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你是说闫解成他知道你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闫解放的?”
傍晚回到家,于海棠将白天跟闫解成的谈话一五一十讲述给爸妈听。
听完,于长信夫妻俩惊的直接跳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里就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他们自认为糊弄住了闫家人,就等着把于莉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打包一起送过去。
现在居然告诉他们,闫解成知道了。
这可怎么办?
这件事根本就经不起推敲,只要去医院重新查一下,就能知道孩子的月份,他们就是笃定闫家人不敢去医院。
如果闫解成告诉家里,他们的计划就落空了。
于长信跌坐回凳子上,“完了,闫解成一定会把这事告诉家里,闫家还怎么可能让你姐姐进门?”
刘梅也慌了神,眼睛蓄满泪水,“那……那怎么办?难不成真要把莉莉留在家里?未婚生子,这会毁了我们一家的。”
“天杀的闫家人,真是不得好死。还有闫解成,莉莉好歹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就不能放过她?王八蛋,狼心狗肺……”
听着爸妈的谩骂声,于海棠并没有第一时间制止。
闫解成敢算计他们家,就该被骂,只可惜不能当面骂。
“好了,爸妈,别骂了。事情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
“这还不严重?闫解成都知道了,我们的计划破灭了,你姐姐……,呜呜,我们家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
于海棠被刘梅的哭声吵的头疼,提声说道:“别哭了,没破灭。闫解成知道不假,但是他并不打算戳穿我们。”
哭声戛然而止。
于长信夫妻俩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儿。
“海棠,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们想不通闫解成为什么不戳穿,这可是给他弟弟戴绿帽子啊。
之前莉莉还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难道不该报复回来吗?
还是说……
刘梅看着于海棠,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一下子扑到于海棠面前,抓着她的手,颤抖着问道:“他……他怎么会答应?是不是你?他……他是不是对你……,这个天杀的王八蛋,祸害了你姐姐还不算,居然还要祸害你。海棠,你可不能答应她呀。”
于长信也气得握紧拳头,似乎下一秒就要打上门去。
起初,于海棠没明白,听到后面的话,才到知道她妈是什么意思。
她真是既好气,又好笑,同时还有些羞臊。
没好气道:“妈,你说什么呢?根本就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跟他……,你……你可真能想。”
“真没有?”
“真没有!”
刘梅看女儿的表情不像是说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那他怎么会不戳穿,难不成你许了他别的什么条件?”
“没有!”
于海棠顿了一下,“也不能说没有。”
把闫解放送到乡下,苦点、累点,这算条件吗?
应该算吧。
刘梅又炸毛了,“我就说呢,他们一家个个八百个心眼子,怎么可能没条件?说,她让你干嘛了?你可不能答应他。”
“我答应他啦。”
“啊?你怎么能答应他?那不是害了你吗?”
刘梅是担心大女儿,但也不想牺牲小女儿呀。
这一刻她在心里把闫家十八辈祖宗都拉出来溜了溜。
于海棠拍拍刘梅手背,安抚道:“放心,不是什么难办的事。爸妈,你们坐,听我给你们慢慢讲。”
于长信和刘梅坐下。
于海棠将自己跟闫解成谈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听完,夫妻俩也是震惊了好一会儿没回过神。
最后只能在心底发出一声感慨,真是好一对相杀相爱的亲兄弟呀。
刘梅:“这么说他是为了报复你姐姐和闫解放才愿意促成这事?”
于海棠点点头,“他是这样说的,我觉得他不像是在撒谎。有什么复仇比以牙还牙来的更痛快呢?”
被人利用,于长信十分不爽,“以前真是小看他了,没想到竟还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他既然存了报复的心理,一定不会让你姐姐和闫解放过上安稳的日子。”
于海棠表情一变,“你是说他会把姐姐怀别人孩子的事情告诉闫解放?”
这是她之前没想到的。
别说还真有可能。
闫解成让答应两人结婚的初衷就是为了报复,不告诉闫解放,这算哪门子报复?
他应该是想看到姐姐跟闫解放鸡飞狗跳吧。
于海棠想明白闫解成的目的,不由得一阵恶寒,后背生出阵阵冷意。
他真是太狠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不结婚吧。”
是的,最让她感到恐惧的是,明知道闫解成不怀好意,却还不得不往里跳。
一家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房间里的气氛沉闷而压抑。
又过了一会儿,于海棠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我们是不是把人想的太坏了?他想让两人结婚,结婚之前肯定不会把这事告诉闫解成,结婚之后,我们负责安置两人,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于长信也回过味来,神情稍好了一些,“你说的有道理。不管怎样,这事不得不防。就算是我们负责安置,闫家老两口也不可能不通信。
我们还需要跟他们通个气,打个预防针。他们应该也不希望儿子日子过得鸡飞狗跳吧。听说他们老两口可是很宝贝这个二儿子呢。”
其实这也是于海棠十分不解的一件事。
她不明白闫解放到底哪里好了,竟能哄的闫家父母和姐姐都喜欢他?
要说有本事,难道不该是闫解成吗?
再想想自己,也很聪明,可妈妈就是偏爱姐姐多一些。
结合自身,她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人蠢,好骗。
其实他们还真是误会了闫解成,闫解成并没有想过要告诉闫解放。
绿帽子戴一阵有什么意思?
戴一辈子才有意思呢。
想想,闫解放临终前突然得知养了几十年的儿子居然是给别人养的,那该是一种什么心情?
会不会死不瞑目?
当然,这只是闫解成一个人的美好愿望。
他可不认为闫解放和于莉真能过那么久。
他们两个人都是不安分的。
做情人,有别人养着,自是逍遥快活,无忧无虑,可真要自己担负起生活的重担,怕是就没那么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