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罗诗曼刚刚还在林昊的面前表现的雍容华贵,此时却低着头落寞的像是失去了玩具的稚童。
眼睑下是酸涩中带着不甘的泪水在酝酿着,却迟迟不见落下。
她,不想,也不愿让他看到自己那脆弱无助的一面。
哪怕,她强到了已经可以开辟出一片小世界的地步,甚至是在里面创造出无数个族群来,成就真正的创世神。
甚至整个小世界数以亿计的生灵,也不过是她一念之间就能断生灭。
可是在孙冰的面前,她依旧是那个怕事爱哭的野丫头……
所以,哪怕是面对死亡,且还是必死的局。
她没有退缩,一如其他三位金刚,四位护法,十六位贴身亲卫一样。
只忠于他孙冰。
不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断,下了什么样的决心。
可只要是他的命令,他们会不计代价,不顾一切的去完成,哪怕是原地死亡,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因为,他们欠了孙冰太多太多,哪怕是用命偿,也还不完。
“下去吧。”
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孙冰,看出了她心中的酸涩,挥了挥手。
“嗯,我就在门外,有事唤我。”
强忍着泪水决堤的罗诗曼,默默的向外退了出去。
许久之后,来到了殿前的罗诗曼,耳畔若隐若现的听到了从殿内传来的一声苦涩的叹息。
“这就是命啊。”
罗诗曼自嘲一笑,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涓涓细流一般的落下,打湿了胸前的衣衫。
身为先驱者,就要有身为先驱者的觉悟啊。
不只是他们,还有一号,二号,三号,一直到他们三十七号。
哪怕是以自私闻名于世的三十六号城主,甚至比每一个城主都要疯狂,面对诡兽时,他永远都会冲在第一位。
哪怕他对治下的臣民没有任何的感情,甚至不会治理民生这一块,整个三十六号庇护基地更是复古的出现了奴隶制。
可若是没有他,那些低贱到尘埃里的奴隶,甚至连活着的可能都不存在。
诡兽啊……
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一次又一次成功,可一次又一次的卷土重来,每一次都会比上一次翻倍的强大。
它们就像是不死不灭一样,手段上也会随着一次次的失败而不断的更新换代,一次比一次难对付。
所以,每一次迎战诡兽时,不论是孙冰,又或是她罗诗曼,都要带着必死的决心上去。
若是他们都不上的话,那么,当诡兽降临天地之间,整个世界都将归于虚无,且无法逆转时空进行重塑。
在诡兽这里,失去了,就是永远的失去了。
不存在复活,复生,重生,转世,夺舍,穿越,重塑,分身本体等再临天地的机会。
在诡兽的面前,你永远都是本体,哪怕你的本体分身方式在奇妙也不行。
你只能以本尊去面对它。
在诡兽的面前,哪怕你有无数复活币,哪怕你有无数次可以死后重生的机会,都无用,你只有一条命。
杜绝了所有重生的可能。
在诡兽的面前,你所有的手段,哪怕是放大了三千倍,它永远只会比你强大,这是铁律,无人能改。
超脱概念、法则、规则、道则之上。
诡兽啊,诡兽……
它可以幻化成任何形态的战斗方式,且击败了它的第一形态,它还有bug级的第二甚至是最难杀的第三形态。
三形态的诡兽,更是恐怖如斯,难以估量,也是最难对付的。
前期,往往有不知情的一些绝世天骄,在接连击败了两次诡兽,本以为再一再二不再三时,却被诡兽的第三形态偷袭致死。
不然,现如今的人族,也不会如此的凋零啊。
以至于要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后来者的身上。
诸如林昊,以及各大豪门里被培养起来,资源倾斜到了极致的盖世天骄。
“时间,不多了啊,小林昊,我们能护着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罗诗曼酸涩的笑着。
殊不知,远在三十六号庇护基地域外的林昊,在刚刚诛杀了十几头火元素,拿到了十几枚火元素的晶核之后,骤然听到了提及他的言论时,那熟悉的声音,令他微微一顿。
“时间,不多了吗?”
林昊微微皱着眉头。
若是先驱者都去奉命迎战诡兽,届时再也没有胜利的可能,所有人都会身死道消。
那么到时候诡兽降临天地之间,林昊的生存成长空间将会被无休止的压缩。
那时,真就断绝了他成长的可能,需要直面诡兽。
哪怕他的天赋再过逆天,也顶不住,会被诡兽活活碾压致死,再无半分生还的可能。
吐出一口浊气的林昊,微微的眯着眼睛,看向了这无尽的三十六号域外,沉吟着道,“看样子,要加快进度了啊。”
“推演,我的极限到底能缔造出多少个与我当前战斗力一模一样,且具备我所有力量,时效为半小时的分身!”
推演中……
推演开始,您目前可以缔造出来的极限为三十一个可以维续您半小时所有手段的分身。
推演结束。
三十一个么?
林昊微微蹙眉,默默颔首道,“以我的精神力为基准,赋予我拥有九十个拥有我全部力量的分身,持续时间十分钟。”
咻咻咻……
随着林昊的话音落下。
九十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分身,顷刻间立在了他的四面八方。
或慵懒,或玩味,或懈怠,或激进,或兴奋,或坦然,或霸道的立在那儿,一个个目光都直勾勾的盯着林昊,那眼神里的贪婪,想要取而代之的渴望浓郁到了极致。
分身,危险啊。
尤其是具备了他完美思维的分身,更是如此。
但好在,他早在制定分身时定下了一个铁律,分身对本体的所有命令,唯命是从!
“去,展开猎杀,以极限的力量,去猎杀所有可猎杀的非人类,我只看结果!”
目光凝重的林昊,大手一挥之下。
九十道分身,哪怕是眼神里充斥着浓郁的不甘心,但还是一个个如浮光掠影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去了,转瞬间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