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聆听,并没有听到巡逻卫兵的动静。
于是,江淮往后退了几步,向前猛的一冲刺,直接翻越到了墙头上,他四处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人在这里巡逻,才放心的跳入了院内。
江淮脚步轻盈,小心翼翼的在院子中穿梭,突然,他看到前方有一队士兵走了过来,举着火把。
那队士兵懒洋洋的从他身旁经过,江淮则躲在了一棵树后,他们根本没有心思警戒这里的情况,因为他们也不会想到,竟然有人敢夜闯伪军司令部。
江淮听到他们小声的交谈着。
“老王,你知道吗?前几天总参谋长的小舅子,就是那个崔营长,被一窝土匪在山里给杀了,不知道还会引出什么样的乱子,真是没什么消停日子。”
“可不,你说这窝土匪,真是吃饱了撑的,招惹谁不好,偏要去招惹崔营长,难道他们不知道崔营长的姐夫,就是咱们参谋长?”
“你们听没听说,现在,参谋长的老婆是在家里,天天和他闹,让他带兵攻打清风寨,为他弟弟报仇,如果参谋长真的答应了的话,弟兄们可就有苦吃了。”
“谁说不是呢,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做这个二狗子,还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谁又想去为那群小鬼子卖命,哎。”
江淮听到了他们的议论之后,眉头紧锁,想不到,朱刚的老婆现在竟然闹着要朱刚替崔广园报仇,希望朱刚不要答应,否则的话,他今夜,都有来无回。
等到他们的身形走远,江淮悄悄地探出头来,确定一下周围的人都已经走光,然后小心翼翼的,按照之前所收集的路线图,朝着朱刚的房间摸去。
江淮还没有走到房间近处,就已经远远的听到了房间之内的争吵声。
“朱刚,老娘告诉你,你能有现在的位置,都是靠我爹,一手帮你运作的,这一次,我弟弟被那窝土匪给杀了,无论如何,都必须把他们剿灭,来给我弟弟报仇,给我弟弟陪葬。”
屋内一位妇人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毋庸置疑,这肯定就是朱刚的老婆了。
“说话呀,你倒是说话呀,你瞧你那副怂样,也不知道,老娘当初怎么嫁给了你,你心里要清楚,你能当上这个总参谋长,靠的是老娘,老娘无论嫁给谁,谁都能够被皇军重用。”
终于,朱刚遏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猛的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够了!”
“你的那个好弟弟,如果不是接受了人家的贿赂,又怎么会去进山剿匪?县城周边,大大小小数十个山寨,为什么这么多年,连鬼子都没有敢动他们?”
看到朱刚真的发火了,那妇人也不敢再闹,小声嘟囔道:“我不管什么原因,他们不过是一窝土匪罢了。你底下有数百伪军,难道连几十个土匪都不能剿灭吗?”
听到他的话,朱刚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你和你的弟弟一样蠢,那群土匪,在山头上盘踞多年,周围的地势,地形地貌,都熟悉得很,如果我们贸然进山,不中了他们的陷阱才怪。”
那妇人听到朱刚竟然敢辱骂自己,顿时又火冒三丈,大声骂道:“朱刚,你是不是翅膀硬了,连老娘都敢骂?我能让你坐上这个位置,也能让你从这个位置上下来。”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房间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那妇人捂着自己红肿的脸庞,一脸惊讶的看着朱刚,他不敢相信,他面前这个男人竟然动手打了他。
“说你是蠢货,还真是蠢货!你回家我去问问你爹,他敢和我这么说话吗?你还真的以为,我今天这个位置,是靠你们崔家吗?做好你份内的事情,不要再多嘴多舌,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说吧,朱刚重重地摔门而去。
江淮连忙藏匿好自己的身形,生怕被这朱刚发现。
等到朱刚稍稍走远以后,江淮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跟上,江淮发现,朱刚是去了书房,看来,他今天晚上应该是不会回自己的房间了。
这让江淮心中一喜,没有了另一个人碍手碍脚,他单独制服朱刚,也会更加顺利。
江淮爬到了周边一棵树梢之上,在上面蛰伏。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江淮这一世虽然说身体孱弱,但是,他的意志力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夜深了,到了凌晨时分,江淮发现,朱刚熄掉了房间中的烛火,准备入睡了,院内巡逻的士兵,都不知道跑到哪里补觉去了,现在,正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江淮十分轻盈的从树梢上一跃而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宛若一只野猫,在院内静悄悄的行走,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用手指悄悄的捅开了朱刚书房的窗户,从怀中掏出了一杆竹制的迷香。
从那个窗户的漏洞悄悄地伸了进去,用力一吹,迷香飘散在了朱刚的书房之中。
夜深,朱刚也正是困倦的时刻,并没有察觉到江淮的这一系列动作,直接中了招,闻着迷香,很快就没有了知觉,昏睡过去。
江淮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安全以后,悄悄地推开了房门,进了屋,然后反手把房门关死,上锁。
江淮掏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绳子,将朱芳五花大绑的绑在了床上,然后,给朱刚闻了一下解药。
大概是解药的味道过于刺鼻,朱刚眉头紧锁,很快就醒了过来。
朱刚恢复意识以后,发现自己被人捆住上,顿时有一丝慌乱,随后很快就镇定下来。
一旁看着的江淮,心中暗自赞叹,不愧是正规军出来的将领,还是有一些本事的。
朱刚转头看到了嬉笑的江淮,呵斥道:“你是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好大的胆子!”
“朱参谋长,你不必如此,今天我来到这里,也并不想伤害书藏部长的性名,只不过有一些事情想和朱参谋长谈一谈。”
江淮更是镇定,丝毫没有显现出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