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茹姐妹在屋里收拾东西,槐花和小当也跟在身后,只留下棒梗在客厅里。
棒梗四处看了看,目光最后落在餐桌上,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听人说你去看大门了?”
闫解成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一个孩子而已,认知欠缺,所思所想皆受到家里人的影响。
他之前就觉得三个孩子投错了胎,落在这样的家庭里,受到贾张氏婆媳的影响,长大指不定会歪成啥样。
棒梗自顾自的说道:“他们说你是因为乱搞女人才被罚去看大门的,什么是乱搞女人?”
“奶说看大门没出息。你为什么要去搞女人?你要是不搞女人,就不会被罚去看大门,还会成为我小姨夫,给我们家东西,教我开车。”
“现在都没有了,你真没用。我以后肯定不乱搞女人,不会像你一样去看大门。”
棒梗小嘴巴巴个不停。
闫解成觉得可笑,秦怀茹一家算盘打的,珠子都快蹦到自己脸上了。
以前想让自己当爹,谋夺自己的家产,现在想让自己当小姨夫,心思依然不变,倒也算殊途同归了。
“棒梗,走了!”
秦怀茹姐妹二人收拾好,从屋里走出来,一人怀抱一个大包裹,连个招呼都没打,带上三个跟屁虫走了。
秦京茹住进来时只带了一个小包裹,里面是几件换洗的衣服,走的时候可算是满载而归,资产丰富了两三倍不止,而且衣服还都是新的。
闫解成没有拦着,送给秦京茹就是秦京茹的,再要回来显得没品,就像秦怀茹说的,就当是嫖资了。
闫解成失去胃口,收拾好碗筷,来到西屋,这里似乎还残留着秦京茹身上的味道。
房间里真干净,除被褥没带走以外,其余的全都一扫而空。
……
回去的路上,邻居们看到秦怀茹姐妹二人大包小包的拎着,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秦京茹难以启齿,不愿意多说,反倒是秦怀茹十分高兴,似乎很乐意让别人知道秦京茹跟闫解成分手的事。
她是故意的。
她就是要把两人分手的事坐实了,不留任何余地。
邻居们听完,笑容别有深意的看向秦京茹,简单聊了几句,就走了。
秦京茹被他们的眼神刺的难受。
跨过拱门,进到二院。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贾张氏看到姐妹二人满载而归,当即眼睛就亮了,脸笑成一朵菊花,屁颠颠的迎上去。
“呦,你们可回来了,东西拿完了吗?要不要我再去跑一趟?”
东西可真不少。
这小浪蹄子还挺有本事,当初住过去的时候,就一个小包裹,三两件衣服,回来倒是满载而归。
秦怀茹颠了颠手里的包裹,笑道:“妈,不劳您,都拿完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家试试新衣服了。
“拿完了就好。我告诉你们,可不能便宜了那个小畜生。京茹跟了他那么长时间,就该得到补偿。你们没问他要钱?”
秦怀茹翻了个白眼,这个婆婆可真是比自己还贪心。
“妈,一个院里住着的还是不要闹的太难看的好。再说了,当初可是京茹主动过去住的,又是管吃,又是管住,还给买这么东西……”
人家没问我们要钱就不错了。
真要论起来闫解成这人还真是不错。
贾张氏也想明白过来,“你说的对,一个院里住着,的确不能闹的太难看。行吧,便宜那小子了,白白让我们家京茹伺候了他这么多天,可惜是个没福气。走,快点回家,我看看包里都有什么?”
贾张氏毫不掩饰脸上的贪婪之色,婆媳二人拉着手讨论着包里的东西,完全忘了身后的秦京茹。
秦京茹望着婆媳二人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一阵心慌,好似丢了某种十分重要的东西。
她浑浑噩噩的跟在两人身后一起进到房间里。
婆媳二人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裹,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的拿出来,往自己身上比划。
“这件碎花的好看,瞧瞧这布料,瞧瞧这针脚。”
“这件红色的也好看,我前段时间看到我们厂里一位女领导就穿了这样一件,真是太有气质。哎,妈,你说我穿上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了。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说是二十岁的小姑娘也有人信。”
“真的吗?”
“当然,我骗你做什么?哎,你觉得我穿这件怎么样?”
“……”
秦京茹看着婆媳二人的模样,哪里会看不明白。
可那些都是自己的衣服啊。
是闫解成买给她的,有的还是新的,有的只穿过一两次,跟新的也差不多,怎么能给她们?
秦京茹连忙走上前,将衣服从婆媳二人手中夺过来,此刻,她突然有种任人宰割的错觉。
她已经跟闫解成闹掰,回不去了,眼下能依靠的只有婆媳二人,只能笑着说道:“婶,姐,几件衣服而已,没什么好看的,别看了。”
婆媳二人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互相对视一眼。
还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吃自己的,住自己的,连件衣服都舍不得给?
要是没有我们家,你哪来的机会遇到闫解成,又哪里能得到这么多衣服,现在就开始忘恩负义了?
既然你装模作样,那索性就直接摊开了说,看你还怎么拒绝。
贾张氏笃定秦京茹不敢拒绝,立马挤出虚伪的笑容,“京茹啊,你姐姐这都好几年没买新衣服了,你看你有这么多新衣服,不如给你姐姐几件?”
这老太婆可真是无耻。
知道她贪心,没想到这么贪心,这才刚从闫解成那里回来,就忍不住露出獠牙了?
她突然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相信这婆媳二人的话?
闫解成之前的警告言犹在耳,你宁愿相信两个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无论怎样都回不去了。
秦京茹清楚的意识到她根本无法拒绝婆媳二人的要求,除非她不想在城里待了。
压下心中的厌恶与不舍,秦京茹松开手,勉强笑道:“婶,说的不错。姐,你看这身怎么样?这是今年夏天新上的,好多年轻的姑娘都喜欢,我只穿过一次呢。”
与其让秦怀茹自己挑,不如就送她几身自己不怎么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