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克莱门汀反手关上了房门，微微皱眉道：
    “真？你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吗？”
    真点头回应道：
    “似乎是什么实验指令之类的东西？大概是从虚空里传出来的。你平时不太用这个，所以总忘记吧。”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嘈杂，携带上了嘶嘶作响的电流声。虚空终端的另一头显然是不知名的实验室，但其中的工作人员正在手忙脚乱，甚至忘记了关上连接虚空终端的话筒功放。
    “连接成功，确认征用虚空终端编号，影响范围已选取，开始运行。”
    “……等等，为什么虚空的运行功率一下子被拉满了？明明在之前的尝试里，这个梦境的容纳量完全可以更多才对？！”
    “终端连接失败了，梦境即将崩溃……不，不行，快启动系统自检。对了，断开显示异常波动的终端的连接，之后腾出手来再让人按照地址去调查一下这两个终端的使用者是什么情况。”
    随着“滴”的一声断开的提示音，克莱门汀耳边重新归于寂静。她跟真面面相觑了一下，最后是真长叹了一口气打破了沉默。
    “哎——真是的，本来一点也不想掺和教令院的事的，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要变成我擅自干涉别国内政。”
    “可现在也没办法了，那个不知名的计划明显波及到我们了，那就只好……正当防卫了。”
    克莱门汀对这话表示赞同，并且眼珠一转就提出一个好点子。
    “刚刚那个声音说‘两个异常终端’，大概指的是我们。被排除在外的话，肯定没法知道事情是什么样吧，我们去找旅行者。风水轮流转，今天得是旅行者亦未寝，相与步于须弥城了。”
    虽然话讲的是奇怪了一点，但找个可靠的人确认突发情况这个思路是没错的，真自然同意了她的点子。
    既然是趁夜色行动，那她们也可以少点避讳，普通游客是怎么一下子从教令院附近的房子里瞬移到大巴扎附近的，这种问题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来到旅行者的临时住所门口，克莱门汀礼貌的敲了门。门内一片安静，要用点非人的特殊手段她才能感受到屋里还有两个生物的呼吸声。她一时有点无语，加大力道再敲了一次，但结果一点也没有变化。
    她的神色一下子正经了起来，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四周的街道都有点太安静了，附近没有一个居民对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做出反应。
    非常情况当用非常办法，既然想进去这件事是没门，那她们还可以走窗户。真是第一次干这种上房揭瓦的事，她的技术不得不说有点糟糕，但她的法术弥补了这一点。偷渡进旅行者的住所，两人同时盯着昏睡不醒的一人一应急食品思考了起来。
    被这么强烈的视线盯着还能安详的睡着，显然不是很寻常。克莱门汀翻上房顶，顺便放法术探查了一下周围邻居的情况。
    淡淡的金色元素力在克莱门汀刻意的控制下几乎消弭于无形，在夜色里像是路边的照明用灯投下的一点光影。雷元素以她为中心圆环式的扩散了一圈，将更多肉眼看不到的信息传回在她脑海里。
    回到真身边，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坏消息，除了我们两个之外，我感知范围里的所有人都在不正常的沉睡。呃，该说年轻真好吗？算了，有点不合时宜。”
    真的神色同样凝重了起来。
    “原因不明的沉睡……我不确定试着叫醒她们会不会对她们有额外的损伤，梦境和灵魂完全不是我擅长的领域，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这下真的只能自己调查了，不幸中的万幸，我们至少知道这是教令院借助虚空搞的鬼。虽然说挺期待天天都有新惊喜，但这个还是太超出常理了吧。”
    收回刚刚用出的法术，克莱门汀侧头对真示意道：
    “先回去再说，或者我们直接换个阵地。虽说我们是能直接溜之大吉，但……总不好真放旅行者在这里当睡美人。明明是出来玩，遇到的事比在家办公还棘手啊。”
    二人正欲沿路返回，顺带观察一下更远一些地方的沿途居民都是什么情况。可刚出门没几步，一股嘈杂之声就由远及近。克莱门汀不用怎么感受就能对眼下的情况做出判断。
    “被包围了，人不少。不是城里能见到的佣兵，似乎是学者们自己来的，我怀疑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哦，更正一下，这么多人，应该是幕后黑手上不了台面的爪牙。”
    领头的学者还算得上是熟悉，是不久前在大巴扎舞台上有一面之缘的大贤者。
    “二位初来乍到，不知道有什么要事是一定要半夜出门做的？”
    对大贤者没什么好印象，克莱门汀没好气地回答：
    “教令院在须弥城中心，离奥摩斯港还挺远的，你好像不住在海边。”
    阿扎尔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不耐烦道：
    “呵，以你们这种无礼的外乡人的学识，我不认为你们有和我辩论的资格。罢了，我也不愿和你们废话。”
    “虚空终端的日常维护受到了影响，我们排查故障时，发现问题出在你们的终端上。跟我走一趟，配合调查，让我们弄清楚问题的所在。”
    克莱门汀神情也冷了下来，她想都没想就回绝了阿扎尔。
    “不可能。”
    先不说她们非人身份暴露会带来点不大不小的麻烦的事，就是这家伙的态度就让她很不爽。这家伙最好一辈子待在须弥城，出门没他好果子吃，她高低要召几道雷来精确定点打击一下。
    阿扎尔对此似乎并不意外。
    “哦，早有预料，看样子你们确实怀有秘密。那么，就算今天的事只是巧合，你们也很有研究的价值。”
    “识相的话，最好配合调查。不然，你们的通缉令很快就会挂在虚空终端上。”
    “蓄意毁坏虚空，妨碍学术研究，拒绝配合调查，暴力抗捕殴打执法人员，这些罪名加起来，大概能成为须弥通缉对象里优先级最高的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