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仕途不保
作者:云鹭瑶   主母和离后,侯爷勾她上位最新章节     
    魏崇楼神色严峻,说道:“娘,此事不必再问,孩子确实是儿的血脉。明天,儿就要南下,郡主的事情,还请娘亲费心照看。”
    仕途迷雾重重,京城已无心久留。
    即便圣上下令限他本月内启程,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即刻前往江南。
    借此机会,也许能够将过往的纷乱梳理一番,重整旗鼓。
    魏母的心思如同被突如其来的飓风席卷,尽管内心翻腾不已,却不得不勉强自持,勉力挤出一句话:“既如此,你便专心处理要务,家中的事情,娘亲会亲自料理。”
    知晓郡主腹中珠胎实乃己出之后,魏母的心境顿时如江河倒灌,原本精心策划的每一环针对平乐郡主的计策,此刻仿佛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化为泡影。
    忧虑如同厚重的乌云,笼罩在心头,令她的脚步沉重,每一步踏在青石板路上,都似乎踩在尖锐的针尖上,刺痛着她的神经。
    她走出院落的身影显得格外苍老,背脊不再挺拔,步履蹒跚,仿佛背负着一座无形的大山。
    而魏崇楼,这位魏家的顶梁柱,自得知江南变故的那一刻起,就已无暇顾及家族内部的纷争。
    前夜未及用晚膳,便神色凝重地离府而去,只留给夜色一个匆匆的背影。
    次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他便如一支离弦之箭,向着遥远的江南疾驰,留给府中一众女眷的是无尽的空旷与不安,她们仿佛成了深秋被风卷落的枯叶,只能无助地随风飘荡,任由命运摆布。
    平乐郡主与魏家母女之间的暗潮汹涌,在这一突如其来的真相面前,更加白热化。
    魏忆雪与母亲虽因腹中胎儿的缘故,行事不得不小心谨慎,生怕伤害到无辜的小生命,但被逼至墙角的她们,心中的慌乱与无助仍难以掩饰。
    同时,外界的风言风语如同野火一般,迅速燃烧,有关魏崇楼在江南立下的赫赫战功被恶意抹黑的消息,如同病毒般扩散,直至魏府的每一个角落。
    首当其冲,最不能承受这等打击的魏母,双手抚胸,惊愕万分:“怎么会这样?当年江南遭遇百年不遇的水患,若不是崇楼及时前往,带领百姓抗洪救灾,恐怕那年将会颗粒无收。那一季的五谷丰登,哪一个环节没有浸透着崇楼的汗水与辛劳?”
    魏忆雪同样满心惶恐,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光芒:“难怪兄长会那样焦急地南下,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她试图用自己的言语给予母亲同时也是自己一些慰藉:“兄长平日行事稳重,纵使面对万难,也总能在江南力挽狂澜。若是皇上真的对他有意责难,绝不会派他去解决江南的事宜,必定是无碍的。”
    恰在此时,魏父正值休沐在家,于寿安堂中静坐,目睹母女二人的焦虑,他眉头紧锁,嘴唇紧抿,深邃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一切表象,看透了背后错综复杂的局势。
    面对魏母的迫切询问,他声音沉稳,字字有力:“你们可曾想过,这背后的缘由?江南之事虽然已过去几年,为何突然被翻出来,而且传播得如此之快?若非府中仆人在外打听,我们险些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此事的根源,或许在于今岁江南的收成。掌秋使之例行述职,触及了一些是非。今年的粮食收成突然减少,自然引起各方注意,但我注意到一个颇为蹊跷的地方。”
    魏忆雪闻言,立刻追问:“哪里不对劲?”
    魏父眼神微眯,回忆起早朝时的一幕:“我虽官职不高,按理不该涉足这些机密,但在那次早朝上,我亲眼见到掌秋使在汇报时,目光偷偷向武安侯斜去,那神情,充满了难以察觉的暗示。”
    “武安侯掌握兵权,为何会与农事牵扯上关系?怕是有人借机对崇楼不利。”
    魏忆雪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魏母不解其意:“武安侯与崇楼有何过节?”
    魏忆雪语气坚决,道出了关键所在:“娘,您忘了?武安侯是苏雅后来选中的夫婿,陛下为兄长与郡主赐婚后,顺手也赐下了他们的婚约。兄长如今遇到这样的麻烦,说不定是苏雅在背后推动武安侯,对我们家实施报复。”
    想起荔枝宴上被收回请柬的屈辱,魏忆雪心中依旧隐隐作痛。
    这件事背后的纠葛,让她瞬间明白了局势的复杂与险恶。
    魏母恍然大悟,满腔愤慨:“原来她表面上的风光无限、得意洋洋,都是因为攀上了武安侯这棵高枝!一转身,就对我们魏府落井下石,往日我们待她不薄,她今日却这般无情无义。天理何在?我的崇楼实在是冤枉啊!”
    魏父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要再与苏雅发生冲突。魏府已经经不起更多的风浪了。”
    世事如棋,魏府的人仿佛在这盘棋局中迷失了方向,忘记了在这权势的游戏之下,还有君王的权威,岂是一介武安侯所能随意操控的?他特别叮嘱魏母与女儿:“平乐郡主既然已经嫁入魏家,希望你们不要与她产生矛盾。也许郡主将来能成为魏府的助力,毕竟现在她是魏家的人,若是有风雨来临,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魏母虽然心里不甘,但为了家族大局,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曾经依赖儿子的荣耀自以为根基稳固,如今儿子南下,独自一人在外,留在府中的自己不过是个脆弱的老妇,唯有收敛锋芒,谨言慎行,才能保一方安宁。
    于是,魏府在接下来的几日里,表面上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然而,郡主心中却是波涛暗涌,新婚第一天便回母家,已遭到母妃的严厉责备。
    主动归宁与被迫不能回门,两者之间天差地别。
    魏崇楼远在江南,难以完成三朝回门之礼,外界的议论和猜疑如同阴影,如影随形,尤其是那些身份高贵的贵女们,其后的流言蜚语只怕更加难听。
    这时,郡主不断挑衅,魏母与魏忆雪遵循父亲的教诲,没有直接与之正面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