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塘湖的另一边,有一座古老而宏伟的建筑,那是吴王田镠的太庙,也是前塘田家的祖庙。
在祖庙对面不远处有一座山庄,名叫“吴山天风”,也叫吴越山庄。
那里是前塘田家的祖宅,也是田若望,田家现任家主的住处。
此时,田若望正靠在椅子上,轻轻地呼气。
何图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只手为田若望把脉,一只手捋着何子,紧皱着眉头。
看到何图一的样子,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田琨和站在旁边的田含冬也紧张起来。
田若望尽力说:“何先生,有什么就直说,我都这把年纪了,经历过无数风浪,还有什么好怕的。”
何图一没说话,松开手,打开工具箱,取出银针,开始扎在田若望的手臂上。
过了一会儿,雪白的银针上隐约出现了黑色。
大家惊讶地问:“何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何图一说:“上次我来诊断,田先生只是积劳成疾,又受了风寒,吃几副药调养一下就好了。后来田小姐说田先生的病情加重了,我也没在意,只以为是大家不听我的医嘱,没有按时吃药造成的,但现在……”
“现在怎么样?”
“我可以肯定,田先生中了毒,”何图一拔出银针,看着上面的黑气说:“重要的是,这种毒,我解不了。”
田琨和田含冬凑过来,看着何图一手中的银针。
银针上似乎覆盖着一层黑色,隐约还在流动,仿佛是黑色的雾气。
“这是什么毒?”田琨问。
何图一摇头说:“我不知道,这种毒隐藏得很深,不在经脉,也不在六腑五脏,而是在骨骼里。现在毒性发作,流到经脉,才被我的银针试出来。也难怪前两次没发现。能藏在骨骼里,慢慢发作,这样的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怎么会这样?”田含冬尖叫起来:“是谁给我爷爷下毒的?”
田琨说:“这件事慢慢查,现在重要的是解毒。何先生,你有什么办法吗?”
何图一说:“我只能用银针把毒气逼出来,但无法解骨中之毒。”
田含冬生气地说:“何先生,您是前塘第一名医,被称为国医圣手,您都治不了,天下还有谁能治?您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故意这么说?”
田琨呵斥道:“含冬!不得对何先生无礼!”
田含冬一直以来都被宠坏了,不怕天不怕地,就连她的爷爷田若望也对她无可奈何。
但她怕两个人,一个是天师府的张真人,一个是田琨。
田琨一呵斥,田含冬就闭嘴了。
何图一摆摆手说:“没关系,田小姐说得也没错。只是这种毒确实奇怪,无根无据,潜入骨骼,隐隐发作,我确实无能为力。”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田含冬知道何图一也没办法,可能天下也没人能救她爷爷了。想到爷爷对她的好,她伤心地哭了起来,脸都哭红了。
田若望却先笑了起来,说:“也怪我,不肯练武,一心想用文治天下,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这几年努力做家主,早就力不从心了。大哥,你是练武之人,身体比我好,寿命也会比我长很多。家主之位,很重要,在这个时候,虽然有人才,但只怕也没人愿意做辛勤的牛马,这个位置不容易传承,我死后,家族的产业,恐怕还是要靠大哥你来支撑。”
田琨皱眉说:“若望,你别胡思乱想。只是中了毒而已,天下没有解不了的毒,会有办法的。我是个武夫,做不了家主的事,还是交给含冬吧。”
田含冬撅嘴说:“别,我才不想每天和那些叔叔伯伯开会呢。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
然后看向何图一,不再傲慢,客气地问:“何先生,您是医圣,您一定有办法,对吧?”
何图一连忙说:“医圣之名,我不敢当。不过,这种毒,也不是完全无解。”
田琨和田含冬的眼睛一亮,问:“怎么解?”
何图一说:“我何家的阴阳十三针,其实是一种舒筋洗髓的针法。原本这种针法已经失传,我只学到了残留的技术,但前段时间机缘巧合,我得到了高人传授,已经补全了失传的针法。”
田含冬高兴地说:“那何先生快给我爷爷施展针法吧!”
何图一苦笑着摇头说:“舒筋洗髓,需要极强的内力配合针法才能有效。我刚得到传授,针法还不熟练,内力也一般,怎么能给田先生逼毒呢?”
田含冬说:“何先生不行,那传授您针法的高人呢?快说那个人是谁,我们现在就去请。”
何图一笑着说:“你已经见过那个人了。”
田含冬愣住了,惊讶地说:“啊?您说的不会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