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
“你什么都不懂,说什么?”
王建国看到江淮没什么,但是看到身边的季老六竟然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面瞬间就不服气了。
对于江淮,王建国倒是心服口服的没啥想法,可是对于季老六,王建国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只是看着眼前的季老六,阴阳怪气的道:“怎么?老六?再怎么说你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土匪吧!怎么现在还想要对我有什么想法么?”
“你!”
季老六眼睛里面带着一种隐隐约约的嘲讽,只是看着眼前的人,说道:“怎么?王建国,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啥了不起了的么?还真是认为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吗?你不就是之前靠着一些手段打败了我么?”
“但是在我看来,你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虽然你在格斗之中打败了了,但是在战场之上,你竟然怕了!”季老六斜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王建国,嘴角微微带着一种微笑,眼睛里面满是不屑。
“混账!”
王建国自己身为国民党军队的一员,自然明白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对于自己的军人荣誉了,可是现在竟然听到季老六的这句话,瞬间眼睛变的有点赤红,竟然要抽出枪来对季老六比划着。
“你!”
实际上,季老六自己倒是没什么坏心眼,只是之前被王建国给轻松撂倒,心中有点不服气,所以这时候对于眼前的王建国心里面还是有一些不满的,甚至有一种隐隐约约要和面前的王建国对着干的意思。
“你什么你啊?你们这些国民党的溃兵,平时就会欺负欺负我们老百姓,这些小鬼子一来名你们跑的比我们还快!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东说西啊?”
“奶奶的!你小子竟然说出这些话来!看老子不替老子的那些战死的弟兄们杀了你个狗日的!”
王建国听闻了这句话之后,瞬间眼睛里面就变的赤红,直接就要掏枪。
“慢着!”
江淮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后,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拦住身边的人,说道:“不要直接来我倒是有些话要说!”
“什么话?”王建国此刻被季老六气的脸色铁青,恨不得直接抱着这个该死的家伙杀了,此刻听到了江淮的话之后,还是愣了愣,看着眼前的江淮也没有多说什么。
江淮拦住了身边的季老六,再看看王建国和顾凝雪,说道:“好了,不要再多说什么了!现在的情况大家互不了解么?大敌当前,我们现在最好的一件事情就是团结一致,一起面对日本鬼子,不然吃亏的一定是我们,和我们身后的老百姓!”
江淮严肃的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说道。
王建国听到江淮的这句话之后么,虽然眼睛里面有点不满,可是还是有点的不舒服,只是说道:“那么这个土匪季老六必须要为我道歉!不是!要为我死去的那么多的国军弟兄们道歉!”
“不然!不死不休!”
王建国此刻虽然给江淮面子,但是还是死死的顶着江淮的面皮,直接说道:“不然,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惧!”
“咳咳!”
江淮听到这句话之后,同样盯着眼前的季老六看了一眼,眼睛里面带着一丝丝的严厉,倒是没说什么。
顾凝雪虽然不是一线的作战部队,但是也知道有一种友谊叫做生死之间的友谊,这时候看到眼前的人的样子之后,还是带着一种隐隐约约的尴尬,毕竟这时候如果自己主动说什么话的话,恐怕就有一种护短的嫌疑了。
季老六再看看江淮,看到江淮依然是一种冷冰冰的样子,心中不由自主的有点心虚了。
其实在江淮的心中,对于季老六这个人倒是没舍么,太多的意见,只是针对着季老六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有一种恼怒,毕竟,现在不管怎么说,王建国也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现在呗季老六这么说,显然有点不合适。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江淮虽然对于国民党军队的高层的贪污腐败的问题意见颇深,可是对于国民党军中的普通士兵,倒是敬佩有加。
国民党军队之中虽然都是国民革命军,都是受到蒋介石的统一指挥的,但是中国地域辽阔,省份地区之间更是势力犬牙交错,如果出现什么问题,蒋介石自己显然也是会对自己的嫡系部队更加重视的。
其中最受蒋介石重视的军队显然就是那些黄埔军校里面的学生了。
而王建国就是其中的一个。
但是最让江淮敬佩的一点是,作为黄埔军校之中的学生们,自然是一出学校就会收到蒋介石的分外重视的,蒋介石当时做出撤离东北的决定的是胡,自然会第一时间通知王建国这些比金子还要珍贵的黄埔军校的血脉的。
鬼子从入侵东北的第一天到最后一天,其中足足经历了几个月的时间。
第一时间撤退,就算是乌龟爬的速度,也可以完美的离开东北,但是现在王建国并没有离开,甚至还被小鬼子给俘虏了,显然王建国和那些逃跑的东北军的高级军官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这就是江淮如此看重王建国的真正的原因。
“好了!”
