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成一脸愤怒的盯着李怀德,想不到如今这家伙竟然用这样的套话来敷衍自己。
“李副厂长,我就想问你一句实话,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把我换掉,难道到现在都换不回来你一句真话吗?”
听了余大成的话,李怀德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他将手里的搪瓷缸子放在一边儿,然后一双眼睛就这么盯着余大成说道。
“余大成,大家体体面面的不好吗?你在做运输队长的时候干的那些破事儿非得让我帮你回忆回忆吗?”
余大成的眼神此开始变的躲闪了起来,不过他依旧强硬的说道。
“那么大的运输地,分配工作的时候难免会有人不服气,有人造谣也是正常的,要知道不管去到哪个位置上都会有刺头的!”
李怀德脸上闪过一抹不屑之色。
“真的是被人造谣吗?”
听李怀德的口气如此的肯定,余大成心里已经有些发虚了,就在他还想为自己狡辩一下的时候,只听李怀德的声音再次悠悠的响了起来。
“听说被你安排出车的人每个月要固定给你茶水费呀,这几年你收了不少吧?”
此时余大成的脸色彻底的变了,他三令五申这事儿不能张扬,他实在不知道李怀德是怎么知道的。
“没有的事儿,这就是在造谣呀李副厂长!”
李怀德并没有理会余大成的解释,而是坐在那里继续幽幽的开口说道。
“听说你手下有个叫罗二苟的人吧!”
在李怀德嘴里听说这个名字,余大成的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了起来。
“李副厂长,您千万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我跟罗二苟媳妇儿可是清白的,这事儿我敢拿祖宗发誓!”
“嗯,发誓,你还可以拿祖宗发誓,余大成你小子可真是了不起呀!我有两件事儿搞不明白,为什么罗二苟可以不给你交茶水钱,而且你右脚的小脚趾是怎么没的?你可不要跟我说看罗二苟家生活困难的这种屁话,那样的话你这个狗东西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了。”
大颗大颗的汗珠儿从余大成脸上滑落了下来,他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的李怀德,在他的心中这个家伙就是草包一个,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到了轧钢厂迟迟的打不开局面,只能靠后勤的那点儿事儿刷刷存在感。
不过从这一刻开始,他对这位李副厂长的刻板印象彻底的改了,这个人简直有些恐怖,一些几乎没有人知道的事儿都被他查的一清二楚,听对方那淡定的口气,相信此时手里也一定掌握着证据。
就刚才李副厂长所说的随便一条都够给他抓进局子里判个三四十年的了,想到这里余大成再也不敢嘴硬,他双腿一软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李副厂长,都是我的错,都怪我猪油蒙了心,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吧!”
见跪在那里的余大成,李怀德也没有开口让他起来,而是又抓过自己的大搪瓷缸子,咕咚咕咚给自己灌了两口水后才缓缓的说道。
“余大成呀,我饶了你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一听说这事儿有戏,余大成就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他往前跪爬了两步到了李怀德脚下。
“李副厂长,我家里还有点儿钱,我愿意把这些年的积蓄都拿出来孝敬您!”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余大成,李怀德脸上闪过了一抹不屑的笑容,他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见此情景余大成顿时就明白了,这是自己给出来的筹码还不够呀,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然后毅然决然的开口说道。
“李副厂长,只要您这次能饶了我,以后在轧钢厂里我就是您养活的一条狗,以后您让我咬谁我绝无二话!”
直到这一刻李怀德才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错,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而你现在就是一个聪明人!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要表示一下,你也不用真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回去送8千块钱过来吧,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
听了周怀德的话,余大成心里那叫一个苦呀,他这些年贪的钱也就8千多,对方仅仅几句话,自己这些年彻底的白干了。
心里虽然恨的厉害,可是他半点儿都不敢表现出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退出了办公室。
......
当周卫民回到四合院儿的时候,此时一众禽兽们已经知道他升职成为运输的队长的消息了。
刚一进门,阎埠贵就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卫民回来了呀,这累了一天了也够辛苦的!”
看着阎埠贵露在外面的那一嘴的大黄牙,周卫民感觉一下子都不好了。
“三大爷,你还是不要对我这么笑了,见你这么笑我心里真的有点瘆得慌!”
“嗨,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就是想问问你,上了一天的班累不累?如果不累的话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说一下。”
“阎老师,您刚才说什么?”
阎埠贵有些嗔怪的瞪了周敢于民一眼。
“我说你这孩子,年纪轻轻的这是什么记性呀,我刚才说如果你不累的话,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不是,这句话我自然听到了,再上一句你说的什么来着?”
周卫民的话一下子让阎埠贵给弄迷糊了,他有些试探的说道。
“你上了一天班了,累不累呀?”
“累,我现在回屋休息了!”
说着,周卫民再也不理会阎埠贵,三步两步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原地只留下阎埠贵在那里风中凌乱,一股屈辱感在心头升了起来,他毕竟曾经是四合院儿里的二大了,如今还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让一个晚辈这么戏耍,真是斯文扫地呀!
垂头丧气的阎埠贵回到自己家里,原来的三大妈现在的冯大妮马上就凑了过来。
“老阎,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咱们家阎解放想进轧钢厂运输队的事儿,你有没有跟周卫民说呀,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他周卫民可不能小气了,本来大家住在一个院子里就应该互相帮助的。”
看着老伴儿那滔滔不绝的样子,阎埠贵有些无语,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他觉得自己老伴跟贾张氏长的竟然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