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不知道自己的头发怎么会勾到洛怀州的胸针上去,但很疼是真的,池妄小时候拽她辫子都没这么疼。
“你忍一下,我马上把它解开。”
姜幼一动不敢动,洛怀州朝她弯下腰,手指抚摸着她的头发,两人看上去无比亲密。
“你们在干什么?”
阴冷的声音徒然在门口响起。
姜幼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忙要转过头去看,却被站在床边的洛怀州挡住了视线。
池妄手指死死扣着门把手,指节都在颤抖泛白,阴郁的看着洛怀州拥抱姜幼的背影,眼底凝聚起骇人的厉色。
贺词跟在他身后,看见病房里的一幕,震惊的吸了口凉气。
这、这……
贺词扭头见池妄脸色苍白的吓人,急忙安抚,“池总,您别动怒——”
池妄像没听见,松开手,阴沉脸大步进去。
“好了。”洛怀州解开了姜幼的头发,温柔的抚摸姜幼的脑袋,“没弄疼你吧,下次注意点……”
下一秒,洛怀州被从姜幼身边扯开,脸上生生挨了一拳。
洛怀州往后退了两步,看见满身煞气的池妄,擦了擦嘴角,勾唇笑道,“池总,你怎么来了,刚才我们在……”
“我警告过你,离姜幼远点,再敢靠近她,老子杀了你。”
池妄浑身戾气横生。
姜幼见状迅速拔了针头,扑到床边,拽住了池妄的衣摆,“哥哥,不要!”
池妄动作僵滞,回头对上姜幼担心焦急的目光,抿紧薄唇,声音嘶哑,“你是在……”
“担心你!”姜幼从池妄浓烈的眼神中,看出了他没能说出口的话,飞快说道,“哥哥,不要打架,我不想看见你受伤!”
她不知道池妄身上的伤有多重,但如果要打起来,池妄不可能一点都不破皮。
池妄敛了敛气息,冷冷看着洛怀州,“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滚。”
进门的贺词松了一口气,幸好姜小姐拖住了池总。
不然线崩了,又得重新缝。
哪知洛怀州不识好歹,他理了理衣服,优雅斯文的呵笑,“池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来向姜幼道歉的。”
洛怀州语气轻缓,目光移向姜幼,“刚才姜幼的头发,不小心勾到了我的胸针,缠绕在了一起,怎么解都解不开……”
池妄猛地扭头看向洛怀州,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样。
洛怀州唇边带着意犹未尽的笑,仿佛是在说他和姜幼纠缠在了一起,怎么解都解不开。
什么样的情况下,姜幼的头发会勾到洛怀州的胸针?
只有近距离的摩擦。
池妄脸色倏地冷下,姜幼慌忙拽着他的手,“哥哥,你别听他胡说,当时是——”
“小丫头,你想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吗,的确是没什么,只不过是我擅自喜欢你而已,你要是不心虚,这么怕被他知道吗?”
姜幼立即气红了一张脸,“洛总,你——!”
“喜欢你是我的权利,没人规定我不能喜欢你吧,这就跟嘴长在你身上一样,我没办法管住你骂我,但也不耽误我喜欢你。”
洛怀州好整以暇的打量她通红的小脸,像是在看猎物一样,直勾勾的,说不出的挑逗暧昧。
全然不把池妄放在眼里。
洛怀州竟敢当着他的面,亵渎他的女人。
“池总,您冷静,您不能生气!”贺词上去拉他。
池妄不想在姜幼面前动手,那样子太难看了。
但他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姜幼,尤其是洛怀州。
他手指死死扣着座椅靠背,语气阴寒,“你再拿这种眼神看她,信不信你出了这扇门,我剐了你的眼睛。”
洛怀州收回目光,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池妄身边,凑到他耳边戏谑,“池总,这就让你生气了,要是我把她变成我的女人,那场面可就好看……呃!”
池妄倏地掐住洛怀州的脖子,浑身戾气暴涨。
见池妄失控,洛怀州无所畏惧的笑,语气依旧矜贵,“池总,你向来都这么粗鄙不堪吗,上来就动手,显得你很不可理喻……”
话没说完,洛怀州突然闷哼一声,池妄用力将他按在墙上,阴冷的声音透着讥诮,“是那天没让你跪够,今天还想跪?”
“我成全你!”
池妄狠狠把往洛怀州旁边一掼,一脚踹上他的腿弯。
洛怀州往前一扑腾,身子一矮,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立刻变了脸,在池妄第二脚踹上来时,怒骂了一声,扑上去将池妄拽下来,一拳招呼上去。
输液架子和椅子稀里哗啦倒地,发出剧烈的声响,两个男人在地上扭打一起。
“贺词,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们拉开!”
姜幼迅速反应过来,急切的下床,见贺词上去也没有插手的余地,她转头去按呼叫铃,叫人过来。
两个男人打红了眼,根本拉不开。
洛怀州有自己的傲气,这辈子没跪过谁,池妄刺激到他回想起那屈辱的一幕。
“池妄,你以为就你会动手是吗,瞧把你能耐的,今天我们就做个了断!”
他跟疯了一样,撕毁原本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形象,面目狰狞的揪着池妄的衣领,把他心里的恨意,统统用拳头报复在池妄身上。
而池妄掐着他,只想让他死。
病房里血花四溅,不知是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