季老六这时候看了看眼前的江淮再看看身边的顾凝雪等人,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是有着这样的想法,那我就给王建国道歉吧!”
说着,季老六就不情不愿的对着王建国低下了头,说道:“这次是我错了,不应该对国军的弟兄们说出来那种话!”
“哼!”王建国鼻息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之后如果让我知道你还有这种话的话,就不要怪我再不客气了!”
“我……”
季老六实际上心里面同样有点后悔,不得不说,国军的高级军官虽然大多数都是混蛋,但是低级士兵,尤其是那些一线的作战部队,大多数都是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更重要的是。
这些所谓的一线作战部队是真真正正愿意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抛头颅洒热血的人。
这一点,就是身为土匪的季老六也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所以这时候,季老六还是低下了脑袋。
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山口惠子此刻看到江淮几乎没有多说什么别的话,眼前的两个本来势同水火的两个人竟然同时听住了话头,眼睛里面还是带着一种隐隐约约的吃惊的,毕竟,之前,山口虎子还是听说过王建国和季老六的身份的。
这两个人一个是国民党军队之中的军队高层,另一个是真正的土生土长的土匪,二人无一不是桀骜不驯之人。
此刻江淮竟然直接靠着自己的一张嘴就把二人的矛盾轻易解决了,这让山口虎子着实吃了一惊。
虽然知道江淮的指挥能力强,甚至还有着不错的作战素养,但是此刻竟然直接靠着一张嘴巴就直接调和了自己两个甚至不算部下的矛盾,这让山口惠子对于江淮有点刮目相看了。
“山口惠子小姐,让你见笑了!”
江淮这时候却看了看身边有点吃惊的山口惠子,直接忽略了后者眼睛里的惊异,说道:“现在我们要明白的事情是,我们没有什么战斗人员的,甚至还有着一些只是普普通通的民兵,所以我们需要更为确切的情报。”
“情报!”山口惠子听到这句话之后,直接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没问题,情报是吧!”
“距离我们这里最近的机场就是土木堡机场了,这个机场的守备部队是一个大队,几乎都是海军的人,而且因为最近海军的大多数兵力都被派遣到了其他的地方去煮熟,所以这个土木堡机场就是最好的目标了。”山口惠子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
“土木堡?”
听到这句话之后,季老六则是皱着眉头,看了看江淮,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淮注意到了季老六的异样,直接问道。
“这个土木堡我知道,就在我们乌沙洞的旁边,而且,我们乌沙洞职权安经常去找这个土木堡里面的维持会长,甚至我和那个维持会长的关系还不错……”说着,季老六的眼睛里面露出了一丝丝的尴尬,小心翼翼的看着江淮,没有敢继续说什么了。
“说下去,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江淮倒是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疑惑,看着眼前的季老六,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个土木堡的维持会长是一个酒鬼,平时最喜欢喝酒,我们大当家的之前因为经常需要在土木堡里面对那些土财主动手,所以就和这个维持会长走的比较近,所以我知道的多一些,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季老六看着眼前的江淮,说道。
“奶奶的,季老六,你他娘的果然是个汉奸!该死的家伙!”
王建国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急了,对着季老六大声吼道。
“不是这样的!”季老六听到这句话之后,同样有点不爽,直接说道:“我们不是什么汉奸,我们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国家和民族的事情,甚至这个维持会长也是在迫不得已之下的才当了鬼子的汉奸的!”
