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了,没有反应……”
季棠宁脑中灵光一闪,以灵力刻画,几块玉石漂浮着落到点位上,光芒四射,待光线暗下去。
一道紫色暗线顺着阵道缓慢游走,最终停在了残缺的边缘位置,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残缺的阵法中传出,死死绞住季棠宁的手,汲取她的灵力。
颜司珏见势不对飞扑而起,一爪子刨掉其中的玉石,打断阵法,脑袋顶着身形不稳的季棠宁后背以防她摔倒,焦急:“宁宁!”
季棠宁恍了恍晕乎乎的头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要了命,那什么法阵这么邪性,只是残缺的阵法威力就这么大,吸我灵力就算了,差点把我魂都吸进去了。”
颜司珏心里一阵后怕,仰着头就要给她输送灵力被季棠宁躲过:“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师兄别浪费灵力。”
“别动!”颜司珏低声厉喝,爪子按住她的肩膀,不容反驳的给她输送灵力,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着急。
这丫头以前神魂就不稳定,全靠他们用丹药稳住,这世界要灵草没灵草,要灵丹没灵丹的,绝对不能出问题。
被发飙的霸犬吼了是种什么体验,季棠宁缩着脖子表示不敢动,不敢动。
“师兄……”
“别说话!”
“师兄……”
许久听不到回音,她忍不住回头去看,某霸犬眼冒蚊香圈,直挺挺的倒下了,季棠宁吓坏了:“师兄!”
一阵兵荒马乱后,风水书丢在一旁,一人一犬瘫在沙发上,相对无言。
“咳,那个……”季棠宁憋笑憋得脸颊通红,谁能想到师兄输送灵力还能把自己往小输送的,要是师尊他们知道了起码得笑一个月。
颜司珏偏过脑袋:“憋回去不想听!”
“师兄别担心,我找到了幅白泽图,正好帮你补充灵气。”
颜司珏恹恹看了一眼:“丑。”没他半分神韵不说,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没点气势。
“是挺丑的,有用就行,师兄将就用下,我去布置聚灵阵。”
正主当前,被这两人堂而皇之的骂丑,白泽图敢怒不敢言,画里黑气滚动又恢复平静,老老实实充当背景板。
尝试过那残缺法阵的不同寻常后颜司珏不准她再碰,季棠宁难得有个空闲时间就看到新闻上在报道高盛事件。
经过监控和肇事司机坦白,高盛会出车祸完全是路怒症发作被反杀,怨不得人,偏偏高盛的“好兄弟”将怨气发泄到了恰好在现场的季棠宁身上。
接到他们的恐吓电话时,季棠宁刚和林修远对地皮做完了规划在回去路上。
难听的辱骂和暴躁的警告声经由不同的人经过电话传进她的耳朵里,刺得耳膜发疼。
对方态度嚣张,要求她必须在跪在学校门口向所有人忏悔三天,否则一定不会放过她。
直到挂断电话,季棠宁抬手挡住耀眼的光芒,她和田从弟的债是该讨回来了。
崇华大学。
头发染得花花绿绿,鼻子上打了鼻钉的女生,频繁朝门口张望:“季棠宁现在是玄学大师,你们说她真的会听话来学校吗?”
另一名露脐女生翘着脚,涂着指甲:“装神弄鬼的玩意你们也信,她要真那么厉害早就还手了还等到现在?”
“说得也是,之前还说什么田从弟的鬼魂回来报仇了,到现在不也没事吗,就是她故弄玄虚。”
“扫把星,害完菀心又害死了高盛,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放心,她要是敢不来,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后悔来到这世上!”
听到他们议论的谢千帆冷下脸:“你们找季棠宁做什么!”
教室内静了一瞬,戴眼镜的男生殷勤解释:“谢少,你放心,我们就是想让季棠宁给高盛赔罪,不会做太过的!”
“高盛的死和季棠宁没有关系!”
“可是谢少,她在现场。”
谢千帆大力扣倒书发出一声重响:“在现场那么多人,难道高盛是现场所有人合谋杀得?”
现场几人明显胆怯可赔着笑脸不敢说话。
“落井下石的人渣有什么好怕的。”
一只大掌毫不费力的将眼镜男拨到一边,男生和健硕的体格不相符的娃娃脸上带着戾气,不加掩饰的鄙夷目光落在谢千帆身上,咧开嘴:
“谢千帆,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谁不知道你谢家因为祝家破产的事和菀心划清界限任由她在外面受尽磋磨,就凭这件事,我张云乐永远都看不起你!”
“你越护着那贱丫头我还就越要教训她,有本事你寸步不离的护着啊!”
谢千帆突然暴起,揪着张云乐的衣领,一拳砸了上去:“我说了和她没关系,不要动她!”
张云乐舌头顶了顶侧脸,吐掉嘴里的血水,捏紧拳头回击:
“和以前冷眼旁观当一个睁眼瞎不就好了,现在当什么英雄,你以为你舔着她,季棠宁还会理你吗!”
“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季棠宁别想好过!”
“你试试看!”
两人扭打成一团,一群人在旁边拉架,没拉开反而挨了几拳,这下谁也不敢近身了。
“大中午火气就这么旺?”刚到门口几名男女见怪不怪,调侃了几句退到一边打算看八卦,直到看到八卦对象,脸色齐齐变了,抡着拳头就加入了战局。
“我去你妈的张云乐,你敢打我兄弟!”
教室内乱哄哄的,乱成一锅粥,伴有拳头到肉的闷响。
“你们这欢迎仪式有点特别啊!”
清悦的声音若流水幽泉淌入脑中回响,一下就将愤怒中的人浇醒,霎时间就安静了。
所有人同时抬头看向倚靠在讲台上的清瘦身影,一时有些恍惚。
从前的季棠宁长发盖住了大半张脸,胆小瘦弱,整个人阴沉的好像阴沟出来的老鼠,让人生厌。
现在的季棠宁梳着利落的高马尾,大方露出明艳精致的脸,脖颈细长。
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长裤,整体透着利落干净的气质,倚在讲台上神情懒懒散散,又有种孤傲不可攀的冷感。
“她,真的是季棠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