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寻又笑:“好看就多看看。”
裴时沅抬起腿勾他的腰:“那你低头呀,看不清楚怎么办?”
“妖精。”李意寻猛然下压:“看的清楚一点。”
裴时沅唔了一声,由着他疯,把他的脖子抱住:“李意寻,你有这么多嫔妃,漂亮的,有才情的,聪慧的,各种性子都有。但是你要记住,不管你给我多少宠爱,我都不会惶恐,我只会觉得我配得,我应得。要是哪一日你觉得我不该,你觉得我狂妄,那这条命给你。但只要我活着,我永远不会因为你给我太多就不安。”
裴时沅说这话的时候仰起头,纤细漂亮的脖颈露在那。
好似李意寻伸手就能把她的脖子掐断。
李意寻没有动手,他只是将嘴唇贴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他当然觉得她配得上。
只是当她自己也这样说的时候,他会觉得这女人真的狂,真的傲。
但是该死的狂的好看,傲的诱人。
李意寻挥汗如雨,咬着裴时沅的手指盯着她的眼睛:“没有人比你更配得上。”
是德妃,还是宸德妃,还是这个得宠的嫔妃,不知道,不在乎。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皇帝和嫔妃,只有男人女人。
只有最原始的欲望。
至于陛下今夜歇在碧霄殿,那可真是一点都不叫别人意外。
平时陛下都常常在碧霄殿,今日这样的时候,他还能去哪里?
没人指望瑜妃能留住陛下。
不管这一夜多少人没睡好,第二天也还是要光鲜亮丽。
还好,皇后还没出月子,众人不必去请安。
太后也传话,不必去她那。
正好第二天李意寻也没早朝,与裴时沅背对背的睡着,中间被子那个凹陷处,是那只大黑猫。
李意寻早上快醒来,翻身的时候听到一声猫叫。
睁开眼撑起身子就看见那只猫被他的翻身弄得夹在被子里了,太胖了挣扎不出来。
李意寻还没醒,就被逗笑,一把把那蠢猫拉出来。
他跌回去的时候想,这辈子没想过猫敢压在他身上睡。
至于身侧的女人,睡得毫无知觉。
他叹口气,索性也又闭上眼,好不容易不上朝,再睡一会得了。
可惜,陛下没能如愿,他是不上朝,可朝中事多的是。
如今快要春耕了,何况还有贾家的事。
和鸣的事,牵扯出来不少人,这些人就看陛下怎么办。
要是全都杀了,现阶段是不现实的。
贾家最好是慢慢退出来,而不是一下子把他们拿下来,不说什么亲情。
一下子抽走那么多重臣,朝政难保不会乱。
至于贾家那个小儿子,命可以保住,官职就不必想了。
李意寻闭着眼由着奴婢们给他穿衣,就在这边用了早膳,那妖精都没起来。
临走进去看了一眼,姿势都没换一下。
李意寻摇摇头,也没动她,就径自走了。
床榻上,横着一个,竖着一个,大猫咪和娘亲睡得呼呼的。
没有了便宜爹碍事,大猫脑门顶着娘亲的后脖颈,睡得四肢摊开,就像是一滩黑色的水。
裴时沅睡醒的时候都很不早了,翻身瞎摸到了雪球,逮着雪球的脑门先吧唧一口才叫人。
“娘娘,针工局的人来了,正在偏殿候着呢。奴婢们已经给上了茶点。”景秀道。
“唔,来干什么?春装?”裴时沅迷迷糊糊。
“哎呀,娘娘晋位大喜,给您做礼服啊。”
一品四妃的礼服可就不能轻忽了。
二品都差很多呢。
“哦,把这事忘记了。”裴时沅点头:“那就先不梳头,我洗个脸吃点东西叫她们来。今天不出去,头发一会给我编个辫子得了。”
“哪能不梳头呢,您先忙,一会没事了奴婢再给您梳头。”月桂笑道。
月桂如今也历练出来了。
裴时沅就不说话了,她们不嫌麻烦,她也随便吧。
来的花掌事几个请安,行礼的动作都更深。
今日就来给宸德妃娘娘量身,可不就是赶着第一茬来贺喜么。
既然来贺喜,就都有赏赐。
有的人是真的为这个来的,可有的人不是。比如说花掌事。
做到了她这份上,那几两银子就不看在眼里了。
是,还是为了名利,但是不是眼前的蝇头小利。
这位娘娘如今这样高高在上,她是来讨好的,不是来讨钱的。
这位娘娘与陛下都不客气,听说是直呼其名的,骄纵又任性的。
可她对下面人却都和善,在宫里也是有名的好主子。
看看碧霄殿里这些个姑娘们,一个个的都像是大户人家的姑娘。
就是内侍,这碧霄殿的好似也比别处的更舒展些。
这样的主子啊,就算她哪一日不得宠了,也难跌下去。
所以这才值得交好呢。
不光是针工局,到了晌午,御膳房也主动来送膳食,今日御厨特地做的好几道拿手菜,说是孝敬娘娘的。
后头还会有别处。
裴时沅都接了,该打赏打赏。
态度一如既往。
她春风得意的时候,自然就有人不得意。
贵妃此时坐在太后宫中:“她有了封号,都压过我了……”
太后看她几眼,叹口气:“你想说什么?一品四妃本就一样,你年轻,贤妃和德妃都比你伺候皇帝早,排在你前头又如何?”
贵妃一时愣住,这话她都不会接。
她本以为进宫就是贵妃,那就是一人之下。
可如今怎么姑母这话说的,好像她要退好几步?
“可……可是她都没孩子,宫里都说她不会生……不会生还一直霸着陛下,这都这么多年了!”贵妃气呼呼。
“你也没孩子。她得宠,是皇帝喜欢她,后宫依旧有孩子降生,如今皇子都排到了老七。”太后说到这里,不得不又叹息:“你多久没接驾了?”
贵妃抿唇:“陛下不肯来。”
“你一直盯着别人,陛下就肯来了?”太后问。
太后知道贾家打着什么算盘,希望彤悦能像当年的自己。
可同为贾家的姑娘,彤悦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她可以帮贵妃,可她不能压着自己儿子的头叫他宠爱贵妃。
“你呀,孩子心性,非想要胜过所有人,可你不知道帝心从来不由你?”太后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