季老六虽然刚才对着王建国道歉了,但是此刻还是直接盯着眼前的王建国,说道:“王建国,这一点,我必须要告诉你,根据我之前的经言,这个土木堡的维持会的杨会长,虽然不是什么抗日大英雄,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坏人!所以你们千万不能伤害他!”
“真的不是坏人!”
季老六看着周围的人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语气里面竟然都几乎带着哭腔了。
“是不是坏人,我们要看了之后在下结论!”
还是江淮,看到周围人的样子之后,皱了皱眉头,对着眼前的人说道:“至于你说的情况是不是真的,还要等到之后的事情再做决定。”
“好吧!”
季老六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所以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垂头丧气的看着眼前的人,欲言又止,但还是闭上了嘴巴。
其实江淮心里面还是很清楚的,中国人这么多,日本人是不可能全部都杀死的,而且,日本人来到中国的目的也并不是要全部把中国人都杀死,而是要把中国变成他们大和民族的殖民地。
所以杀死其中一部分人仅仅是为了威慑更多的人而已。
但是到了之后的统治的时候,这些日本人才发现自己对军队虽然说是比较强悍,但是面对着中国人的不断反扑,自己的军队之中的损伤也渐渐的变大了,甚至还有一种陷入人民的战争之中的境地。
于是,狡猾的日本上级军官就像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策,那就是“以华治华”。
实际上也就是利用了中国人的一种隐隐约约的同情心理,对于自己的同胞,总是不会有什么凶狠手段的。
所以那些各个地方的“维持会长”们就得心安理得的在各个地方实行自己的“统治”,俄日切这些维持会长本身实际上都是一些当地的地主恶霸,本山就有着一些的实力威望,此刻在日本人的支持之下,更是变本加厉的对自己的同乡开始了剥削和压迫,甚至有些时候压迫的比那些日本人还要凶狠。
而且更重要的事情是,这些在当地土生土长的“维持会长”都是一些在当地混搭风生水起的人,根部不需要做什么苦力活,或者靠着手里面的土地,或者靠着自己家种的牲畜,租借给农民,靠着收取租子来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当然,收到了租子之后,这些“维持会长”就会第一时间的把收到的钱财交给自己的上级,也就是那些日本人。
同样,日本人看到这些维持会长的“孝心”之后,同样对于这些所谓的“维持会长”提供一些武力或者军事上面的保护。
而这狼狈为奸,倒是靠着这样的手段,在整个东北地区开始行了时间很长的白色恐怖时期。
当然只其中也有着不少的“敌后武工队”,对于这些“维持会长”进行了刺杀,但是一方面武工队的实力有限,无法大规模的针对着维持会长有什么行动,另一方面,这些“维持会长”基本上都是当地的地痞流氓,杀死一个,日本人马上就会再一次的扶植另一个。
就像是斩草不除根一样,杀死一个维持会长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作用。
当然这也不是说,维持会长之中全部都是坏人,想那些真正的有志于保护自己的乡亲百姓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的投降这些鬼子的,或者是迫不得已,或者是为了保护乡亲,只好对着鬼子虚与委蛇。
对于这些人,江淮倒是没什么仇恨,因为这也是这些百姓没有办法的办法
战争刚刚开始本来对于国军寄很大的希望,但是谁知道这些国军只是一些望风而逃的人,但是这些世世代代住在这里的老百姓总不能说跑就跑吧,所以这时候,只好无奈的靠着当这个“维持会长”来暂时维护当地的百姓,免遭鬼子的屠刀。
而这个土木堡的维持会长马为民就是其中一个。
土木堡是虽然名字叫土木堡,但实际上就是一个有着自己的各种交通设施的小城市,甚至里面还有着各种各样的铁道和公路,密密麻麻吗的交错在一起,可以说是周围除了哈尔滨和奉天等大城市之外的,为数不多的交通便利的城市了。
一直以来,鬼子对于土木堡这个小小的城市交通竟然这么便利一直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好奇的感觉,甚至对于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有着一些的不同的想法的,毕竟,国民党政府甚至对于丰田和哈尔冰都没有下这么大的功夫去修建什么大量的公路,但是竟然对着一个没什么战略重要位置的小城市修建了这么多的公路。
