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们如何打,如何闹,都需要给他们拧成一股绳,最后的解救任务,就是他们团结在一起的催化素。
“男同学四个在搬木盆,女同学四个在找绳子。”紫苏笑呵呵的说道。
白芷在暗处观察,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过来禀报一次,乐此不疲。
紫苏也算是,知道了全程。
“主子,您不怕把康家少爷玩坏了呀。”紫苏问道。
现在在王妃的身边久了,一些问题她都是直接问,王妃的身前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每个孩子不同,你要知道康知夏的娘是谁!”
姜云初的笑着摇了摇头,将门之后,怎么会是服管教的人呢?
恐怕那个小子,心里还恨着自己呢!
希望他的恨,能持续得久一些吧。
毕竟好久没有熊孩子收拾了,这手也是有点痒痒的了。
那一边……
半个时辰过去了,木盆实在是不够了,他们跑了整个书院,但凡是能用上的东西,都被他们给搬过来了。
“这样,就行了吧?”康武看着,一地的盆子东西,实在不行,还用木头,把那些缝隙都给填上了,不让尖尖露出来。
几个人累得满头都是汗,宁翰墨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也不管手干净不干净了,毕竟那汗珠子,总是往眼睛里面钻。
“你说……咱们当初,为什么削了那么多的筷子呢?”宁翰墨不自觉地问出了声。
康武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无奈地说了一句,“相信我,如果院长想做,这些筷子不够,她会让咱们当场削的!”
原因不是他们削得多,而是恰恰他们有这么多罢了!
宁翰墨点了点头,要说和娘亲打交道最多的人,非他莫属。
“看看这些绳子,够不够。”四个姑娘,现在满头大汗。
四个男孩是搬东西累的,四个姑娘是整个府跑的。
也就是王府的主子少,不然的话,她们不知道要惊扰了多少人。
宁翰墨和宁千城一组,那边是康文和康武一组,两组人不断地试探着绳子结不结实,结实的就打好结,然后在进行试验。
几个人的手都磨破了,宁千城的手流了不少血,本就瘦弱的他,在测试的时候,更是用出了吃奶的劲儿,就怕拖后腿,怕树上的人掉下来,那么高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爬树。”宁翰墨开口说道。
康武沉默了一会,“你刚刚扎了半天的马步,腿受得了吗?我来吧。”
宁翰墨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
他把绳子先捆在自己的腰上,然后从树干的位置,一点一点地往上爬,汗早就已经打湿了袍子,手上和脸上,都有摩擦的痕迹。
康知夏就这么看着,最轻松的人,却是他。
现在的他,已经忘了身上的痒,也忘了不知跑到什么地方的虫子,一个人吊着,看着那一帮为了救他努力的人。
他说不出来,自己的内心,现在是什么滋味。
就是感觉很别扭,但是又有些滚烫,还有一些羞愧,各种情绪复杂交织。
“我们拿被子,把下面铺起来。”康乃馨看着下面的木盆,然后提议道。
姐妹几个点了点头,在这里,她们帮不上什么忙,那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她们走到宿舍,把所有人的被子都拿了出来,也不管脏不脏了,铺到了盆子上。
现在危险的人,不只有一个康知夏了。
其实更加危险的,是宁翰墨。
康知夏的身上,还捆着一根绳子,但宁翰墨的绳子,是活动的,是一会要用来捆康知夏腰的,但是他本人的身上,什么都没有。
“哥哥,慢点。”玥玥有些紧张,胖胖的小手,紧紧地捂住了小嘴,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哥哥爬树。
宁翰墨现在顾不得说话,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汗水,他的胳膊和腿,在发酸,手上的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剧烈摩擦的痛,袭遍全身。
别人不知道,其实他的手还好一些,虽然已经破了,但是并没有那么疼,最疼的地方是小腿内侧,平日里很少能锻炼到的地方,现在随着爬树的摩擦,大腿小腿内侧已经红肿一片。
他现在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也不敢应和下面的人,他怕那股气泄了,泄了自己别说爬上去救人了,就是自己都无法维持住身形。
就在这个时候……
“啊!”
“小心。”
“哥哥!”
几声惊呼传来,原来是宁翰墨刚刚爬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胳膊没有力气,整个人滑落了一瞬,可也就是这么一瞬,他浑身的冷汗都出来了。
下面的人,也是惊呼了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半路有个小树杈,让他可以落脚,恐怕就要掉下去了。
“宁翰墨,今天的事儿,是我做得不对,我自己知道错了。”
“你别救我了,这件事儿太难了。”
“我就不信姜云初敢让我死在上面,你快下去吧,太危险了。”
康知夏吓得都快哭了,虽然他母亲管教严厉,但是在康家那个温暖窝,再严厉,又能如何呢?
没有危险,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宁翰墨小小的年纪,却皱了皱眉,这康知夏那么大岁数了,怎么比康文还要聒噪呢?
“闭嘴!”
小小的少年,不怒自威。
他小心地用手,抹了一把脸,大家这才看到,他的脸上,除了黑乎乎的颜色,还带着几分鲜亮的色彩。
这是……
手破了。
宁千城有些着急,脑子也在不断地动着,这个僵局该如何打破?
现在宁翰墨站在是一个树杈上,可是为了安全,摄政王府的树,都是被修剪过的,不止看上去美观,而且最重要的是,还不能遮掩身形。
树,实在太能遮掩身形了,自从姜云初管理了王府,就给王府里的树木,做了一次剃头行动。
这也导致了,树干过于光滑,下一个落脚点,需要爬很远才行。
可宁翰墨刚刚六岁啊,即使已经锻炼了一个月,但身体的机能,以及浑身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支持他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