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我!他恨不得我死!”
他一直都知道,之前他愿意跟着宁老大,是因为他真的差一点就死了,是宁老大的马车经过,救下了他。
以前他不知道,后来慢慢调查,从父亲的书房,发现了独特的标志……
原来一直想要他命的人,是他父亲,亲生父亲!
只是因为阻挡了老二的路,只是因为让他心爱的姨娘委屈了,就对自己亲儿子痛下杀手。
他从去年就知道了,对父亲这两个字,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情,他这次回去,就是想要有个了断。
还有放不下娘亲。
“我娘亲还有哥哥,我哥确实很优秀,也一直很努力,他足以撑住侯府。”
“院长,那个地方,不需要我。”
孩子那落寞的声音,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没事,我们需要。”姜云初轻轻地笑了,笑容中带着心疼和温婉。
对永伯侯府,她大概知道态度,甚至为了张存文,她从来没有探查过。
而且她已经和清风先生商量过,如果永伯侯府那边不同意张存文去战场,她就会把张存文送过去学习,即使不跟着他们,他的未来依旧一片光明。
“张小三,我们需要。”这个时候,门外走出来一群少年少女,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张存文,他们的目光里,是担心,是无奈。
“任何人不需要你,你都有我们。”康武平日里话很少,这一次,他却走到了张存文的身边,拍了拍张存文的肩膀。
他们无法想象,会有那样的父母,康家的孩子,都生活在父母恩爱的家庭,他们从小在温暖的家里长大,所以从未想过这些。
而韩家更不用说了,所有的人,都围绕韩文均一个人。
宁翰墨从小没有父母,后来姜云初来了,才感受到了母爱。
只有宁千城,他最能感同身受,不过也不太相同。
“是啊,哭什么,有我们呢!”康知秋看到他的样子,无奈的说道。
张存文嘿嘿笑了起来,那冰冷的内心,好像被伙伴们一点点的捂热,侯府是他心里的痛,但是身边的这帮人,才是他的温暖,是他的良药。
“那你决定了?”姜云初叹了一口气问道。
张存文点了点头,“决定了,院长,我以后只是春花学院的人了。”
他离开了永伯侯府,以后再也不是永伯侯府的公子,老头子还以为他只是气话,认为离开侯府他活不下去。
其实,他早就能自己赚银子了,早就有能力活下去了,他对感情的眷恋,让他一次一次地去试探。
五百两……开个铺子,是他的底线。
“好,欢迎你。”姜云初笑了笑,看着这个孩子。
永伯侯府,会后悔的。
士农工商,商为末,可是江南四大世家,谁敢低看一眼?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任何一个选择,做到了极致,那都是成功的。
“赌约,我输了。”
“姜云初,你必须活着回来。”宁皇看着眼前的人,眼神中带着抹不去的担心。
姜云初轻轻地笑了笑,“如果我们活着回来,我求一道圣旨如何?”
她轻轻的开口,张存文的事儿,对她的影响很大,两世为人,她都没有和父母相处过,她不知道世界上,会有那样的父母,明明是自己的孩子,却可以为了另外一个孩子,亲手害自己的骨肉。
永伯侯的手段,并不高明,让影子查了下,就有了结果。
“圣旨?你所求为何事?现在说朕斟酌斟酌。”主要是这个姑娘太不老实了,怕她又去以身犯险,这才留了话口。
姜云初想了想,“如果这次我和宁千城都活着回来,我想请一道秘旨,立储君的秘旨。”
……
御书房鸦雀无声,现在小喜子已经聪明了,只要摄政王妃和圣上说话,他都去门口站着,知道的太多,死得会很快的。
他的这颗项上人头,摇摇晃晃,一点都不安稳。
“小八……”
宁皇的话还没说完,姜云初就摇了摇头,出声打断了,“您自己的孩子,您自己不了解吗?”
“他就算会争取,也不会牵连到我。”
她轻轻的笑了笑,这一点自信她还是有的,自家的孩子什么性子,她心里有数。
不过这些日子的变故,还有宁千城在宫里尴尬的身份,她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想通了什么,这也是出生在皇宫的不得已,不是想争,而是不得不争,不争就是死。
他没有别的选择,那些人不让他选择。
“那你怎么会提出来?”但凡换一个人说,宁皇都要多想,可提出来的这个人,却是姜云初。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知道她两世为人,知道她的过往,也知道她根本无心皇宫。
“因为您有很多孩子,但是我只在意一个宁千城。”
“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姜云初抬起头,那微微勾起的唇角,眼神中的锐利,丝毫没有遮掩。
还有一个原因,宁千城的心性,以及他的大局观,都适合一个皇上,大宁有他的带领,其他人的辅助,未来充满了期待。
如果宁千城不是一个当皇上的料子,她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提出来,她会想别的办法安置他,让他一生无虞。
“你倒是坦白!”宁皇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姜云初挑了挑眉,“和皇帝舅舅说话,我从来没想过要隐瞒什么,您那么聪明,我隐瞒了,您也能听出来啊。”
“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
宁皇点了点头,然后沉思了片刻,才回答道,“你说的话,我会仔细考虑,不过……”
“等你们回来,让我见见小八,再决定吧。”
人都没见过,没有考较过他的学识手段,大宁是一个国家,关系着众多百姓,不是一个物件,即使他相信云初,却也不能因为她的一句话,就把大宁交给小八。
虽然他早就有准备,暗卫也一直将小八的信息,每日传到宫里,可是没见过,没有放身边养过,总归是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