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人跟人不能比
作者:金三升   全家都在拖后腿,大帅追妻太难了最新章节     
    秦震关目露忧色,看了眼傅盛荣,也没敢耽搁秦音诊治,当先扯着秦峰先退到了房外。
    女佣匆匆跟随,顺手带上门。
    秦音当即坐在床边,扯开傅盛荣身上的薄被,又气又无奈地看着她。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傅盛荣面上不正常的红晕越发明显,神色难掩尴尬。
    “筝筝,我自己来就好,你,你先...”
    秦音语调低平,“昭儿有乳娘,你没按时服药吗?你这种情况还郁气难消,这么长时间,整个人都烧起来,你不难受?”
    傅盛荣,“....我”
    她怎么好说,秦震关一整晚都守在她床边。
    她根本不好意思...
    秦音叹口气,“你如今这样,非得我帮你不可,自己解决不了,快点。”
    她虽是还没做母亲,但自小习医,经的事多,自然经验丰富。
    傅盛荣解开衣襟,秦音半点没犹豫,面不改色地帮她处理症结。
    乳汁淤堵,硬若石块。
    饶是她一双纤细柔荑再体贴温柔,傅盛荣依然疼的浑身发抖,额上冒汗。
    她咬紧了牙,才没痛呼出声。
    看她如此痛苦,秦音不禁又叹口气:
    “亲自喂养孩子的妇人,最忌生气,更忌生闷气,你如此想不开,岂不是自讨苦吃?”
    又交代,“过了这遭,我给你开药,你按时服用断了它,听到没?”
    傅盛荣疼的眼角落泪,难过又委屈地咬着唇点了点头。
    秦音看她一眼,又开始骂秦震关:
    “大哥也是,真没用!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添堵!”
    她扫了眼房门,骂声提高:
    “孩子还那么小,你就不疼人了?!忘了别人生孩子流多少血,吃多大痛?!要你有什么用?”
    “昭儿改姓傅算了!反正他父亲也是个摆设!”
    “你虽然不习医,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还少吗?!你什么医理不懂?这么对个刚出月子的妇人!”
    “我一会儿去给父亲母亲上炷香,叫她们晚上找你,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个人!”
    房门外。
    女佣小心翼翼挪动脚,一点点往后缩。
    耳听小姑姑越骂越烈,秦峰忍不住抬头看向身边的父亲。
    秦震关面上毫无情绪,只安静听着。
    秦峰吐了吐舌头,小声劝他:
    “父亲,小姑姑是孕妇,你可不能跟她动气,挨骂就挨骂呗,没什么大不了的,忍忍就过去了。”
    ——活该!呸!
    *
    屋里头,秦音骂了几句,也就顾不上骂了。
    傅盛荣疼的脸色苍白,大汗淋漓。
    等秦音收手时,郁结疏通了,烧是退了,但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浑身还乏软无力。
    秦音替她掩上薄被,扬声喊了女佣进来。
    “烧热水来,伺候夫人沐浴。”
    女佣连忙应声去了。
    秦震关牵着秦峰立在门口。
    “小姑姑!”小少年甩开他父亲的手,撒腿跑到床边,“母亲,母亲你怎么样?你出了好多汗呀...”
    眼看他要哭,秦音一手捂住他嘴巴,将人扯到一旁。
    “让你母亲休息,你别闹她。”说着又看了眼秦震关,“我开服药方,你派人去抓药。”
    撂下话,秦音一手扯着秦峰便往外走。
    秦震关往床的方向看了眼,低声说:
    “荣荣,我去去就来,你好好歇着。”
    傅盛荣没说话。
    他提脚跟了出去,到主院东边的内书房找到秦音。
    秦音正坐下翻抽屉,取了只钢笔灌墨,准备写药方。
    秦峰眼巴巴守在一旁,殷切地询问:
    “小姑姑,我母亲发汗就不会烧了吧?小姑姑你医术越来越厉害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母亲就发汗了!”
