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定下后。
双方相谈甚欢。
殷家还热情的留下顾长安过夜。
餐食也准备的非常丰盛。
第二日清晨。
殷家练武场。
“轻了...”
殷家置办的负重,顾长安都试了个遍。
全太轻,用来修行起不到什么效果。
殷重见他举重若轻,惊叹道:“顾师肉身超凡,这些为我准备的负重,确实不适用。”
人比人,气死人。
自己比顾师还大上至少五岁,实力却天差地别。
“当初师父赞我天赋上佳,我还洋洋得意自视甚高,如今方知我不过是蜉蝣稚虫,未曾振翅高飞,见天地之大!”
殷重惭愧不已。
既然没有顺心的负重,顾长安只简单热身就作罢。
“来吧,你且修行一轮与我看。”
“请顾师指教!”
磐石功的真意,就是心如磐石,观沧海桑田、万古变迁。
而修行之法,重在桩功。
殷重举起重石,以八式桩功,淬炼身躯。
半个时辰,一轮结束。
“桩功非常扎实,不过你所习练的擂鼓功,与桩功之间的配合不太协调,你在这一式时,吐纳节奏要绵长两个呼吸......”
顾长安见识高远,将他的修行过程中可以改进的地方,加以改进。
殷重神情专注,有几分高考生的姿态。
“来,你练一遍看看。”
将几处改进之法讲述完,顾长安让他演练一轮。
说百遍,不如练一遍。
殷重照着修行了一轮,果然觉得顺畅了许多。
“多谢顾师授业之恩!”
殷重激动非常,不惜跪拜表达自己的心意。
天、地、君、亲、师。
授业之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顾长安受了他一拜,才将之扶起。
“继续吧。”
“是!”
接下来,顾长安又指出了几个问题。
例如举的石头不够重,锻炼达不到极限。
修行完的药浴,有味药过量,药劲过于狂暴,久而久之会留下暗伤。
这诸多知识,足够弥补捕鱼技法的付出。
食完一餐。
殷老丈遵守承诺,亲自带着顾长安泛舟湖上,传授经验。
“东明湖可分为风浪区、平静区。”
“风浪区风烈异常,时常致水面波涛汹涌。”
“平静区几近无风,至多也不过涟漪荡漾。”
“而那红尾金鲤最喜无风无浪的水域......”
殷老丈让二儿子划船,他则讲解的详细。
东明湖很大。
一天下来。
众人也不过游玩了一小片区域。
忽然。
一阵大风吹来,掀起浪潮汹涌。
顾长安观察的仔细,已经发现东明湖北方是一座山脉,山脉之间正好有一条峡谷。
那风就是从峡谷吹出。
殷老丈露出几分老奸巨猾的表情:“之前所言不虚,但却算不得什么机密,有好多个与我同辈的老家伙都知晓。小老儿真正的秘诀,其实是......”
顾长安听的恍然大悟。
原来。
有次殷老丈泛舟捕鱼,收获太少。
便冒险来这风浪区,却被那大风吹的来到了一处回龙湾。
那回龙湾正好在风眼之中,其水汹涌非常,从无渔民会来此处捕鱼。
而这回龙湾岸边,长着几棵红果树。
殷老丈偶然间,目睹了红尾金鲤喷出水箭,击落红果食用的场景。
他才知道,原来红尾金鲤也不一定生活在平静区。
也会有个体,因为喜爱红果,跑来波涛汹涌的回龙湾。
从此,这就成了殷老丈发家致富的秘诀。
“可惜呀,这回龙湾水流太过凶猛,撒网极其不易,而且也不是一直都会有红尾金鲤来击红果吃,小老儿我二十多年来,也不过捕捉了三尾。”
殷老丈不无遗憾。
顾长安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依贫道之见,正是老丈二十多年只捕了三尾,才能保全富贵平安,若是......”
后面的话不需要多说。
要是殷老丈捕捉到的红尾金鲤数量多。
那些贪婪无比的权贵,也不会容忍他撑到现在。
早就使出手段,害的他家破人亡了。
哪怕可能引起朝廷的调查,其利益也够他们走挺而走险了,无非就是出几只替罪羊。
殷老丈听出弦外之音,不由点头:“是极、是极!目前的收获刚刚好。”
可见这老渔夫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
说不定,二十多年只捕了三尾,就是他刻意控制的结果。
回去的路程中。
顾长安又询问了更多的细节。
知晓傍晚时分,蹲守到那红尾金鲤的可能性更大。
于是。
第二日。
顾长安就借了辆牛车。
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花了半天功夫来到了回龙湾。
“牛儿,自己玩耍去,莫要走远。”
顾长安解开绳索,让大水牛自己吃喝拉撒去。
这一带到处都是荒草,也没田地,不怕它乱糟蹋粮食。
关于钓鱼技巧。
顾长安前世也只是上学时,跟着老爸钓了一段时日。
并不怎么熟悉。
只知道,要想钓大鱼,先要下重窝!
他这次带了不少玉米,还是用酒酿制过的。
到了地盘。
找到了那几棵红果树。
然后测准水流缓急,在前方位置,撒了足足一石酒米。
红尾金鲤不是掠食性鱼类。
路亚竿用拟饵,引不起它的攻击欲望。
顾长安摆出许多把数米长的竹竿,绑上重坠防止被水流冲走,挂上各种饵料。
包括蚯蚓、玉米、红果等。
自己闲着无聊,用路亚竿挂上红果,抽着玩。
小半天一口没有。
直到临近夜晚,才开始来口。
到了半夜。
才钓了几条翘嘴,还有一条大口青。
大口青是这个世界的物种,看上去和鳡鱼有些相似,只是鱼头比较大,还有一口细小的利齿。
晚饭将就烤鱼吃。
又搭了帐篷,在野外过了一夜。
“哞!”
天蒙蒙亮。
大水牛的叫声,就在外面此起彼伏。
顾长安索性起床,本想修行个把时辰。
出了帐篷,才发现自己回龙湾来了个不速之客。
“嘿...你这蓑笠翁,从何而来?怎么占我的位置!”
“哦?这东明湖是你家开的?还是这地是你家包的?怎么就成了你的位置?”
那蓑笠翁虽看着衰老,气质却颇有威仪,不似凡夫俗子。
他这一番话,怼的顾长安哑口无言。
总不能因为这里自己打了窝料,就不让别人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