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有事儿,要出去十天左右。”姜云初笑呵呵的说道。
上次截杀的时候,玥玥睡了一整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抬起头,“娘亲,玥玥想吃糖葫芦。”
“好,娘亲给玥玥买糖葫芦。”姜云初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看着小丫头贪吃的小模样,心里软做一团。
可是宁翰墨默不作声,姜云初转过身,看向了他。
“怎么了?”
“会有危险吗?”宁翰墨问出了心底的问题。
他现在无比肯定,娘亲不会走,她不会离开他们的。
但是他最近才一点点发现,王府的步步危机,有人想要他们的命。
姜云初笑了笑,“这个世界上,处处充满危机,但也处处充满生机。”
她知道宁翰墨的心思重,以前他嘻嘻哈哈的当纨绔子弟,但是他脆弱的内心,都藏在了心底。
对自己的排斥,是他不想打乱固有的生活。
可被他放入心底的人,那他就会想办法护着。
这就是宁翰墨。
一个六岁的瓜娃子,却很温暖,很敏感。
“上次,你们救知夏的时候,紫苏劝我放弃,你知道娘亲怎么说的吗?”姜云初的脸上,一直都是笑的,和在学院的严肃不同。
“娘亲,怎么说的?”两个声音,一起问道。
“我说,我相信你们。”
姜云初揉了揉玥玥的脑袋,然后,也揉了揉宁翰墨的头发。
“所以,等娘亲回来,给你们买糖葫芦,好吗?”
“好耶!有糖葫芦吃了!”小丫头拍着手,笑嘻嘻的小模样。
即使刚刚娘亲答应过了,现在又说了一遍,她还是很开心。
另外一边,宁翰墨点了点头,“好,我也想吃糖葫芦。”
酸酸甜甜的味道,谁会不喜欢呢?
糖葫芦,娘亲平安的味道。
夜,很安静。
整个王府,都和往常一样。
只是在一个暗处的院子里,姜云初地看着两个人。
“护卫队,十五人。”
“影子队,二十五人。”
“其他的人,一定要护好府里,这些日子,夫子和小先生,他们不会离开王府。”
“前门,谢绝见客。”
“王府里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王妃,您放心吧。”独耳看着姜云初,双手抱拳。
这一次,别人谁负责王府,她都不放心。
只能将独耳留在王府,让独耳看着王府。
“辛苦了,我回来,请你们喝酒。”姜云初看着院子里的人,一个个扫过去,这些人,是宁承言给王府留的最后一道防线。
有他们在,王府就在。
她现在对宁承言,好像多了一些好奇,什么样的男人,已经消失这么久了,还能让很多人都记得。
外祖父说,那是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
云掌柜说,那是一个博才多识的人。
白芷说,那是一个忠肝义胆的将军。
太妃娘娘说,那是王府的依靠。
宁翰墨的记忆力,只是有一个宽厚的背影。
他在所有人的眼里都不同,但,她有些好奇,是一个什么的人,能获得这么多人的夸赞呢?
可惜了,这么一个人,现在没了消息,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是!”所有人,无声地双手抱拳。
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在这个放着自己儿女的府里,一切,都只能交给他们了。
天蒙蒙亮,宁京到了开城门的时辰。
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地从摄政王府出发了。
身边跟着十个黑衣护卫,这一次,身边跟的是素心,紫苏被她留在王府里。
“王妃,要在驿站休息吗?”素心问道。
姜云初摇了摇头,“赶路吧,早去早回。”
玥玥她不担心,可是有些担心宁翰墨。
那个孩子什么都不说,自己一天不回,他每天都会在担心中度过。
他们选择去的庄子,就是姜云初去凝光顶的时候路过的那个。
但是这一次,她坐着马车,晃晃悠悠地走。
暗中已经有一队人马先行了。
而且,那一队人马中,还有着一队特殊的人,京兆府。
“王妃,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了。”素心看了看地界,这些庄子她都跑了一遍,对位置心里都有数。
马车晃晃悠悠,还没彻底停下,一群人就都跪在了地上。
“拜见王妃。”
素心先跳下马车,然后扶着王妃缓缓下车。
“起吧。”姜云初那淡淡的声音,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味道。
一身酱紫色的衣裙,头上配着翠绿的宝石珠钗,脸上是一面黑色的面纱,将她的容颜尽数遮住,可是浑身的贵气,却不容忽视。
一众人听到那淡淡的声音,这才起身。
庄头凑到了前面,然后笑呵呵的说道,“王妃,路途遥远,歇息的地方,小的已经安置妥当,还请王妃移步。”
他舔着一脸的笑,不过心里却直发抖。
素心姑娘来巡查的时候,庄子上,并没有任何的破绽,那些佃户,也都在他的监视之中,不应该出乱子。
现在怎么王妃就来了呢?
他是怎么想也没想通。
这个庄子位置偏僻,而且四周都是高山,没有什么村庄,就摄政王府这么一个庄子,王府的主子们游玩,都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没有什么美景,没有什么特色的吃食。
“引路啊。”素心看着呆愣的庄头,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身上的气息,越发凌厉。
这些日子在外行走,素心以前总是笑呵呵的模样,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有时候,她的脾气需要装出来,有的人,不能给太好的脸色,否则会觉得自己好欺负。
这是她一个个店铺,一个个庄子,走出来的结果。
“是是是。”庄头引路,然后扫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儿子一眼。
来到了庄头准备的小院,院子里很干净,在一边移栽了花卉。
迈步进了屋子,进屋便是一张茶桌,在茶桌上,还放着茶具,在旁边是多宝阁,做上面放着各种装饰用品。
“本王妃累了。”姜云初坐到了椅子上。
素心立刻会意,“王妃累了,需要休息了,你们平日怎么样,今日就怎么样,这边不用你来伺候。”
“是。”
庄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走出去的步子很慢,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走出院子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那个院子,眼睛微微地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