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站在洞口，林岁岁便心生怯意了。
“里面好黑，会不会有危险呀？”
林岁岁胆小这件事，云雀还不太清楚。
“没事，我能保护你的。”
两人的手一直没有放开过，云雀察觉到手心处传来的湿热感，猜到林岁岁可能害怕了。
“咱们都走到这里了，你真的不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吗？”
林岁岁虽然胆小，但好奇心也重。
“好吧，那你要好好跟在我身边，不能乱跑啊。”
林岁岁表面在关心云雀，实际在给自己壮胆。
两人的脚步很慢，云雀甚至提前做了准备，带了一个火折子。
洞口很深，林岁岁估摸着差不多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她的脚已经软了，呼吸声也越来越大，反观云雀依旧步伐稳健，呼吸平稳。
“云雀，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林岁岁觉得自己有些拖后腿了。
云雀十分体贴地停下来，还蹲下身给林岁岁揉着小腿。
“这里什么也没有，要不我们回去吧。”
林岁岁觉得这里并没有云雀说得那么好玩，她其实已经不想走了，可看云雀兴致勃勃的样子，又不好扫他的兴。
云雀的手先是停了一秒，才装作无意地抬头：“岁岁是想要放弃了吗？可是我们才进行到一半呢。”
“要是岁岁你不想去的话了，那我们就回去吧，我……我也不是很想知道里面有什么。”
如果云雀眼神不要渴望地看着深处，可能他的话可信度会高一些。
他那小表情一出来，林岁岁自然不想让他失望。
“那我们再进去一点，要是还没有东西，我们就回去吧。”
云雀立刻点头，还将脸往林岁岁膝盖上蹭了蹭。
越往里走，洞内地空气便越稀薄。
林岁岁觉得喉间有些不舒服，想咳嗽却又怎么都咳不出来。
她差不多半个身体都靠在云雀身上了，但云雀的步伐却丝毫不受影响。
“咳咳——”
变故就发生在林岁岁的突如其来的一声咳嗽中，本来安静的洞内突然轰隆隆发出滚石坠落的声音。
不到片刻，两人便看见从洞内滚来的巨石。
云雀也是一惊，带着林岁岁往洞外跑。
但巨石滚动的速度完全超过了两人奔跑的速度。
眼看巨石就要朝两人砸来，云雀咬牙准备暴露自己的实力，没想到林岁岁突然推了他一下。
巨石狠狠砸在林岁岁后背，她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接着便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岁岁看见的是一脸担忧的林虎和宇文季。
“爹爹——”
林虎眼睛有些湿润，看向林岁岁的眼神有心疼，还有些责备。
“你是要吓死爹爹是吗？”
林岁岁想要伸出手安慰林虎，被发现自己的上身完全没有力气。
“别动，你现在身子有些虚弱，需要静养一个月。”
林岁岁的意识还停留在自己被巨石砸中的时候。
“云雀呢？”
她刚醒，嗓子还有些哑，除了林虎，第二个被她问到的人便是云雀了。
林虎看了眼身边站着的宇文季，林岁岁口中的云雀正被他安排在外面罚跪呢。
不过林虎这次也是真的生气了，私自带林岁岁去后山，还将人伤人这样，所以看见宇文季处罚他，林虎不仅没有劝阻，还给了他处罚人的绝对权力。
“他在自己屋子里呢。”
听见云雀没事，林岁岁也放心了。
她刚醒，状态还不是很好，说两句话便有些困了。
不过宇文季那么大一个人，林岁岁自然不会晾着他。
“阿季，你可以陪着我吗？”
林虎看到林岁岁醒了，知道小夫妻可能有话说，也就不再当电灯泡了。
宇文季原本昨日便就准备离开了，接应他的人都已经到了寨子外，哪知道刚出林家寨便看见云雀慌慌张张抱着浑身是血的林岁岁回来了。
“你们先离开，我先回去看看。”
宇文季盯着云雀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压制住内心的恐慌，让属下先走。
“可是……”
属下还想再劝两句，等宇文季一个眼神扫过来，他直接闭了嘴。
云雀将人抱回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可能逃不了处罚了。
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所谓善妒的大夫人。
他虽然未见过宇文季，但凭借他识人的本领，仅一眼便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农户那么简单。
“把他压在这里跪着，岁岁什么时候醒，他什么时候起。”
宇文季站在台阶之上，看着被人压住的云雀，眼神满是对他的厌恶和蔑视。
宇文季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似乎多看地上的人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
上颚被舌尖顶住，云雀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弄死这人以后有的是机会。
-
“喝吧。”
宇文季没有回答林岁岁刚才的话，只是在林虎离开后，给林岁岁倒了一杯水。
林岁岁昏迷了一天的确渴了，但她现在动不了，只能眼巴巴看着宇文季。
“阿季——”
林岁岁的身子不易翻动，宇文季先是拿沾湿的帕子给林岁岁唇瓣浸了浸，然后自己喝了点，对着林岁岁的唇边吻了下去。
宇文季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林岁岁看他表情，知道他是生气了，也不敢再开口了。
喝了水，林岁岁便又睡了过去。
宇文季虽然没说，但也没有离开林岁岁的屋子。
他的确生气了，气到准备离开，一辈子都不见她了。
他气林岁岁娶了其他男人，气林岁岁知道他生气都不来哄她，更气林岁岁竟然把自己弄伤成这样。
可当他看见浑身是血的林岁岁后，他还是心软了。
“等你好了，我也要惩罚你。”像是自言自语，宇文季狠狠捏住林岁岁的小脸，“你要是真的再……我就真的不回来了……”
屋子里宇文季陪着林岁岁，屋外小厮已经开始劝云雀起身了。
“小姐已经醒了，您也回去吧，在跪下去，您这腿可受不住了。”
云雀身边的小厮想拉他起来，周围看着他们的人都走了。
“岁岁怎么样了？”
林岁岁睡了多久，云雀便在外面跪了多久。
“小姐没有大碍，休养一段时间便好。”
云雀长舒一口气，在小厮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