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初在皱眉思索的时候,庄二爷走到了她身边,“怎么?脸都快皱成苦瓜了!”
姜云初抬起头来,苦笑了一声,“诺,丢了一块。”
“就这么点儿事儿,心态不稳,需要锻炼!”
庄二爷板着脸,小声的训斥了一句,完全将姜云初当成了自家的小辈。
姜云初看了看庄二爷,能怎么办呢?
宠着呗!
“是,二外祖父教训的是。”她笑了笑,也不再纠结这回事儿了。
得之,她兴,失之,她命。
确实没有必要强求。
“给你!”只是,就在她心态已经放平的时候,庄二爷直接给了她一张地契。
姜云初看了看庄二爷,然后一脸懵地看了看手里的地契。
这是……
当她打开后,看到上面的位置,这……
就是缺失的那一百亩沙地!
“二外祖父,这块地,怎么会在您的手上?”姜云初瞪大了眼睛,看着庄二爷,整个人都有几分不可置信。
那可是两千亩的沙地啊,就这样,都到自己手里了吗?
“当年我离开庄家,在很远的边陲小镇,救下了一个人,那个人没有什么报答我的,就给了我这个地契。”
“本来我是不收的,可这地契偏偏是庄城。”
庄二爷笑了笑,想到那个时候,想家,却不能回。
思乡之情,看着地契,好像能回忆庄城的一切,这才收了下来。
“我有银子。”就在这个时候,姜云初瞪大眼睛,说了一句话。
庄二爷看了她一眼,“康云,我不管你种什么,让那片荒芜的地,出现生机吧。”
因为那片地的存在,也因为那边独特的土质,庄城比其他的城市,发展都要慢上一些。
他希望庄城,能招来更多的人,能创造更多的财富。
让庄城的百姓,安居乐业。
一块沙地,不值钱,但是他希望康云,真的能实现。
“二外祖父,会的。”
别的不敢保证,但是这一点,她从未怀疑过。
“好,这块地,是你的了。”
庄二爷直接把地契,放到了官员面前,然后进行登记。
云初拿到崭新的地契,然后把所有地契都取出来,换成了一张新的地契,所有的地连在一起,成为了一个新的地。
足足两千三百亩。
虽然是沙地,可是……
谁说沙地不能创造财富呢?被嫌弃的沙地,那就从她手里,开始变化吧!
姜云初想到这里,嘴角弯弯勾起,眉眼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庄二爷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是一副小财迷的样子!
“走了。”
姜云初赶紧回神,哈哈大笑一声,“来了!”
一老一少,两个人没有马车,只是走在这大街上,相互斗着嘴,看上去温馨又美好。
“康云,就是这里了。”
庄严带着姜云初,从大门外走了进来,院子有很多忙碌的人,守门的门房,看到进来的两个人,赶紧跑了出来。
“大少爷。”
“嗯,你们忙你们的吧。”庄严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对姜云初说道,“其实江南的胭脂水粉,都被闫家垄断了,我们庄家的生意,也就在庄城能吃一些。”
“这些人都是庄府的老人了,作坊做不下去了,他们会担心。”
“虽然不赚银子,不过也算是安了他们的心,这么多年,这个作坊就这么不死不活的存在着。”
庄严笑了笑,指了指一个屋子,“那边是水粉的地方。”
“这边是口脂的地方。”
“还有那边,是胭脂的地方。”
“后院,有专门的一个地方,是蔻丹的地方。”
姜云初一路走来,看着大家井然有序地干活,没有一个人有慌乱的神色,更没有人看到庄严,就走上来阿谀奉承。
看到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样子,她对庄家的御下能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她缺银子吗?
并不缺,她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啊,摄政王府也抬了大量的彩礼,姨娘一点都没有收,怎么抬到姜家,就怎么给自己抬回了摄政王府。
娘亲的嫁妆,加上康家和姜家给自己准备的嫁妆,这些还是明面上的。
暗处还有这么多年来,姨娘帮她管理的铺子,就没有一间铺子是赔钱的,这么多年来,已经积累了很大的财富。
银子,她真的不缺。
可是她缺人啊!
缺忠心耿耿的人,缺信得过的人,缺一些管事人。
就在姜云初想事情的时候,庄严又带他往后走去,“这边是存储的屋子,整个院子都是,分门别类的标注了区域,不过现在多数都空着。”
“再后面,是一些原材料的晾晒地方,还有一些配方账本,基本都在这个院子了。”
庄严介绍的事无巨细,爹娘什么心思,他也知道了几分。
而且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和康云接触的时间不短,对他的性子也有了几分了解,为人和学识,都让人感到惊叹。
“左边,是住的地方,有一些人,回不了家,就会直接宿在作坊里。”
“右边,目前是空的。”
这个作坊,占地就不小,里面的各种东西,都已经配备齐全。
“最重要的是……”
就在这个时候,庄严开口了。
姜云初抬起头来,看向了大舅舅,有些不理解,在这里停顿,是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吗?
“什么?”
庄严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作坊靠山,我们来的时候,你是知道的!”
“但是后山,是和作坊一起的,也是庄家的。”
“而且以作坊为中心,四周百亩的地,都是庄家的,也属于作坊的。”
就在这个时候,庄严看着姜云初,哈哈大笑起来,“康云,你最喜欢的地啊,你不心动吗?”
心动!
能不心动吗?
这是什么神仙地界啊?
有山,有田,有作坊,这是她理想的作坊。
可偏偏,这个地方,是庄家的!
她心动,她心里也知道庄家大舅舅什么意思,更明白那两位老人的目的,可是她不能!
这和偷桃子的小人,有什么区别呢?
“大舅舅,我不能!”
姜云初再次看向庄严的时候,眼神很严肃,带着几分坚定的神色。
“固执!”
庄严突然出手,拍了拍她的额头。
这也就是不知道,对面的是个姑娘,不然他这个手,怎么拍得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