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道,我赢了!”
司南逸从一团灰霭中,甩着刺刀,神气十足一脚踏在那碎石废墟上 。
合殿内,因着他破墙而出,也俨然乱成了一团。
侯雁琛挑了挑眉,但看司南逸却没有听他的话,穿着斗篷和戴面具。
他脸色即刻阴沉转向同样一脸茫然失措斗篷黑衣人,明知故问厉色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里会有神族的人。”
这神族人自然指的是司南逸。
而斗篷黑衣人也是怔了怔,但在看清司南逸那张脸后,更是难以掩其面愤恨咬牙切齿道:
“又是你司南逸!”
侯雁琛甚至能从他面罩下看到他的双目燃烧双团怒火 。
司南逸当即也注意到侯雁琛,侯雁琛那一句“明知故问”让耳尖的他无比在意,心里莫名堵的慌,他恼上心头,在心里暗骂着,他娘的,小爷跟你一块来的,你这话什么意思?打算装作不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谁稀罕!
那为首斗篷黑衣人怒喝道:
“司南逸,你三番五次坏我的好事,恕可忍,熟不可忍,纳命来。”
说着,那为首斗篷黑衣人执掌化焰,朝着司南逸就攻了上去 。
身无法力司南逸定是不能避开他凌厉急进的攻势,眼看着那掌心火,欲穿过司南逸身体 ,他身后的陨玉 ,当即的幻影于前,格挡住了斗篷黑衣人的掌焰,火花瞬息。
斗篷黑衣人更是被逼退丈来远。
陨玉既转头探向司南逸关心道:“大哥,你没事吧?”
还在愣神的司南逸回过神拍着胸脯,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那谁啊?怎么突然就冲过来了 ?”
陨玉于他耳边窸窣一番,司南逸当即色变道:“原来如此,你得护着我,我没法力,我打不过他。”
陨玉余光眤了一眼斗篷黑衣人身后的侯雁琛,侯雁琛毫无表示的抚了抚扇。
陨玉当即加高了声调,喊道:“大哥,放心,有我在,他伤不了,你分毫。”
司南逸听着他左一口大哥,右一口大哥的,满是欣慰道:“你倒是挺上道,那就交给你了。”
陨玉飞身上前和和那斗篷黑衣人打了起来。
司南逸全程都在看热闹,后又注意到,侯雁琛那家伙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他凑热闹。
司南逸莫名其妙嘀咕道,搞什么,既然打算装做不认识,又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
而彼时,他也注意到了侯雁琛身后的光牢中,关押着一只巨大如丘山的白虎,白虎看到司南逸,更是立起前肢,像拜神猫似的使劲扒拉着光牢。
司南逸当即注意到了它,满目惊叹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只猫 ,皮相也不错,大猫若是看到了,八成都会自残形愧……不过,侯雁琛这厮是上这小岛来,该不会是因为这只大猫吧!他要猫做什么?”
几个回合下来,那腿脚本就不灵便的坡脚斗篷黑衣人和一干斗篷黑衣人一起上,都不是陨玉的对手。
最后,被陨玉一掌皆拂于地上,哎呀哎呀,捂着胸口满地打滚。
那叫嚣着要杀了司南逸的坡脚斗篷黑衣人,
欲向一旁侯雁琛求助。
可才一抬头,便看到了,陨玉手持一把青光粼粼的青墨剑,抵于侯雁琛的脖颈间,威胁着欲围上来的白色斗篷一干人。
“大哥,我已将红鬼抓住了。”
司南逸愣愣看着陨玉,陨玉再次加高声调道:“大哥,劫了这小子,弑神枪就是我们的,我们该撤了。”
再再次确认陨玉是在跟自己说话,司南逸怔了怔道:“陨玉……”
“大哥,你先走,我来拖住这些不知死活的小子!”
完全不给司南逸任何思考的时间,也不知陨玉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他将侯雁琛推向了自己。
侯雁琛一副柔弱无骨的歪着身躯,整个人贴上他,一看就是刻意……装的!司南逸本能往后躲开,谁曾想侯雁琛这厮胳膊那么长,竟然反手就扣住了他的腰,令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神不鬼不觉抬起司南逸腕,待司南逸反应过来的时候,抬起来那只手直接握上刺刀,以一挟持的姿势,侯雁琛在前,司南逸在后持刀抵在侯雁琛的胸膛上。
司南逸懵懵然小声道:“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侯雁琛托了托他的手肘,让刺刀离自己脖颈更近些,歪着脑袋与司南逸小声说话道:“逢场作戏罢了,别想太多,你只需要按陨玉说的去做就行了。”
司南逸将那冰凉冷肤,刺刀刃锋直接贴在他的脖颈道:“做戏?你就不怕我假戏真做,杀了你这个祸乱三界,搅得苍生不宁的罪魁祸首!”
侯雁琛笑道:“你还不能杀了我,接下来,你想救上官剑,还要仰仗于我。”
司南逸压低眉心道:“什么意思?”
