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胡兰头的女同志走了过来,佯装爽朗的撞了撞段柏南:“老段,可算不藏着掖着了,快给我们看看嫂子长....”
话音未落,蒋胜男就看到段柏南身后的夏央,这会的夏央,其实是有点憔悴的,但依旧不妨碍她的美貌。
丹凤眼带着弧度,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微的水珠,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灰色的围巾跟瓷白的小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额前几缕碎发散落,更给她增添了一分楚楚可怜之感。
“.....什么模样?”蒋胜男眼底的难堪一闪而过,艰难的说出了后面四个字。
段柏南看到她,和她身后的三个人,眉头蹙的老高,不客气的问:“你们来干嘛?谁叫你们来的?”
“老段,我们也是一片好心,这不是怕你自己收拾不过来。”
“就是就是,亏我们还请了假过来帮你。”
“白瞎了我们的一片好心。”
蒋胜男更是一拳锤向段柏南:“老段,你小子,不识好人心,兄弟们都是来帮你的,嫂子毕竟是个女同志,怕你自己照顾不过来。”
段柏南侧身躲开:“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什么毛病都是。”
蒋胜男见状非但不生气,反而爽利的收回手,装作很懂的样子:“了解了解。”
尔后她转过头,对夏央说:“嫂子别介意,我就是跟他们开玩笑开惯了,你别误会,我不拿他们当男的,他们也没拿我当女的。”
夏央挑了挑眉。
哟呵,汉子茶呀,这个她熟,正想开口呢,段柏南先她一步开口了:“你有病吧,自己是男是女都不清楚?有空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认真的。”
段柏南十足十的嫌弃,谨慎的拉开跟蒋胜男的距离,生怕这毛病会传染。
他这话,有一半是为了气蒋胜男,一半是真诚建议,这女的,从第一天见面起,就怪里怪气的。
明明是个女的,非要把自己当男的,还要别人把她当男的,嘴里却总嚷嚷着:“我是个女的,你们一群大老爷们让让我怎么了。”
整个人跟喝了假酒似得,前言不搭后语的。
蒋胜男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了,但她段位也是高超的:“行了啊,老段,在嫂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再说我生气了。”
“你气呗,跟我有啥关系,跟我媳妇儿就更没关系了。”段柏南只感觉别别扭扭的。
他的直觉很准,这娘们绝壁不安好心。
“你们还有事没?我媳妇儿孩子累了一天了,你们在门口躲着算怎么回事?”段柏南拎着行李的手都勒红了。
“是是是,是我们耽误事了,来,老孙,老李,上来搭把手,给嫂子把行李搬进去。”蒋胜男脸皮也够厚,站眼见就跟没事人似得,招呼人帮段柏南搬行李。
至于她自己,则就要接段柏南手里的藤条箱子,被段柏南躲过去了。
蒋胜男笑道:“老段,你这就不够哥们了,你还不了解我,我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孩子,我有的是力气,不用照顾我。”
段柏南:....
要不是不能殴打同学,他恨不能给这个女人踹到天边去。
“蒋同学,男女授受不亲,麻烦离我远一点。”他维持住了礼貌的皮子。
回身拽上夏央:“媳妇儿,走,进屋了,外面这么冷。”
路过蒋胜男的时候,夏央冲她友好的笑了笑。
你别说,这汉子茶挺够味的。
这还是夏央穿越以来,遇到的第一个汉子茶呢,还挺亲切的。
蒋胜男却把这个笑容视为挑衅,脸色铁青了一瞬,又厚着脸皮跟了上去:“嫂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皮肤这么嫩?”
“不像我,一点都不知道爱护自己,跟嫂子一比,我皮肤跟大老爷们的似的。”
话里话外影射夏央没工作,家庭主妇。
她并不知道夏央是做什么工作的,就单纯的认定夏央没工作,是个依附男人,靠男人养着的菟丝花。
毕竟,这要是有工作,谁能来探亲探两个月的啊。
肯定是没工作的。
到了屋里,夏央就扯下了围巾,露出了整张脸来,这样一看,就更漂亮了。
她站在那,灰突突的屋子都亮堂起来了,尤其是她粲然一笑,更是令人惊艳不已。
只是说出的话就很扎心了:“不一样啊,最起码你比糙老爷们心里有数。”
知道自己糙,也是一种优点。
蒋胜男常年阴阳怪气,自然听出了夏央的意思,咬了咬牙:“嫂子说的是,我以后也得注意着点了,不能只忙工作,得跟嫂子好好学习学习。”
夏央看着蒋胜男,丝毫不觉得生气,反而挺开心的,这人逗趣是一把好手。
浑然不觉自己就是一个小丑。
她摘掉围巾,轻笑:“你学不来的,我这是天生的,后天再怎么努力也白搭。”
现在可没有换脸术那一说,化妆也还停留在很粗糙的手艺上。
蒋胜男想要努力成夏央这样,只能重新投胎。
蒋胜男好气,但还是要维持住微笑。
这女的怎么回事,这么蠢的吗,话都不会说。
“倒也是,我没嫂子那么好命,没老段这么好的男人,只能靠自己努力工作了。”蒋胜男是三句话都不离工作。
夏央见招拆招的刺激她:“我也觉得我命好。”
蒋胜男憋气。
“嫂子真会开玩笑。”
夏央:“有吗?我没开玩笑啊。”
这人,段位有点低啊。
蒋胜男只能说的更直白一点:“嫂子这么漂亮,肯定有很多人追吧,不像我,从小到大我妈都把我当男孩养,久而久之,就跟女孩儿相处不来了,反而是男人更有共同话题。”
“不像嫂子,能做个娇娇俏俏的姑娘,撒撒娇就什么都有了,多好啊。”
这话就有点赛脸了,夏央直起身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蒋胜男:“这话说的是你不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