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哪里是救人？我看就是在折腾人，死了都不让人好过，真的是造孽哦！”
“别医死人，到时候说不定得赔钱，姜小渔哪有钱陪，只能你们谢家赔了。”
柳氏听了，顿时大声道：“我们谢家和姜小渔早就分家断绝关系了，她生的两个孩子也不是我们谢家的种。”
“她要是医死人，你们林家就找姜小渔赔钱，别找我们。”
张婶子气不过，“柳氏你能不能积点德？你们谢家要是没有谢君衡，能有今天吗？他不在了，没让你照顾她们孤儿寡母就算了，还落井下石，你良心被狗吃了啊！”
“哼，老三不是我生的，我养大他，他孝顺我不是应该的吗？”柳氏不以为然，“姜小渔要是医死人，跟我们没关系，你们也别想赖上我们谢家。”
林婶子气道，“我儿子还有救，你诅咒谁呢？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是你害的，我就赖你。”
“你儿子本来就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姜小渔就是丧门星，她说有救，你就信，那我还说我是海神娘娘呢！”柳氏暗啐一口。
林婶子听不得别人诅咒儿子，怒气上来就要跟柳氏拼了，两人扭成一团，薅头发，扇耳光场面很是混乱。
刘春花哭着劝架，“别打了，娘，别打了……”
“咳咳！”
就在这时候，林一平吐了口海水，咳了几声。
“娘，夫君醒了。”刘春花惊喜地大喊。
林婶子这才停下来推开柳氏跑过来，“儿子……”
姜小渔用力摁了一下，他就再吐了口海水，累得她有些虚脱，一屁股坐在地上。
“夫君。”
“儿子。”
林婶子和刘春花泪流满面跑过来扶起林一平，这个时候人已经醒来。
“娘……春花。”
众人震惊，林家的大儿子去请来大夫，这个时候才到，是隔壁村的老大夫，大家都叫他季郎中。
“嗯，看样子他是捡回了一条命，没有什么大碍，回去好好休养一阵，再吃点药就会好。”季郎中把了脉后摸了摸胡子道。
“姜小渔，我求求也救救我儿子吧！”
这时候一个妇人冲过来跪在姜小渔面前。
另外一个人也是村里的人，叫徐大柱。
姜小渔先检查过他的情况，“抱歉，他已经在海里时就被海水呛死了，面色泛紫，鼻腔和胸膛都大量积水，是窒息而死的。跟林一平的情况不同，他是喝了海水，没有窒息所以还有救。”
季郎中上前查看点了点头，“没有错，他已经没有办法救回来。”
徐婶子抱着儿子大哭，“为什么啊！两人都掉进了海里，为什么死的是我儿子？”
“婶子……”林一平看着同伴丢了命心里很难过。
徐婶子哭得撕心裂肺。
过了会徐家人过来抬走了尸体。
林家人则松了口气，庆幸又感到难受。
“小渔谢谢你。”林婶子和刘春花扶着林一平过来感谢。
姜小渔道：“举手之劳。”
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东西就回家了。
在小渔村，这种葬送大海的情况很常见，没有什么稀奇的。
昨晚上下暴雨大家就担心，在家里拜神拜佛祈求上苍保佑。
张婶子担心自己的男人和儿子，因为他们到现在没有回来。
“平子，看到你张叔和我儿子了吗？”
林一平道：“婶子，我和徐大哥，还有几个别的村的人跟了一条商船。遇到海浪我们的船不幸翻了，回来的只有我和徐大哥……”
就连徐大柱都没有活下来。
“我们没有跟张叔他们一起，他们是自己的船。昨天晚上下了大雨，海风呼啸，海浪凶猛，非常危险。”
意思就是让她做好心理准备，这种情况人可能早被海水卷走了。
“要是能回来，今天就能到海岸的。”
如果没有回来，那就葬送了大海。
跟谢君衡一样，他是自己一个人出海。
张叔是父子两人，应该有照应。
张婶子心慌脸色变得惨白，跌跌撞撞地想去海岸上看看，“小渔，我去海岸码头看看，你帮我送些吃的给我婆母。”
姜小渔道：“林婶子麻烦你们帮我的东西送回家，我陪张婶子去码头看看。”
林婶子忙道，“好，你们去，我让春花去把孩子接来林家照顾，张奶奶那边我去送饭，你们别担心。”
张婶子抹了把眼泪，道了谢，就和姜小渔一起去给码头。
码头距离长留村有点远，这附近就一个码头，附近村庄是最大的码头，平时的商船还有渔夫的船都会在这里靠岸。
码头过去就是镇上，很多人都会直接来码头买新鲜的海货。
到了码头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的船只靠岸，张婶子在人群中寻找。
遇到了不少熟悉的人，有些是村里的人。
正好遇到了谢家的大儿子谢文东，二儿子谢文南。
“谢家大郎，看到我家儿子和他爹了吗？”张婶子拉住他们问。
谢文东脸色苍白浑身狼狈，可见昨晚上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回来的，“婶子，张叔和张风的船翻了，我们亲眼看见的，人掉进了海里……怕是再回来。”
说完兄弟两人提了一条大海鱼离开。
没有看姜小渔一眼。
张婶子吓得一屁股坐在码头上大哭。
“婶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以回村让人出海去找找。”姜小渔扶起她道。
有人叹口气道：“刚出现海险，这几天谁都不会愿意出海的。”
张婶子放声大哭。
当初谢君衡船翻了，人被大海吞没，有人出海找过，但没有找到。
被海浪卷走的人，就不可能再回来。
张婶子不想放弃，在码头雇人去找。
很少人愿意出海的。
“有一个人倒是会接这笔生意，就是顾家的。”
闻言张婶子浑身僵住，眼底都是绝望。
“顾家怎么了？不能找他们出海找人吗？”姜小渔没有顾家的记忆，并不认识顾家的人。
“顾家是这一带出了名的恶霸，据说他们是海寇，连县太爷都不敢得罪他们。”
“他们家有好几兄弟，家族壮大，但顾家郎儿个个都是凶神恶煞，顾家有几十艘海船。”
“有固定的人出海运货，有自己的商船，还有出租的渔船。”
姜小渔眸光微亮，有船可以租？
“婶子我们去顾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