侯雁琛道: “你没有法力,那六矩星光牢城,只有我能解开。”
司南逸瞥向六矩星光牢陈之中,关押的吊梢眼白虎兽。
而终于对视上司南逸目光的白虎兽,刮蹭着光牢的爪子更卖力了。
司南逸隐约猜到一种可能。
说起来,北域的狼族和东泽的白虎一脉为至交。
司南逸出生于北荒的北域,阿爹是北荒北域一方统领,威风凛凛叱咤风云。啊娘则是九重天的仙子,也是那时北荒新主,北荒分裂割据,啊娘被流派北荒,单凭美貌就收服了啊爹。
二人心意相通,结合便有了他。
北域与东泽相接相靠。
而恰时同一日东泽白虎统领那时也诞下了虎子,上官剑和上官丹。
因缘两家相交甚好,司南逸也是和兄妹俩一块长大的。
上官丹为母虎,性格彪,较早慧,上官剑柔弱,又虎的厉害,没少闯祸,经常被妹妹追着打,而这时,上官剑一般都会选择逃到司南逸家。
这一躲就是十天半个月,且每月不间断上演,在司南家蹭吃蹭喝蹭床睡,硬是躲成了司南家干儿子。
年少时,分走了司南逸为数不多爹娘的疼爱,司南逸对他是“恨”之入“股”。
来一次就踹他一次。
时而久之,在他左屁股瓣的同一个地方,留下一枚梅花肉垫的印记。
司南逸朝着光牢白虎兽大喊道:“给我看你的屁股!”
闻言的,在场所有的目光皆聚向了光牢里的白虎兽。
还在扒拉笼壁的白虎兽,动作滞了滞。
那圆溜溜的虎眼也变成了半圆形,似在难以置信司南逸的要求。
须儿,在众之如芒如毒目光中,那笼中白虎兽举着大肉爪朝着司南逸的方向,比了中指。
司南逸甚是震惊道:“果然是大猫!”
司南逸紧握住手中刺刀道:“大猫怎么会在这?我分明把他安置好的。”
侯雁琛道:“你问我,不觉得好笑吗?如你所言,你若把他安置好了,他为何会身陷于这牢笼之狱?”
司南逸笃定道:“定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你这就血口喷人了,擅自策划出逃,结果反倒置自己于囵毋之中,你的无能,我可不想买账!”
“既然你说跟你没关系,那为何你又说,只有你才能解开那六矩星光牢陈。”
“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你想知道原委,我会助你,但现在,你若想和上官剑皆无恙全身而退,你就得挟持我。”
真是活久见,还有人提这种要求的,司南逸义正严辞道:“我可是神官,这种卑鄙无耻之徒干的事,我会干嘛!”
侯雁琛道:“可眼下,你别无选择!”
司南逸扫视着周边越向他逼近,围巢而来的持剑的黑白斗篷,眼下,他还真如侯雁琛所说的,别无选择,他于侯雁琛耳边啐骂一声道:“他娘的!这事你若是不给我合理交待,我一定杀了你!”
司南逸以刀尖对准着侯雁琛的脖颈,威胁着一干人道:“都给我退后,否则我就杀了你们尊主。”
随即又命令侯雁琛道:“把大猫放了。”
侯雁琛持扇,还未动作,那被陨玉打趴在地上的坡脚斗篷黑衣人出声阻止道:“尊主,不可!”
司南逸朝他看去,此刻他心急如焚,看侯雁琛有所犹豫,刺刀直接于他脖颈破了皮,肉眼可视的渗出了些血。
侯雁琛偏着脑袋朝向身后近在咫尺司南逸小声道:“还说不屑做此等卑鄙无耻之徒之事,我看你倒挺熟练的!”
司南逸回他道:“我现在很急,更何况,这也是你央求我做的,大老爷们,出点血,又不会死,赶紧把大猫放出来!”
侯雁琛随即对趴在地上破脚斗篷黑衣人,无奈摊手道:“你也看到了这般境况于我不利,我还不想死。”
说完,也不顾其他。
再次扬起折扇朝着那光牢扇去,一道银白炽光,斩断了那光牢,豁出一大口子。
束缚住白虎兽的光牢当即消散而去,肉眼可视白虎口吐呼哧白气,大如百年苍树虎爪重重的踏在地上,那一刻合殿都跟着震了三颤。
无论是黑衣斗篷还是白色斗篷都被白虎兽架势给吓得连连后退。
白虎兽喉头发出沉沉低吼。
司南逸怕他惹事引祸上身,赶忙大喝道:“大猫,不可恋战,现下,离开才是最重要的。”
白虎兽双眼攀附着红血丝,似乎极不甘心,张开巨口咆哮着,其声震耳欲聋,合殿不堪其声,跟着音波震颤。
合殿上瓦片更是连连如雨般翻飞簌簌而下。
司南逸当即捂上侯雁琛的耳朵。
“大猫一向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样,这次是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