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镜时低下头失落一闪而逝，颜司珏说得没错，要不是他季棠宁也不会被爸爸和大哥盯上。
师兄那自家孩子被带坏，恨不能把越镜时再打一顿眼神怎么看怎么嫌弃，季棠宁打着哈哈分散他的注意力：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我这不是特别机智的联系你们了吗。”
“里应外合一窝端，这绝对功德圆满，功德圆满！”
“讲究退一步折寿，打一顿益寿延年的人需要什么功德？”
季棠宁噎了下，师兄不带这么拆台的，气鼓鼓的拍开他要检查的手：“我好得很，打了一架益寿延年，万寿无疆！”
这会被噎的变成了颜司珏，好笑的捏了捏她气成河豚的小脸，修为没恢复就敢单枪匹马到处乱闯。
他还没说两句就先给他呛回来，小丫头就是仗着他的喜欢，有恃无恐。
“季大师……”
一旁的警察战战兢兢的远离劫生。
刚才他们在研究打开铜门的方法，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信手就招来一团火球融化了固若金汤的铜门，轰了个大洞出来。
这要说她能招来个核弹他们都信。
这届风水大师恐怖如斯！
“警察先生，这里有越家父子的犯罪证词。”
季棠宁取出手机递了过去：
“花园下埋葬了很多尸骨，怨气很重，挖开前还是找36处的人过来看看在处理。”
“还有，这位被亲生父亲打得很惨的先生是被胁迫的！”
被打得很惨越镜时：“……”
南华市警局对季棠宁的实力很信任，直播间都有专人去蹲守，加上这次的飞机事件，京华警局自然也认得她。
“好的，我们会查清楚还受害者一个公道，接下来交给我们处理就好，辛苦季大师了！”
除了越镜时被救护车抬走外，越家人都被警方带走，临上车前，季棠宁停在越家主前：
“对了，忘了告诉你，要我命的人都活不到寿终正寝，这就是我的血能永葆青春的秘密！”
越家主气息紊乱，蓦地挣扎扑向季棠宁又被扯了回去，白得吓人的脸上涨成紫红色：“你敢耍我！”
季棠宁啧了两声，看智障似的眼神看他：
“我又不是人参果怎么可能让人长生不老，三岁小孩都不信的事，越家主59岁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天真？”
“你换的不是血是脑子吧？”
“季棠宁，等我出来就是你的死期！”
“呦呦呦，你这渣宰还想出来呢，地板都撬不出一道缝就得入土了吧，别越狱了，你直接尸变越棺材吧，除僵尸我也在行的！”
短短一句话杀伤力极大，越家主急火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
颜司珏忍俊不禁，小丫头怼人是一点都不吃亏。
“……”众警察匆匆打了个招呼抬起越家主和越镜哲就上了车，生怕晚了一步，犯人还没调查就先被气死。
很快，调查结果出来了，越家父子为了换血计划，抓活人试验导致上百名年轻男女死亡，罪名成名被判处死刑。
而越镜时鉴于是被迫，且有检举行为，没收全部财产，监禁三个月。
监禁前。
季棠宁和越镜时并肩走在河边，初见就笑得极为温柔的青年卸去了伪装，真正站在这片天地下时，嘴里含着糖，眼里却感受到了苦涩的味道。
“不想笑就别笑了！”
越镜时摇了摇头：“我一见到你就想笑！”
季棠宁指了指自己：“我很可笑？”
偷听的劫生差点没笑出声，主人这个笨蛋和颜老五待了几百年一点都没开窍，迟钝得可怕。
越镜时连连摆手：“我的意思是，每次见到你心情很好，能够短暂的忘记父亲和大哥带来的伤痛，不是伪装，是真的很开心才会想笑。”
“嗐，我还有这功效呢，那你打印两张我的照片，随身携带，天天开心，报酬我就不收了，毕竟你现在是真的一穷二白。”
越镜时弯唇，蔚蓝的眼眸淬着光，如同静谧的大海洒下的金色暖阳，和煦温暖：“好。”
“你爸和大哥都是黑眸，你为什么是蓝眸，我还以为你是混血儿呢。”
越镜时靠在围栏，刻骨铭心的记忆埋没了他最后一点笑容：
“早在四年前，爸爸就已经开始实施了换血计划，他斥巨资组建了一支二十人医学专家的顶尖团队。”
“一开始爸爸会从捐献者中选择适配血浆换血，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亲人血液适配度更高，效用更好。”
“渐渐他开始不满足捐献者的血浆，选择从亲人下手，他先下手的人是……”越镜时握紧掌心：“是我的妈妈！”
“爸爸最开始的目标是我和哥哥，妈妈为了保护我和哥哥，自愿成了实验品，在爸爸近乎疯狂的抽取下，妈妈并没有支撑多久……”
越镜时沉痛的抬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死的时候身上千疮百孔，几乎一滴血都流不出来。”
季棠宁沉默递给他一张纸巾。
“谢谢。”越镜时接过擦拭眼眶：“妈妈逝去后，我和大哥还是没能逃脱爸爸的魔掌，大哥受不了那种日夜被抽血的痛苦向父亲服了软。”
“大哥变了，而我成了他们实验的唯一对象，在历经几次生死，怕连我这个实验品也没了，他们开始将目标放在外面的人身上。”
“为了让我听话，他们给我注射了药物，我的眼睛就是多次药物的注射中发生了异变。”
季棠宁皱着眉按在他的手腕上。
“没关系的，为了保持我血液中的纯度，那些药物都有时效性，只会在我出门的时候注射，只要准时回到家注射解药就没事了。”
的确查不出异常，季棠宁松开手：“你到南华市是故意接近我的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越镜时回过身，深深的注视着她：
“我喜欢玄学是真的，在网上看到你的信息想和你交朋友是真的，想请你帮我也是真的……”
“我想借助你在网上的影响力，借你的手来揭露越家的丑事。”
如果越镜时在那个时候想利用她应该会想尽办法引她去京华市，而不是独自消失：“退缩了？”
“那时候我唐突的追着想和你当朋友你一定觉得我很烦吧？”
“倒是不烦，我这人不喜欢利用，更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每次出现脾气好得出奇，笑面虎一样，总让我觉得你别有用心随时都会给我来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