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宝和苏小宁在办案区门口经过，碰巧碰到了杨波从里面出来，“你们俩来做什么？”杨波有点生气地说道。
    钱小宝不知道杨波为什么生气，忙解释道，“杨所，我们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杨波一听钱小宝他们的来意，心中便明白了几分，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说话语气可能有些不妥。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钱小宝和小宁说：“小宝、小宁啊，你们有所不知，现在里面正在进行一场严密的审查行动。那些人很可能曾经在会所里见过你们，如果你们此时贸然闯进去，一旦被他们发现，不仅会干扰正常的审讯进程，还可能给你们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而且，如果这些人日后重获自由，发现是你们从中作梗，他们极有可能对你们展开报复行动。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谨慎行事，切不可掉以轻心！”杨波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言辞间充满了关切。
    钱小宝知道这个事的严重性，忙说，“哦哦，我们知道了，杨所，我们这就走。”
    钱小宝他们刚没走出多远，杨波听到里面有人大哭起来。杨波循着声音进入房间，原来是那个会所的老阿姨。她的名字叫王雨，40岁，但皮肤保养的很好，我看上去像20多岁的姑娘。
    “王雨是吧，你怎么了？”杨波进入审讯室后就在一旁看着其他民警在审讯。
    “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自己在做违法的事，我肯定打死也不干啊！”王雨抹着眼泪，边哭边说着。
    杨波先前调查过这个女人，卖淫的前科已经不下2页纸了，18周岁刚成年就出道，绝对是妥妥的老江湖。
    “你最好认真地想清楚再回答，如果你没做违法的事，怎么会被我们抓来的呢？”民警继续审讯着，他已经对这个女人很无语了，一晚上跑来跑去，说自己没违法。
    “也许真的是你们弄错了呢，警官，你们可得调查清楚啊，可别冤枉好人。”王雨说到这，哭的更委屈了。
    “那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来这个会所的？”
    “警官，这个会所开了好几年了，刚开始开的时候，我来过，之后又去别的地方了，然后又回来了，来来回回好几回，最近的一次就是今年过完年年来这里的。”
    杨波一听就知道这家伙就是在忽悠，把自己撇干净，即使躲不过，按照今年过完年开始算，处理上也会轻一点。
    审讯民警继续问道，“那你这样进进出出这么多回，工资是不是都没多少？”
    “唉，警官，我们就是赚点辛苦钱，求求你，就别为难我了嘛。”
    “那像你这种级别的，一个月一般能赚多少啊？不会比我们赚的还多吧？”审讯民警有意无意地调侃道。
    “怎么能够跟你们警官比呢，我一个月也就8000元，而且考勤不合格还得扣钱。”
    杨波看过工资单，王雨说的8000元应该是基本工资，这个账单在钱小宝他们拿给他的花名册里有写，而他们的提成应该是直接走现金的，这部分的账本目前没有找到，但对于老阿姨这种中层领导，现金部分绝对是大头。
    审讯民警知道有现金账，但目前他手里只有基本工资的账本，被这个王雨说的无言以对。正当想办法怎么审下去时，杨波接上了，“王雨，我看你是贵城人，我们这次抓回来的姑娘，有好多都是贵城的，你们都是老乡吧？”
    “这位警官，谢谢您的关心，我们这的大部分姑娘都是我老乡。”
    “哦？而且年纪上看上去你最大了，你可是他们的大姐呢。”杨波慢慢地说着。
    “是啊，平时她们都叫我姐的，我也挺照顾她们的。”王雨点点头说道。
    “我听说贵城那边很多拐卖妇女的，这帮姑娘会不会被你骗出来给你干这一行的？”杨波直接放了大招，即便这个猜测有点过，但又看上去有点意思。
    王雨一听，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她想着，自己可没干拐卖的事，只是有几个女孩子在老家不读书，又想赚大钱，自己就把他们介绍进了会所，她们一开始的确想跑，还是自己做了工作调教了一番，才愿意留下来了。但王雨可不敢说这个事，现在被对方点了女孩的事，心里又不免有些紧张。
    “警官，你可不能这么乱说的，我好好的工作被你们抓来，现在还冤枉我骗人，你们是不是欺负我没读过书啊。”王雨说完又再次嚎啕大哭。
    杨波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特别是王雨握紧拳头的一霎那，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事。他想到了另一个突破口，他需要验证下，“王雨，你干这行也这么久了，在公安机关进进出出也那么多次了，这次的事我们不会针对你这个小虾米，所以你要认清形势，你懂我的意思吗？”
    “警官，我知道你们看我前科多，就以为我又犯事了，其实我已经改正了，我现在可没再卖淫了，而且都年纪一大把了，我想卖，也得有人买吗，你说对不？”王雨说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杨波。
    不知道的以为这姑娘真的是被冤枉的，但杨波很清楚，她越不说，说明她知道的事就越多，而王雨是突破韩明的关键人员！杨波继续问道，“那你说说你在会所里主要负责什么？”
    王雨想都没想，抹着眼泪回答道，“警官，我就是个跑堂的，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帮忙，有客人进来了，帮他们带带路，介绍下我们会所的服务。”
    “那你们会所里有什么服务？特殊服务有吗？”杨波有点调侃地问道。
    “警官，我们可是正经做生意的，就是给客户一个提供解闷聊天喝茶吃饭的地方，现在大家工作压力大，可以找人说说话，解解压，不挺好的嘛。”
    “那你们4楼那个电梯是做什么用的？”杨波继续问道。
    “那个电梯就给我这种年纪大的人上下方便用的啊，你说让我一天都走楼梯，上上下下的多少累啊。”
    “可是你们这个电梯都在房间里的，你要是从4楼房间里进出，会不会影响客户体验啊？”杨波故意顺着她的意思，玩味地问道。
    “不会啊，我就给他们送送水果啥的，警官，我们可以清清白白做生意的。”
    杨波觉得王雨这边聊的差不多了，正打算离开了，王雨突然问道，“警官，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杨波笑道，“你进进出出这么多次，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放心吧，这次给你关别的地方去。”
    王雨心里“咯噔”了一下，以前她因为卖淫，都被关拘留所，难道这次要给我关看守所去？她听拘留所的人说过，去看守所的话，极有可能要被判刑的。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眼前能做的，只能继续打马虎眼，因为从她的经验看，“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这句话已经验证了很多次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