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的身体还有些提不起劲来。
    段小鱼现在是靠程川扶着才站稳的，不然早就摔在地上了。
    程川眼睛被蒙着，看不见段小鱼此时的神情动作。
    只听到一道带着羞意的声音。
    “小鱼自己洗。”
    “好。”程川平静地应了一声。
    松开扶着女孩肩膀的手，程川往后退了两步。
    段小鱼当即就像失去支撑一般，瘫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表情呆呆的。
    没等她呆愣太久，程川就将她抱了起来。
    浴缸被热水慢慢填满，段小鱼确认程川是闭着眼的，才安心待在他怀里，一身白皙娇嫩的肌肤泛着浅浅的粉。
    是羞的。
    没了衣服的阻碍，段小鱼能够清晰感受到男人干燥的手掌贴在她腰间。
    那片皮肤不知不觉在发烫。
    水放好了。
    段小鱼被放进水里，大半个身体都被飘在水面的泡沫挡住，只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圆润白嫩的肩膀。
    因为看不见，程川帮女孩擦拭身体的时候难免出错，总会不小心触碰到令人面红耳赤的地方。
    每每如此，都会惹得段小鱼身体一阵战栗。
    “那里……”段小鱼的声音小到近乎听不见，“不用洗。”
    “嗯。”
    程川低低地应一声，手指湿漉漉的，顺着那处往上，开始擦洗其他地方。
    读书的时候，程川就是个品学兼优的学霸，学什么东西都很快。
    更何况有些东西不学也无师自通。
    段小鱼眼尾泛着红，像受伤的幼兽般出着声儿，似难耐的低泣。
    “程川。”段小鱼如同抓住浮木那般去抓男人的胳膊，“小鱼，小鱼变得……好奇怪。”
    “哪里奇怪？”男人的嗓音也是哑得不行。
    段小鱼低不可闻地动了动嘴皮：“想要……”
    “嗯？”
    段小鱼伸出两条白生生的手臂抱着男人脖子，眸光水润润的，透着纯粹：“要亲。”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只有种如果程川能亲亲她就好了的感觉。
    小笨蛋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于是也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柔软的身体贴近的那刻，程川的动作就顿住了。
    他沉默了几息，然后才低下头。
    明明男人是闭着眼睛的，但段小鱼却有种自己在被盯着的既视感。
    “亲哪儿？”
    段小鱼刚要提示，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
    这一下亲在了她的眼睛上。
    段小鱼本能地闭眼，长而浓的睫毛轻微颤动。
    “这儿？”
    顿了一顿。
    “还是这儿？”
    话音落下，准确无误地亲在了段小鱼的嘴巴上。
    浴缸里的水漫了些出来，程川的衣服和裤子都被打湿了不少。
    当初买那个洗漱台的时候，看中的就是它有着一块大大的镜子，照人也格外清晰。
    如今，程川更加觉出了这面镜子的好处。
    抱段小鱼来洗澡的时候，程川没想过做这回子事，所以也就没把扔在旧衣柜里的东西拿上。
    这个澡，洗的时间实在是有些长，而且还费体力。
    段小鱼被放在洗漱台上坐着，浑身软得像是没骨头一样。
    身上除了汗，还有些别的分不清是她自己，还是来自于别人的东西。
    程川去将浴缸里冷掉的水放掉，另外灌入干净的热水，而后才返回来抱段小鱼。
    规规矩矩地给段小鱼洗完澡，程川穿着湿透的裤子抱着段小鱼回屋。
    白色的背心湿得实在没眼看，他也就没穿。
    赤裸的上半身除了陈年的伤疤外，竟添了些新的伤痕，像是指甲抓的，在肩膀与脖子的连接处，还有个小小的牙印，咬得还怪深的。
    用来裹住段小鱼的那床被子因为某些缘故已经脏了，只能换另一张被子盖。
    段小鱼一身清爽地穿着杏色的睡衣坐在床边。
    程川出去冲澡，顺便烧火做饭。
    段小鱼觉着脸颊热热的，藏在拖鞋里的脚趾因羞赧而蜷缩着。
    和上次不一样呢。
    上次程川弄她的时候，可疼可疼了。
    但是这回只有撑得慌。
    而、而且……
    小鱼觉得舒服呢。
    大晚上的，程川没太折腾，只简单煮了碗面。
    段小鱼坐在桌子前，捏着筷子慢吞吞地吃面条，视线总忍不住朝正在铺床的男人身上瞅。
    冲完澡的程川还是只穿一条黑色的裤子，上半身的痕迹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灯光之下。
    段小鱼的脸更红了。
    心虚地收回视线。
    小鱼又不是故意的。
    还不是程川撞她撞得太凶了。
    一天没吃东西，段小鱼是真的饿了，不仅吃完了一碗面，连汤也给喝得干干净净。
    这会儿太晚了，程川没让段小鱼吃完就躺下，而是拉着她到院子里走了一会儿。
    许是白日睡了太久，段小鱼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困。
    还想帮忙洗碗呢。
    程川没让，迅速把碗洗了，灶膛里的火退了，就牵着她回屋睡觉去。
    第二日。
    杜子成来程家蹭了顿早饭才和郑峰一块儿回镇上。
    程川把他带来的那几只螃蟹清蒸了。
    作为段家曾经的千金小姐，段小鱼自然是吃过螃蟹的。
    但她没见过螃蟹是怎么蒸的。
    所以在程川蒸螃蟹的时候，她时不时就要跑进来看一眼。
    打开蒸屉时，大闸蟹青黑的壳已经彻底变成了金黄的色泽，边上一圈白的，看起来像个打碎的鸡蛋。
    程川留了两只自家吃，另外两只则给郑家送了去。
    最大的那只是只肥硕的母蟹。
    在程川拿出来时，一股克制不住的鲜甜喷鼻而来，空气里飘荡着似有似无的陈醋味道。
    段小鱼吞了吞口水，有些馋了。
    程川用剪刀把两只大蟹钳和螃蟹腿剪下来，剩下一个圆胖胖的躯体后，将上方的蟹盖掀开，展露出里面颜色橘黄凝成块状的蟹黄。
    细致地取掉不能吃的蟹腮蟹心和蟹胃，程川拿起小勺子，往蟹黄上浇了一小勺陈醋。
    橘红的色泽覆盖上了一层褐色的陈醋，味道变得更加喷香，边上银白色的蟹肉光看着就细嫩如丝。
    这味道把在院子里撒欢的小黑也给吸引了，跑到段小鱼腿边，馋得直叫唤。
    程川恍若未觉，舀了一勺子蟹黄喂到一旁的段小鱼嘴里。
    “好吃吗？”
    鲜美的味道在嘴里化开，段小鱼眼睛亮晶晶地重重点头。
    “很好吃！”
    秋日里正是吃蟹的好时节。
    其实上河村的河里也能找到螃蟹，不过是那种小小的河蟹。
    抹掉女孩嘴角边上沾的蟹黄，程川淡声道：“改日带你去河里抓螃蟹。”
    段小鱼抿了下嘴上残留的蟹黄，弯着眉眼笑：“好哦。”
    她把男人端着螃蟹壳的手往上推了推，“你也吃呀。”
    程川没动，只看着她：“小鱼喂我？”
    “好哦。”段小鱼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刚才程川也喂她了。
    于是接过勺子，段小鱼也喂了男人一勺蟹肉。
    他们两人是吃到了，但可把小黑馋得不行。
    程川连头都没低，抬脚轻轻地把这条闹腾的小黑狗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