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随便找了个餐厅带两人吃饭，宋祈安在靠椅上坐下，让他们两个人点餐，自己看起了手机。
“宋哥，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小胖拿着菜单问道。
“没有，你们随便点。”宋祈安弹了弹手指。
小胖看着朋友笑道：“那我们就随便了。”
手机上，正想问问时柠周末打算干什么，忽然通知栏就弹出了一条新闻——
【林东辉被曝和情妇街头照，后者竟是爆火篮球少女时柠的母亲？】
女孩的名字就这么明晃晃挂在新闻上，令他心头突突地跳了两下。
宋祈安当即点进去，新闻是上午九点发布的，报导里挂出了两张照片，一张是林东辉和时檬的照片，另一张是母女俩的合照，评论区已经汇集了相当一大波的讨论。
他点进另一个大众app的热榜，从上到下，发现了两条热搜，一条标题是【林东辉】，靠后点的是【时柠】。
忽略林东辉，他点进时柠那条，一进去就看到营销号在煽风点火。
兔歪叽：【时柠是林东辉的私生女？怪不得篮球打得那么好，看来光有天赋还不行，不知道林东辉在私生女的篮球教育上投入了多少？】
宋祈安看得有点想笑，眼神玩味，他应该想到的，曲昭庭还有后手在这等着他。
大众当然很爱这种打女小三的戏码，加上前阵子时柠小火了一阵，热度当然是有了。
宋祈安退出app，给时柠发消息：【你看热搜了吗】
宋祈安：【对你真是一天天操不完的心】
“去个卫生间。”扔下这句，宋祈安便拿着手机快速从椅子上站起来，步履匆匆地往餐厅走廊那边赶去。
见他走远，座位上的矮个子男生对小胖说：“胖哥，我好像懂你说的阴晴不定是什么意思了，就看了会儿手机，一下笑一下怒，一下又喜欢宠溺的……”男生顿了顿，有些犹豫地问：“他会不会打人啊，要不我还是回老家算了，我看他不像个正常人？”
“喜欢宠溺？”小胖忽略他一大段屁话，被这两个词点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原来是这样，你怎么看出来的？”
怪不得心情好呢，原来是谈恋爱了。
男卫生间的走廊外，宋祈安火急火燎地给林东辉打电话：“你上热搜了，不管管？”
林东辉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有什么好管的，你妈能找我不能找？”
他的话语听起来颇有怨气，入赘宋家已经让他不平，和宋璇的婚姻二十年来形同虚设，整个宋家上下对他打压漠视，更是让他心生怨气，就连亲生儿子也对他毫无尊敬。
宋祈安听到他的回答，蹙了蹙眉：“不是，你不怕影响到公司和你的名声啊？”
林东辉在网上的形象一直以温文尔雅着称，人到中年长得帅，还是大公司老板，梦女粉不少呢，这下滤镜碎光了。
“这点事还影响不了公司，再说你还会关心公司，不搞你那破电竞了？”
宋祈安稍稍一顿，这下真有些急了：“那时柠怎么办？你们不能牵连无辜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依稀听到一些人在叫林董，林东辉低声叹了口气：“想管你自己管，我在忙，挂了。”
宋祈安手机放在耳边，他管？他能怎么管，还能一个个把那些人号封了不成？这也不是学校论坛啊。
苦恼了一会儿，手机里有一个电话打来，是姜新豪。
他接起：“喂，阿豪。”
“阿宋，你看热搜了吗，你爹被骂了。”
姜新豪在那头语气夸张，宋祈安一时竟然分不清他是在陈述还是嘲讽。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爹了？”
姜新豪请了清嗓子，也不废话，直入正题：“其实我只是担心时柠，我看得出来，你爹那条热搜是自然热度，时柠那条则是营销号矩阵冲上去的，还有之前篮球赛，除了头一天的热搜，后面几天的那些也是被炒上去的，阿宋，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总不能是时柠自己花钱炒作自己吧？”
卫生间里飘出来一股烟味，宋祈安厌烦地走到窗边，目光变得冷淡：“就是有人想先把她捧起来，再摔下去。你家对这方面应该挺了解，要怎么做，花钱把热搜撤掉行吗？”
姜新豪：“我不建议撤热搜，大众会起逆反心理，最好是能把热度降下来……但是今天是周末，又没什么大新闻能转移热度。”
说不定热度还会越滚越大，基本盘的无聊程度超乎想象。
而且也不止这一个平台，他已经在其它平台的热搜榜看见相关词条了。仅仅半天不到，事情看样子就已经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光靠钞能力降热度起不了太大作用。
听着姜新豪的话，宋祈安陷入了沉思。
他在思考的时候，呼吸会变得很轻，宛如静水深流，心中奔涌的想法、情感都能被轻易捕捉，只有脑子是混沌的，连成一片，混沌但又极度灵敏。
宋祈安感受到了紧张，还有心中升腾起的巨大保护欲——
想起那次在狗厂，时柠徘徊楼下，不肯离去，直到用双臂接住他，这次轮到他了，他又要怎么接住她，从众口铄金、风口浪尖中？
卫生间的水流声仿佛带来了一点虚无的凉意，宋祈安额头紧绷的皮肤一松，忽然有了个损招。
“没有新闻，那我们搞个大新闻出来不就行了？”他像是在对电话那头的姜新豪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姜新豪没有挂电话，听他这么一说，立马赞成：“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叫几个兄弟，在街头穿着cos服打架，一定要打得逼真一点。二次元你知道吧，有一部超火的动漫叫《雷霆的穿行法则》，我不信你没看过，里面有两个帮派，然后他们的粉丝超多且常年在网上打架，到时候我们穿cos服来一场真人斗殴，再买热搜把新闻炒起来……”
姜新豪兴致勃勃地说着，宋祈安啪地挂了电话，嫌弃道：“什么玩意。”
他从通讯录里翻出宋璇的号码，等待电话拨通的间隙清了两下嗓子。
“喂？”
宋祈安陪笑道：“妈，你最近和那个男团队长怎么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