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子是买药还是……”
见他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许温书也不好直言，只因他瞧着实在不像是要看病的样子。
虞听晚知晓是自己失礼了，朝着许温书歉意一笑。
“抱歉，在下久闻许氏医馆，今日想来看看。”
哦，许温书点头，只是心下奇怪。
一旁的学徒将他内心疑惑吐槽出来，嘀嘀咕咕道：“医馆有什么好看的。”
“不得无礼！”
许温书面色涨红，被人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说出，还是这样的话语，自是觉得难为情，也有违君子之道。
“公子见谅，是这小子失礼，还不给公子道歉。”
那学徒忙低头道歉。
“在下早听闻许氏医馆的许大夫仁心仁术，对患者向来仁慈，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公子谬赞。”许温书朝虞听晚行礼，随即疑惑道：“不知公子前来可有其他事情？”
虞听晚点头，“是有一事，想要和贵医馆合作，不知可有时间坐下谈谈？”
见这位公子神色认真，许温书朝身后老者瞧了一眼，见他并没有任何反应，只好自己出面。
“请公子随在下到屋内详谈。”
虞听晚冲着那边坐着号脉的老者微微颔首，也不在乎他有没有瞧见，随后跟在许温书身后朝内走去。
两人坐下，许温书倒了一杯茶水出言道：“不知公子想要合作哪方面？我们许氏医馆在药材上有长期合作的对象。”
除了这个，许温书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合作的了。
“药材方面在下确实没有可以供货的资源，只不过，我这里却有一些好东西，想必能让许大夫满意。”
这话倒是让许温书感到好奇，他想不出，除了药材还有什么东西能和他们合作，还能让他感到好奇的。
“公子不妨说来听听。”
虞听晚随手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引得暗三侧目瞧了一眼。
他已然想到是什么了，只是没想到，王妃这般喜爱医术，连平日出门都要揣着这图纸。
将纸张递给他，示意可以打开瞧瞧，许温书低头瞧去，瞳孔紧缩，连拿着纸张的手都在颤抖。
“这、这是……”
他不可思议地抬眼看了面前的这位公子一眼，再低下头去想要细瞧，突然想起这是他人跟自己合作的物品，如今合作还未谈妥，不适合再度细瞧。
遂有些不好意思地抬眼，“公子见谅。”
转过头来吩咐外面的学徒，“快去请祖父过来，就说有要事商议。”
“还请公子稍后，这般事情还是请家中祖父出面更为稳妥。”
虽然祖父已然开始培养自己，但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单纯的合作了，身为医者，自是知晓这幅图册的重要性。
不过片刻，之前在外看诊的儒雅大夫已被喊来，只是面色不算好，想来被打断看诊有些不满。
“这位公子有何事？”
刚进屋内连凳子还未坐下，老者便已开口，如此态度倒是和虞听晚刚瞧见的温和儒雅有所出入，怕是真实性情也是个直率的。
虞听晚起身行礼，“在下江清玉，拜见许老先生。”
“江清玉？”
许老先生蹙眉，“可是江太师的江？”
果然，提到江，这京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江家。
虞听晚颔首，“确是伯祖父，日前在下应堂兄邀请来京中小住，在京中见识了不少，如今想要定居京中，自己总要有所依仗，不能总靠着祖父照拂度日，故来此想和许氏医馆合作。”
之前她就已经和两位舅舅通过信儿了，自家祖上在南方，那边确是还有亲友在，只在族谱上添个名字，今后行事方便。
这番话倒是让许老先生眉目缓和，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儒雅之姿。
不管这人想要合作什么，至少他这番话让他很是舒心。
男子立于世间，本就应自立自强，不可靠着祖上荫庇浑浑噩噩度日，那是愚蠢之人的做派。
能说出这番话来的人，必定不是那等胡闹之人。
“我与江太师也算相熟，江太师家的儿郎皆是清朗正直的儿郎，你想合作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虞听晚将书桌上的东西拿起递给许老先生。
“许老先生请看。”
“这……”
“祖父，这就是江公子想要和咱们合作的东西，简直堪称旷世之举！”
听得自家孙儿激动的话语，许老先生蹙眉认真瞧着。
只一眼就让他瞪大双眸，抬头震惊地看了虞听晚一眼，接着垂下目光，不错眼地盯着手中图纸。
良久，许老先生将图纸不舍地放下，终于发出一声叹息。
“此等图册，不知要用多少人的牺牲才能绘制而成！”
虞听晚赞同颔首，“的确如此，世人讲究入土为安，有多少人愿意献出自己的身躯成就这番壮举，这些人值得敬佩。”
在现代，多少医学研究和病症的成功治愈都是那些医者献身医学事业，还有那些罹患绝症的患者，许多人都选择了捐献|身躯。
这些人都是值得敬佩之人。
许老先生瞧过图纸，心中激动之余却有了另一番疑惑，遂瞧着虞听晚问道：
“不知小友是想如何与许氏医馆合作，这图纸只能用作医术探讨，并不能对你有其他利益方面的好处。”
这一点许老先生看得很清楚，为什么大晟的医者这般少，皆是因为，谁会将自家祖传医术授予他人呢？
哪怕是神医谷中人，那也只有谷内弟子才能学习神医谷的医术。
虞听晚何尝不知，只是她拿出这些东西的本意就不是为了赚钱。
“许老先生，这图纸不是为了赚钱，上面的东西对于每一位医者而言都是众人向往的存在，这东西若不拿出来，仅我一人使用，也没什么用处。
在下知晓许氏医馆行事作风素来就是光明磊落，这图纸若能在许氏一族传承下去，必是一件好事。”
见这二人震惊地久久未能言语，虞听晚也不着急，只等他们慢慢消化。
过了许久，只见许老先生郑重起身，猝不及防的对着虞听晚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