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上亲手做的药?能用?”
顾斯辰握紧瓷瓶,眼神温柔:“能,皇上本事大着呢。”
“辰儿,你莫不是被打傻了?”
皇上年幼登基,大事,小事都拎不清,还是大渊的傀儡帝王,这样的空壳人质,能有什么本事?
顾斯辰微微一笑,不做回答。
————
沈景漓一觉醒来,发现窗外漆黑一片,赶紧换了身常服,叫松竹前来,“不是说傍晚时分叫朕起床吗?现在都什么时辰啦,麻溜点,出宫出宫。”
“额…您睡得这么香,小的于心不忍。”松竹挠了挠脸颊,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
虽然自己是忘记了,不过他是不会承认滴。
“好啦好啦,原谅你了,咱们出宫布置布置,明天就开卖。”沈景漓拿着地契跟准营证准备出宫。
“有点晚了,要不明天再去?”
“等不了啦,朕现在精神抖擞,就当出宫散步了。”
宫外灯火通明,街道熙熙攘攘,沈景漓拿来到樊华街找摊位。
松竹指了指前方,“公子,到了。”
不错不错,真是个好位置,沈景漓笑开了花。
“松竹,你先借我点银子,我想做个挂帘招牌,就叫日日鲜,最好呢,再去人牙子市场,买个伶俐丫鬟回来。”
沈景漓想着既然是摆摊卖家禽,早晨才是价格最高的时候。
她要上朝也不方便出宫,松竹的本职工作也不能落下,若是能买个小丫鬟,便一劳永逸了。
“皇上,您也太看得起小的了吧?小的哪有这么多银子啊?”
“很贵吗?一个人?”沈景漓怕去外面雇人靠不住,毕竟自己不常来,还是去买签过死契的人合适。
“买个伶俐的,怎么也要一百两左右。”
沈景漓惊呼道:“这么贵!!”
“那可不,您是皇上,还不知道现在什么世道呦?。”
“那朕再想想,你先去做招牌,买人的事再缓缓。”
松竹:“您不跟小的去?”
“朕就不去了,你搞定后在这里汇合。”
“行,皇上小心些。”松竹小跑离开了。
……
沈景漓在周围随便走走,伸手呼吸:“有档口就是不一样阿,往后有盼头了。”
一月五两,其实也不算贵了。
“姑娘,来。”沈景漓见一个穿青色长衫,带了副圆形黑镜的中年男子在向自己招手。
他后面有个挂帘,写着【张一响算命,贼准】
当听到姑娘二字时,沈景漓有些头皮发麻,看了下自己装扮,确实是男子打扮。
又左看右看。
“姑娘,就是叫你,别四处张望了。”
沈景漓怒气冲冲得朝算命摊子走来,“姑娘?你骂谁呢?本公子是名副其实大男人。”
听到沈景漓低沉的声音,张响一这才明白,自己认错性别了。
“公子莫生气,鄙人眼神不好,看你瘦瘦小小,以为是姑娘呢,快坐。”
“干嘛?我身无分文,没钱算命。”
张响一观察了老久,觉得沈景漓的这张脸确实不平凡,往那一杵,来往的姑娘家都逊色了许多。
不料却是男子,叹他生错了性别…
“哎呦,小公子,您贫穷是暂时的,看面相,你有一国之母的命格。”
“哈?你还挺敢编!”
我娶我自己?开什么玩笑。
“鄙人实话实说,公子不仅红鸾星动,还桃花泛滥成灾。”
“你认真的?”
“这是自然。”
“可是我并没有娶妻的打算,也没有入赘的可能,何来桃花一说。”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出宫出宫出宫,搞钱搞钱搞钱,没有谈恋爱的计划。
“小公子早就深陷罗网却不自知。”张响一意味深长的笑笑。
“没有吧,我目前不打算成家。”
她一个女扮男装的皇帝,谁会傻到来做傀儡的妃子?
若真有桃花运,也应该是在离开京城后,恢复女儿身才会有吧。
“选择很重要,小公子千万不要选错了,不然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
噢!沈景漓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下一步这个神棍肯定要帮我消灾,沈景漓先一步说道:“我没钱。”
“鄙人知道,可以赊账。”
“告辞。”
见沈景漓头也不回的走了,张响一赶紧把人叫住:“诶,诶?公子先回来啊,这次给你免费。”
沈景漓又回到座位上,免费的可以随便玩,全当解闷了。“小公子,想算什么呢?”
“财运。”
“公子是大富大贵之人,嫁对了人,你就是贵中贵,顶尖的贵。”
“嫁人?你要我说几遍?我是男人,顶天立地的纯爷们,嫁不了。”
“再胡说八道,我要砸场子了阿!”
张响一又细细看了看沈景漓的面相,语气无比肯定:“真没有瞎说,鄙人很会看人面相,公子命数如此,是个极富极贵之人。”
沈景漓很显然不信张响一的话,她现在穷的叮当响。
“说你是神棍你还不认,我身上都凑不出一两银子来。”
张响一笑道:“定是公子路没选对,这选错了呀,债务累累恐有生命危险,选对了,荣华富贵一飞冲天。”
路要选对才能发大财…
那…只能走从商这条路了…
“公子啊,你似乎还惹了不该惹的人,稍有不慎恐有灭顶之灾。”
“所以,选择真的很重要!”
张响一的话让沈景漓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秦夜玦的脸,以及他的口头威胁。
比如:【把你的头颅拧下来。】
比如:【你想让我娶你?】
比如:【我看中的东西,谁敢插嘴,你敢反抗不成?】
她最近确实惹了不该惹的人,沈景漓寒毛倒竖,不禁打了个冷颤。
“那…我该怎么办啊?”
“这个价。”张响一指了指桌子。
沈景漓赫然看到两个字【二两】,好家伙,差点就上当了,别说二两了,二文她都要考虑考虑。
“这次不是免费吗?”
“公子的事情比较棘手,泄露天机必然会遭到反噬,你就当破财免灾呗。”
就算秦夜玦要强娶,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病能不能再耗下去。
他一时半会儿应该找不到其他人培育赤髓果,做凝结丹。
再说了,秦夜玦是因为冷才对自己又抱又亲,以后有机会带他去青楼逛逛,他肯定会另找其他更乖的暖炉子。
“那算了,我头铁,不碍事。”
从业这么久,这般抠门的又不怕死的倒也少见。
见沈景漓油米不进,张响一换了话题,“公子,知道【狂野书生】吗?”
“谁阿?不认识。”
“不是谁,是书。”
沈景漓摇头。
张响一缓缓从桌底下掏出一本书,封面写着【狂野书生夜夜欺男霸男】
这个书名还挺不正经的,沈景漓翻开第一页,瞠目结舌。
是谁?让内敛的书生日日贪欢。
是谁?让沉稳的书生夜夜疯狂。
是谁?让斯文的书生变身狂野粗汉。
还能有谁?除了书生那弱柳扶风的教书先生还能是谁?
霸道书生步步逼近,娇弱先生无处可逃。
预知后事如何,翻页即可打开新世界大门。
沈景漓赞不绝口:“好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