甚至鬼子一度以为这个小小的土木堡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国民党军队遗留下来的武器弹药和军事装备,在这个土木堡搜了整整三天三夜,把整个土木堡给搞的底朝天。
但是在没有搜索到什么东西之后,鬼子就果断的放弃了这种做法。
其实,土木堡交通便利的原因很简单,整个土木堡里面实际上是一个大型的木头和石头的采集中心,在国民党军队没有什么自行制作武器装备的时候,就是需要这些石头和木头来作为原料来修建坚固的防御工事,以此来抵御鬼子的进攻。
因为当时国民党军队的运输能力有限,卡车这种珍贵的资源自然不能浪费在运输这些土木资源上面,所以只有靠着人力和畜力来对着这些木石资源进行搬运。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国民党军队自然不会靠着自己的手下的军队来做什么修路的工程,所以直接派出接不痛不痒的工兵来帮助修建,但是这样的代价就是知道抗日战争爆发到蒋委员长下令撤退,这些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公路和铁路都没有修好。
只是在土木堡的外围留下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像是废品一样的半成品的烂尾工程。
马为民此刻坐在一段半生锈的铁轨上面,看着远处眼前延伸出去几十米的铁轨,眼睛里面有点哀伤,对于这些铁路,他是又爱又恨,这些铁轨如果可以回收利用起来的话,也是可以给自己的那些军队带来不少好处的,但是这时候,仅仅像是废品一样的丢在地上,什么用处都没有,这就让马为民感觉到有点可惜了。
此刻马为民夹着一支烟,无奈的抽着,看着眼前的铁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自己的军队中虽然都是一些青壮年,但是因为手上没有趁手的家伙,所以完全不能形成战斗力。
自己之前给驻守在土木堡的那个总是笑咪咪的鬼子小队长提了好几次,但是这个名叫青木的小队长,总是含含糊糊的掩饰过去,并不说答应,也不是不答应,这让马为民感觉到有点气氛,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现在是在人家的手底下,自己就是有再多的不满,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耐心的忍耐着。
“马会长!马会长!~”。
正当马为民唉声叹气的时候,却听到了自己的身后传来了几声急促的叫声。
“咋了?”
马为民不耐烦的转过身去,看着身后,发现正是长生那个兔崽子。
虽然长生今年才十岁,但是因为家里面的父母二人死的早,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长生早早的就成为了当时的土木堡里的一个小大人一样的人,
加上长生这孩子古灵精怪,平时有什么事情总是可以完成的很好,所以土木堡里面的大多数人都很愿意用长生这孩子。
此刻看到长生的样子之后,马为民倒是干笑了几声,说道:“这是咋了?有啥事情啊?”
“马会长!不好了!小鬼子又来了!” 长生着急的说道。
“来了就来了,怕啥!”
听到这句话之后么,马为民倒是笑了笑,看着眼前的长生,说道:“之前不是也来过么?”
“这次不一样,这些小鬼子是带着枪和炮来的!还开了卡车,里面好像是坐着不少人的,甚至还有二鬼子!会长你快去看看吧!”
长生急切的说道。
“啥?”
听了这句话之后,马为民瞬间眼睛里面就凝重了不少,之前鬼子虽然也就能够常来土木堡,但是从来都是几个人而已,这时候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啊!
难道说自己和杨靖宇的事情被发现了?
想到这里,马为民的心里面就好像是小鹿一样的不断的扑通扑通的乱跳着,连忙跟着长生的身后,朝着远处的村口跑去,心里面盘算着该怎么应对这些小鬼子!
村口,一个挎着军刀的鬼子站在马路中间,脸色严峻,面对着眼前的十几个不知所措的村民,慢慢的抽出军刀来,冷酷的扫在他们身上。
“山本君,山本君,稍等,别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