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警局,清晨的阳光虽然温和,但对于沈九歌来说还是有些刺眼。
他微眯着眼找到一处无人的拐角,来到一面窗户前。
这是一面防窥窗。
房间内一个男人穿着背心吃着西瓜,不知道窗外的少年要做什么。
沈九歌身上淡淡地显现金银色的能量。
能量和阳光重合在一起,看起来不太明显。
随后他走进镜中世界,消失在了小巷里。
“啪!”
西瓜掉在了地上,摔得满地残渣。
男人一只手拿着勺子,另一只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会痛,不是在做梦。
镜中世界。
沈九歌念头一动,出现了数个窗口。
镜中人在他做笔录这段时间通过那个跟踪者感染了不少墨阳事务所的人。
现在,他们就成了沈九歌移动的通道。
看着面前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沈九歌在镜中世界徘徊。
神秘人相关的事情,想要知道内幕的话,必须得是墨阳事务所的高层人员。
但是沈九歌一个都不认识。
只知道他们的队长叫林墨,因为墨阳事务所处理的异常事件都是以这个署名上传的。
高鹤——鹤月。
林墨——墨阳。
呵呵,说不定这两人还有一段故事呢。
不过……
当下不是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
普通人虽然判断不出,但是异能者绝对是墨阳事务所的高层之一。
沈九歌自言自语道:“小九,哪个是异能者。”
“左边第三个窗口,目前唯一一个异能者。”
小九很快就给出了判断。
沈九歌挑了挑眉,看向站在背后的镜中人。
后者当即冷汗直冒:“主人,他们没和另一个异能者接触过,我想寄生也寄生不了啊!”
腰弯下了九十度,就差给沈九歌跪下了。
沈九歌忍着笑意,不显山不露水地说道:“我又没怪你,你慌什么?”
镜中人尴尬地笑道:“是是是,小人太过胆小了。”
心里暗戳戳地悲鸣:还不是因为你说动手就动手!
沈九歌走向那面窗口。
画面中,一个穿着黑白t恤、披着皮质夹克的男人正在骚包地化妆。
男人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吊坠是一个纯金的竹节。
他长得不是很帅,但化完妆之后相貌还算可以。
看男人的行为,出口应该是一面化妆镜。
“哼哼哼~”
皮夹克男叫马仁,是墨阳事务所的一名异能者。
今天本是他悠闲的生活中的一天。
自从成为了异能者之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入职了事务所,还是荣城市第一事务所,墨阳的委托金额一直都很高。
再加上他是队里唯二异能者,所以最后的分成他和另一个人都拿大头,和身为普通人的队长是同一个比例。
作为异能者,他们的保命能力本就比普通人要强上不少。
但又因为异能者稀缺,他们反而还要受到事务所内普通人的保护。
结果这就导致他们拿钱更轻松了。
这样的生活简直不要太美。
光是这个月,他睡过的女人已经达到十多个。
这在还是普通人前,他是想都不敢想。
被畸变体寄生,就相当于在危机中寻求机遇。
他今天打扮得这么骚包,自然是要应付下一场约会。
“在你眼中我是谁~”
洗手台上响起了马仁的手机铃声。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了一道腻歪的声音。
“宝贝~你什么时候来呀~”
“马上马上!”马仁拿起摩丝开始做造型:“乖乖洗干净等我就好了!”
“好的~宝宝~”
嘟嘟嘟——
马仁将手机丢回洗手台,边打理边唱着歌,好不自在。
“你想我代替谁~”
情到深处,他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睛,展喉高歌。
再度睁开,拿着梳子的手僵住不动。
镜子中出现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马仁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变啊?
不对!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自己摸脸的时候镜中男人没动。
这不是他的镜像!
行动果断,能量从马仁身上泄了出来。
好歹也是执行过小几十件异常事件,不可能这点反应力没有。
虽然过得安逸,但也不能太安逸。
只可惜。
他对上的是沈九歌。
只听清脆的咔嚓声响起,男人错愕之中双手已被沈九歌折断。
“什……”
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马仁直接被沈九歌掐住脖子,缓缓抬了起来。
看着在镜中保持掐脖子动作的沈九歌,马仁脸色频频变换,最后剩下不敢相信。
“虚空……索敌……”马仁捂着脖子上本应该存在的手,挣扎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我问,你答,不然死。”
沈九歌松开了马仁,从镜子中走出,蔑视地看向倒在地上的马仁。
后者揉了揉发红的脖子:“你是谁?”
血气爆裂,沈九歌再次抓住马仁的脖子甩在客厅墙上。
在强大的力量下,马仁砸穿了墙壁,连带着断砖碎石飞到了卧室里的床上。
沈九歌掰响手指从墙洞里钻了过来,冷冷道:“我问,你答,你是听不懂吗?”
马仁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被子。
从床上爬起,跪着举起双手作投降姿势。
他再也不敢说一个无关的字,生怕沈九歌真下杀手。
“圣达伦号,你知道多少。”
闻言,马仁顿时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全身麻木。
这个反应让沈九歌更加确信,他知道内情。
抽出短刀,血气附魔,架在马仁的脖子上。
马仁的嗓子眼吞咽了一下,触碰到了刀锋,打了个寒颤。
体内的异能隐隐有被削弱的感觉。
太可怕了,比异常生物还要可怕!
根本不讲道理!
“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我们所长是听了一个小道士的话才放弃这个委托的。”
“小道士?”
沈九歌有些不明所以,架着脖子的刀都微微松开了些。
“对!是个小道士!大概就高中生的年纪!”
马仁看到刀松开,也是悄悄放下了举酸了的手。
“那个小道士神神叨叨的,还老喜欢打哑谜,看着跟寻常道士没什么差别。”
“他是怎么说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
短刀再次逼近,一滴血珠从刀锋处滑下。
“啊!!我是真的不清楚!那个小道士和队长的对话靠得很近,声音很小!我是真没听清啊!”
“我只知道最后林墨队长让我们放弃圣达伦号的委托,说是要验证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