    秦音淡淡哼笑,“谁说她发汗了就不会烧了?你小孩子别管那么多,这份心,让你父亲去操。”
    “我父亲?”秦峰悄悄撇嘴。
    秦震关一步迈进门,淡淡看了眼他。
    “峰儿,你先回去,我同你姑姑说几句话。”
    秦峰鼓起腮瞪他一眼,又看了看秦音,这才气哼哼地出去了。
    秦震关走到桌案前,“筝筝,你大嫂.....”
    “她什么情况你不比我清楚?你到底又作什么?”秦音眼都没抬,语声清冷告诫他,“大哥,你别太过分。”
    秦震关缄默下来,苦笑点了点头。
    “我知道...”
    秦音写完药方,半个字都不想多说,起身便往外走。
    “药煎好就服下去,若是再烧还让人来叫我,傍晚我会再过来。”
    没听见秦震关应声,她径直头也不回走了。
    她不能在这主院多待。
    人跟人不能比。
    若是以前,她或许没法跟大嫂感同身受,两人闹矛盾,秦音只觉得是感情不和造就的结果。
    如今再经历了纪鸿洲,自己也为人妻为人母。
    她再看她大哥,忍不住会想骂人。
    什么东西?
    大嫂也是个纸老虎,真没出息!
    回到霁月园,秦音脸色依然不好。
    冬荏端来碗桂花燕窝粥给她,“夫人早膳都没用完,先垫垫肚子吧,别饿着。”
    秦音接住勺子,垂着眼嗯了声。
    冬荏歪头看她,小心翼翼问:
    “...您怎么还动气了呢?”
    秦音,“没什么,怀孕的人脾气都暴躁。”
    冬荏,“......”
    芍药在一旁连连使眼色,直摇头示意她别问。
    冬荏吐了吐舌头,噤声站到一边儿去了。
    秦音吃下碗甜丝丝的桂花燕窝,心情缓和许多。
    她吩咐芍药和冬荏在廊下摆摇椅,准备到院子里透口气,顺便躺着晒晒秋日难得的晴日。
    谁知刚在摇椅上落坐,便有佣人进来传话,说陈继明来了。
    秦音回头看芍药和冬荏。
    “去请来。”
    冬荏腿脚快,先一步下了台阶,跟着佣人去带人。
    *
    陈继明来的很快,肩上还背着他的药箱。
    他跟着冬荏进了院门,见秦音坐在廊下,连忙快走了几步。
    “小姐,我来知会您一声,昨天夜里,霍大娘病逝了。”
    秦音听言眉心微蹙。
    “是么?走的可安详?”
    “病这么久,也是解脱了。”
    陈继明叹了口气,走到近前,翻开自己的药箱,拿出一封略显褶皱的信封。
    “这是我们替霍大娘收拾遗物时,在她存钱的柜子里找到的,霍师弟的信,小姐看看。”
    秦音接住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打开。
    信显然陈继明已经看过,他握着手立在一旁,愁眉不展。
    这是一封交代自己要与苏沫云私奔的亲笔书信。
    霍文义在信里写明,自己做了糊涂事,已经跟苏沫云有夫妻之实,且很小的时候便喜欢她。
    他决定与苏沫云一起离开徽州,把老母亲和家中一半积蓄,都托付给师兄弟们。
    再多的歉疚和致谢,到今天,都显得不值一提。
    秦音没什么情绪,将信塞回信封,垂着眼缓声说道。
    “霍大娘的丧事,还劳烦师兄操持吧,让大娘尽早入土为安。芍药,取一百大洋来,给师兄用。”
    芍药,“是。”
    陈继明一惊,连忙摆手推辞。
    “不不不!大娘的积蓄够用了,小姐不必破费!”
    秦音抿唇,“是我的一份心意,幼时大娘也不少照顾我,如今我有孕在身,不好去送她。师兄代我,给大娘修座好坟茔。”
    陈继明听言,便不好再说什么。
    他欲言又止一番,还是斟酌着开口:
    “小姐可知道苏沫云找到了?她被傅参谋给,虐杀了...”
    秦音眉眼平静,“这事过去了,不用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