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令人感到窒息的天罗地网,可垃圾都能是放错了地方的资源,我当然也能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只可惜这男生不明白什么叫见好就收,他听完我的话,事不关己道:“那你跟他分手吧,跟我在一起。”
我当场被这句话给气笑了。上来就敢对别人的私事指手画脚,他怕不是把我当成软弱客气的类型了!
殊不知我已经够给他面子了,要不是怕自己表现得太明显,怕是早就扇他一耳光了。
我跟着勾唇笑了一下,措辞却是特别的不给面子:“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
男生的头仰得更高了,得意洋洋地说:“就凭我条件好,行了,我知道你肯定特别想倒贴,就当我给你个——”
这人能把话说成这样,要么是过度自恋,要么就是真有点家底背景。
我不敢久留,趁他又扯了别的话题自夸,连“再见”都没说就跑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人论起身高力气来都是远超过我,犯不上当着他的面惹怒他。
等他意识到我逃之夭夭,已经是只能在女生宿舍外面跳脚了。
我怕他再跟上来纠缠不休,一路跑得飞快,直到进了宿舍门才敢气喘吁吁地让自己休息。
室内的晓蕾和慧儿一看就是在等人,见我来了,她们俩眼前一亮,匆匆迎了上来。
晓蕾和慧儿一左一右地围着我看,仿佛我刚刚死里逃生,出现在这里是个奇迹。
我喘匀了气息,感到好笑似的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好像我看起来特别奇怪似的?对了,珊珊呢?你们三个突然消失,真是吓死我了。”
晓蕾比较没那么沉得住气,当即拍着胸口说:“我们才是被吓死了呢!”
“你都不知道,我卷子还没做完,忽然就有人来找我,说是社团那边有急事,需要找人去帮他们搬东西,我以为也就是一会儿的事,想着早去早回,结果去了才发现要搬的东西有一屋!”
我听到这里,已经隐约有了猜测,等慧儿也跟着开口说起她今晚的奇遇,更是将事情全都联系到了一起。
慧儿性子要更沉稳些,转达起事情过程来也很详细。
“我记得是晓蕾先走的,过了一会儿又走了不少同学,他们好像都是一个专业的,应该是有事,等剩下的人不多了,又有个隔壁班的女同学来找我,让我陪她去找老师划重点……”
相比于晓蕾,她遇到的事要更有针对性,毕竟没有哪个学生能拒绝划重点的诱惑。
我见珊珊还没回来,忍不住问:“那珊珊呢?我后来抬头的时候发现她也不见了。”
晓蕾这次给了我确切答复:“有人拿错了珊珊的快递,所以她跟人换快递去了,算是我们之中最早回宿舍的,等发现我们回来了,你却还不知所踪就又找你去了?你们没碰面么?”
我心中一紧,连忙摇头:“没有,我这就再回自习室看看。”
先前堵到教室跟我表白的男生不见得已经走了,若是这时候出去遇到他,必然会很麻烦,可珊珊是为了找我才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晚归。
榕江大学的宿舍十一点钟关门,十二点熄灯,在这之后还没回来是会被扣分的。
我看一眼手机,见再过十五分钟就十一点了,顿时顾不上犹豫,转身就要开门出去找人,结果步子才刚踏出去,就被跑得气喘吁吁的珊珊撞了个满怀。
“坏了,我……我——”珊珊抬眼见是我,说到一半的话临时改了口,“你回来了!”
我连忙伸手扶了她一把,见人齐了,才把自己遇到的事业给细说了一遍,然后便发现她们三个的脸色不约而同地变得精彩了起来。
消息最灵通的慧儿更是直接表示:“我听学姐提过几次,这个人姓曹,今年正读大三,你们别看他人模人样的,其实就是个衣冠禽兽,刚开学没多久就到处猎艳,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快。”
珊珊对此人的行径也是有所耳闻,满脸担忧地叮嘱我:“不管他跟你说什么,你都千万别信,他糟蹋了不少小姑娘呢!”
晓蕾跟着也变了脸色,显然也很怕我被他一番威逼利诱,直的忽悠上了头。
我当即在心中嗤笑一声,则是压根没把这位所谓的曹学长看到眼里去。
他自命不凡,言语狂妄,一看就是从前过得太容易,以至于对自身有了不切实际的认知,以为说句喜欢就能成功。
殊不知他把自己的又渣又坏表现得如此明显,段位实在是低得令人发指,除了真的缺乏阅历,单纯如白纸的小女孩会上套,别人都只会觉得他油腻可笑。
真正危险的衣冠禽兽是沈承远那样善于伪装的骗子。
我不想在舍友们面前流露出不属于林苒的一面,听着她们关切的话音,转而安慰道:“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真正需要小心的人其实是这位曹师兄。”
舍友们面面相觑,看起来很有几分不解,但还不等她们发问,我已经忽闪着眼睫说:“快熄灯了。”
此话一出,果然没人再顾得上去管好奇心了,而是纷纷用最快的速度开始洗漱。
我躺在宿舍里狭小的床铺上,因为心无旁骛,所以睡了这段时间以来最好的一觉,是真的半点没把曹师兄的事往心里去。
虽然今晚没人现身阻止他出现在我眼前,但容熠川的心眼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等这件事传到他耳朵里,曹师兄会有好日子过就怪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容熠川行动的速度快到了惊人的地步。
翌日上午,我在跟珊珊一起去图书馆的路上听到了她讲给我的八卦:“林苒,你的嘴简直是开过光,曹师兄的好日子真的到头了,刚刚表白墙上有知情人透露,说他昨晚被带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