟林洋离婚洽谈里，得到她想要的财产，以及小孩。包括让林洋净身出户都可以，只要姜素提出的要求，律师团队会满足。”
“可姐姐不愿意让外人插手。”姜愿皱眉：“姐姐说，这是她跟林洋十几年的情感。她需要自己去画上句号，谈离婚，也不是为了财产。”
“她只要小孩，而现在小孩刚出生，在法律上是直接判给母亲，所以她不担心什么。”
姜素要的离婚，不是要财。
是要给这十几年感情，给她的前半生画一个终点。
“不管是她想要给自己画上终点，还是其他。人我会介绍过去，至于怎么用，怎么安排，就交给她。但……”
陆臣衍眸光紧盯姜愿，“我不希望你继续参与关于姜素的任何事情。”
“为什么？”姜愿脱口而出，“她是我姐姐。”
“我问过你，愿不愿意恢复记忆。”陆臣衍直白的说，“你每次的回答都是拒绝。说明你选择的是你的今天跟未来，说明你不愿意让过去干扰。”
“我也不希望你被过往的人牵绊住。姜愿，你即将要踏上大学，之后大学学业你会很忙，不仅要忙于课业的学习，我也会安排你到课外的培训学习，你的学习之路会非常满，除了学习只剩下休息的时间，没有空理会其他之事。”
“我也不希望你这些年，被除了学习之外的事牵绊住。”
陆臣衍的这番话说的直白也直接。
完全是以长辈的态度，对小孩子未来规划的一条明确的路。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在姜愿开口之前，陆臣衍提醒她一句。
也是这句，将姜愿所有不理解的话全都扼杀在唇边，生生的逼了回去。
姜愿只能用不理解的眼神看着陆臣衍。
“至于去芳华实习一事，这件事也暂且停止。我会安排你到国外培训两个月，增进你的专业技术。这次国外几个项目培训都非常好，晚点我会让周南将计划书送过来，你选择一个项目就可以。”
姜愿整个听完陆臣衍的规划，默默攥了攥拳头。
隔了大概三五分钟，才哑着声音问一句：“为什么？”
她是压着脾气。
对于陆臣衍这番行为，带着诸多的不理解和不赞同，当更多的还是想要陆臣衍给一个解释。
他好像，将她从姜家、姜素身边推开。
推的越远越好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