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骨气啊!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你们不听劝,那我们只能除害了!”
季棠宁周身金芒如同烈日耀眼,密密麻麻的金色符箓信手就凝聚成型,受到纤细的手指牵引。
悬浮着将他们包围,每一张都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凶光猎猎,仿佛顷刻间就能将他们全部击杀。
“来来来,让你们飘几步我在动手,免得你们连参与感都没有就魂飞魄散多憋屈啊。”
姚玉竹:“……你还挺为他们着想的!”
“谁让我心善呢!”
徐善文:“……”上来二话不说就先爆她的头,你心善个屁。
这些怨魂的执念很深,不可能甘心去死,威逼利诱对他们并不管用,所以季棠宁打算来点实际的:“不动,那我动了?”
凉嗖嗖的话催命似的,感受到威胁的怨魂坚定的立场全无,哆哆嗦嗦的抱住脑袋缩成鹌鹑往后退就差把自己团成球了。
除了已经死了飘来飘去,吓吓人外,他们也只是些带着执念存活的普通小鬼,没有任何力量来对抗季棠宁这个有真材实料的玄学师。
谁家好人一出手就是几百张他们抵抗不了的符,吓死鬼了!
徐善文一开始强势只是想先声夺人唬住季棠宁。
毕竟在位置上和人数上他们占了优势,哪知道季棠宁不按常理出牌,一出手就是要他们魂飞魄散。
识时务者为鬼雄,徐善文压抑怨念,面带笑容:
“别,动手多伤和气,你们修行之人不是讲究慈悲为怀,诛杀恶鬼渡无恶之魂的吗?
“我们一死就在这维度里,没做过恶!不至于上升到魂飞魄散对吧!”
劫生可不吃人前人后这一套,懒散的依着座椅:
“我们不修佛,没那慈悲之心,再说了飞机都让你挟持到这了,还想吞噬我们的灵魂,这不是就在做恶!”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宁宁我支持送他们归西!”
“我们这不是还没动手嘛!”
“不动手是因为你们没那本事!”
徐善文被颜司珏的话堵了回来,她想回去见父亲,哪怕见到的是一座坟。
为了这个目的,她会不择手段更不能魂飞魄散,想到这她弯下双膝跪在最有话语权的季棠宁前:
“之前是我们不对,求大师看在我们都是受害者的份上帮帮我们,带我们回家!”
“我可以带你们回去,不过你们要听我的!”
“听,我们都听!”不用吸食生魂就能回家,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一众怨魂点头如捣蒜!
几分钟后。
机舱内部的温度随着怨魂心甘情愿被收进桃木葫芦内渐渐回升。
段小宝好奇的围着葫芦打转,忍不住戳了下盖口:“棠宁,这葫芦这么才巴掌大能装这么多鬼的吗,里面挤不挤?”
季棠宁检查昏睡乘客的状况,闻声头也不抬:“要不送你进去看看?”
在密闭的空间里和一百多只鬼呆一起想想都窒息,段小宝连连摇头:“不不不!”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回去?”姚玉竹趴在窗前,怨魂都被收服,外界还是灰蒙蒙一片,伴随着电闪雷鸣。
“将机长和副驾驶都弄醒,检查飞机的情况再定方案!”
在他们解决怨魂的时候,受撞击被震晕过去的机长和副驾驶已经悠悠转醒,失去焦距的视线在几人身上聚焦。
乘务长红着眼睛将惊险的过程解释了一遍,两人惊出一身冷汗,看季棠宁的眼里多了几分敬意。
“飞机现在处在维度空间,准备妥当后我和我师兄会合力打开缺口,机长和副驾驶排查飞机状况,必须在脱离维度空间后重新启动引擎!”
机长表情凝重:“这架飞机特殊,装载了四个发动机,只要引擎能重启备用发动机就可以重返。”
“但是飞机右翼在进入雷暴区被击中,如果损坏可能会造成飞机失去平衡在下降过程导致飞机直接解体。”
“机翼有没有损毁我们去查看,你们只要负责飞机引擎重启和操控!”
“好。”
半个小时后。
一道贯穿天地的光线穿透雷暴云,雾霾的维度空间如同撕裂的纸张露出洒金的一角。
引力随着维度的瓦解消失,凝滞在云层里的飞机失去了支撑以滑翔的姿态从高空坠去。
飞机没有动力推进,右翼有损坏,失去了平衡,驾驶舱回响着两人驶默契沉稳的交对话声。
“先恢复电力系统!”
“不行,恢复失败!”
“那就启动备用电源!”
姚玉竹和段小宝紧张的看着手心冒汗,在这惊魂时刻,他们哪怕害怕到心提到嗓子眼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打扰了飞行员。
在机长和副驾驶一次次有条不紊的尝试中,电力系统终于恢复,然而这还只是第一步,他们必须在坠落之前点火重启引擎。
在这期间通讯恢复,乘务长紧急联系了塔台,申请地面援助。
距离飞机失联已经过了六个小时,京华市机场内外部涌入了大量的人,除了情绪失控的乘客家属外还有不少关心季棠宁的粉丝。
乌泱泱的人群遥望着天空,无论是谁都怀揣着希翼的心情默默在心底祈祷。
期盼着那架承载着无数思念与希望的蓝色飞机能够穿越天际,平安归来!
【一定会回来的!】
【棠宝好不容易摆脱祝家的阴霾,她帮助了那么多人福报已经到了,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老天保佑!】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最起码飞机还没坠毁不是吗!】
【对,没有坠落就是最好的消息。】
段玉成安抚着哭成泪人的母亲,目光沉痛的望着天,他算过也更改过很多人的命运,唯独在亲人身上一次又一次的无能为力。
“爸……”季祈安望向机场内临时设立的家属接待厅内悲伤的人,哀伤和沉重充斥在机场的每个角落:“飞机还能回来吗?”
季怀远没有回应,走向仿佛失了魂的姚老爷子,姚家就剩他们爷孙两,要是姚玉竹在出点意外……
“姚老爷子……”
姚老爷子勉强回过神,寿眉弯垂:“季家主你也来了啊。”
“是啊,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姚少爷……”
“玉竹是和季大师在一起的,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姚老爷浑浊的眼睛湿润,是在回应季怀远也是在安慰自己。
“嗯,我看过她的视频,她很厉害,有她在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
谢千帆捏紧围栏,心口堵得难受,悔意在这个时候无限滋生,如果他没有刚愎自用被祝菀心利用,退掉和季棠宁的娃娃亲。
如果……他没有眼瞎心盲,是不是在这个时候他也能以亲人的身份,虔诚期盼,等候她归来。
“千帆……”谢漮叹了口气,儿子前期太混账伤透了季棠宁的心,现在醒悟已经太晚了,要是那孩子真的出了事,千帆心里的坎恐怕不好过。
青年紧咬着牙齿,咽下下喉中的呜咽:“爸……我错了!”
失联将近六个小时,再厉害的人也难以挣脱万米高空,希望渺茫,那个孩子终究是福薄,谢漮只能无声拍着儿子的肩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