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时之间,那十个黑衣大汉,好像脱缰的野马,策马直冲,奔向了山匪中。
一阵打杀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姜云初闭上了眼睛,紫苏捂住了玥玥的耳朵,小姑娘在梦里,好像做了什么美梦,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可……
就在这时!
一只箭,奔着轿门而来。
这只箭,就好像开启了某种机关,箭雨从四面八方而来,直奔两个轿子。
暗五现身了!
“啊!”张存文刚要叫出声,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满眼都是惊恐的神色。
宁千城和宁翰墨对视一眼,两个人用东西,堵住了两边的窗子。
而暗五站在马车前面,紧紧地守着马车的门,没有一只箭能够越过他。
而更多的箭,直直地射向姜云初的马车。
紫苏的脸色发白,紧紧的抱着玥玥,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而姜云初闭着眼,右手的手指,不断地敲击着自己的掌心,一下,两下,三下……
“影子队,动!”
就在这时,那清冷的嗓音,突然又一道命令开口。
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二十个护卫,立刻奔向了不同的方向,而他们奔去的方向,就是那些箭矢飞来的方向。
箭停了一瞬……
现场除了打杀声,求救声,饶命声,好像没有别的声音。
“弟兄们,撤。”那个山匪二当家,看到不断出现的人,意识到了问题。
他们这是被人当了靶子啊!
可是……
“走?”
那女声说完后,上扬的尾音,一直都没有改变。
随之。
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好像看了一场戏,让人喜不自禁,开怀大笑。
但配合那满地的尸体,到处的血迹,众人只觉得心头发冷。
就在那二当家带着山匪要逃的时候,马车上的人,开口,“我……同意了吗?”
五个字!
最开始的黑衣大汉,突然更加拼命起来,攻击的节奏,层层上升,如果之前是试探,那这次,就是杀意。
“误会,误会,我们就是一个小小的山匪,还请夫人饶命啊。”
那个二当家一边挡着劈过来的大刀,一边赶紧大喊道。
他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那个夫人是不是心软了,如果那个夫人心软了……
那……
箭矢已经消失了,一部分的影子已经隐藏起来,还有一部分的影子,追着放箭的人离开。
姜云初纤细的手,轻轻地推开了马车门,从马车走了出去。
一步一移,步步生莲。
美,他们没有见过那么美的人,好像天上的仙女,无意之间坠落凡尘。
只是……
那一身素白的女人,走到了一个人的面前,正是之前嘴里脏污不堪的男人,就是此刻,别人的眼睛里是惊艳,而他的眼睛深处,藏着的是贪婪和猥琐。
“呵……”
姜云初笑了,如普度众生的菩萨,带着慈爱的笑容。
可,
突然之间,一道箭矢被她抓起,直接戳进了那个男人的眼睛。
“啊!”
剧烈的疼痛,让男人惊呼出声,整个人疼痛的痉挛。
“我……”
只见,女人笑着,收上喷溅着血,她好像看不见一般,这个人因为这抹血色,让人看上去多了几分邪魅。
“不喜欢这个眼神。”
我不喜欢,
那,
就毁了吧!
她轻轻的笑着,表达的意思,无论是山匪,还是隐藏在暗中的人,心神都被震动了一瞬,冷意,袭遍全身。
那柔弱的外表下,到底是一颗怎么样的心啊?
“贱女人,我要宰了你!”捂着眼睛的男人,突然反应过来,完了,毁了一只眼睛,全完了。
他满眼的恶毒,好像一只蛇,一条毒蛇。
突然,他握着短刀直接冲身而起,摄政王府的人,迅速握刀刺入他的腹部,可是惯性更让他快了一分。
男人的表情扭曲着,握着的短刀没有任何的停顿,直奔姜云初而来。
你毁了我的眼睛,那我就要你这个贱人的命!
赚了!
“王妃!”
“娘亲!”
“王妃!”
……
摄政王府的人瞪大了眼睛,宁翰墨的眼睛骤然通红,跳下马车往前奔跑,想要在那短刀前面赶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这里。
摄政王府的人,不管在哪里,所有人都在动,都在朝一个方向移动。
他们明知道,晚了,来不及了。
可是他们依旧来了,那一声声的惊呼,一句句的呐喊声,不断从耳边传来。
“娘亲!不要!”
短刀越来越近了,姜云初就好像吓傻了一样,身体不动一分,目视前方,看着那短刀的位置,看着那个被她戳瞎眼睛的人。
宁翰墨被草绊倒了,腿传来一阵疼痛,但是他依旧爬着往前。
本来只是一瞬,可是在这个时间段里,时间好像被无限的拉长……
“嘴那么脏的人,不配站着死!”
清冷的嗓音,在这个战场上,仿佛按下了定格键!
刚刚移动的一切,现在都定在了原地。
姜云初伸手,直接掰断了那人的胳膊,短刀落入半空中,她一个转身,脚尖一踢,短刀入手。
随手,她身体直接向下,随着那个男人疼痛倒地的姿势,那短刀直接从他的嘴进入,从后脑出。
“装满粪的嘴,那就用鲜血洗干净吧……”
无人应声,没人说话。
喷溅的血,撒在了那月白色的衣袍上,有两滴血溅到了她的脸上,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那漆黑的眼珠,黑白分明的眼神,让所有对视的人,都觉得后背一阵寒凉。
地上的男人,挣扎了片刻,随后彻底消失了气息。
而半跪在地上的姜云初,缓缓起身,那血花如同红梅,在她月白的衣服上,缓缓绽放。
“杀!”
女人抬起头,那惊艳的美貌,余下的只有一片肃杀之气。
一个字落,摄政王府的人,就好像吃了兴奋剂一般,一个个手起刀落,收割着山匪的命。
三个少年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他们怕自己惊呼出声,触动了杀神的神经。
宁翰墨的眼睛里,只有姜云初。
看到娘亲好好的站在那里,他刚刚的绝望,浑身的冰冷,仿佛温度复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