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装四个南瓜的吧。”
那老爷子也递过来六毛钱。
“好来。”云笙快速包好四个递给老爷子。
云笙也望了带收装钱的包,就直接一股脑的塞进衣服上的小兜里。
“哎,你不是昨天卖菜的小丫头嘛,怎么改行了?”
云笙一看,手下一紧,马上就想把背篓护住,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指甲扣,用脚踢的大娘,她真怕这大娘又上手。
不过这大娘可是个好客户,合拢人呀,走过路过的都能给你吆喝过来。
“是大娘呀,我这不是昨天听您说,想吃南瓜面馒头不会做,今天想着做几个拿过来给您尝尝嘛,您快尝尝看,是不是这个味。”
云笙忙拿油纸包了一个整个的递给那大娘,就怕晚了,大娘又上手了。
“我尝尝,嘿,你还别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只是现在的瓜甜,比过去的好吃,过去那就干噎人,也不甜。”
大娘眼尖,一眼就看见快要出大门的一个女同志,张开嗓门就吆喝。
“哎,树仁家的,这大早上的,着急忙慌干啥去?”
“哎,婶子,在这干啥呢,我去给松松买两个包子,我娘蒸的窝头他也不爱吃,吃一口,好让上学去。”
“买啥包子呀,一早上给孩子吃多油腻,你给他拿两这南瓜馍,甜滋滋的他肯定爱吃,在打个鸡蛋汤,暖暖乎乎一顿,又省事又健康多好。”
“南瓜馍,是啥?”
被叫做树仁媳妇的人,还真就往回走,看了眼热气腾腾冒着香气的南瓜馒头还挺满意。
“姐,您尝尝,这都是刚出锅的南瓜馒头,红薯馒头,又健康又好吃。”云笙一见那大姐被吆喝过来,紧忙着给大姐在那个掰过的馒头上掰了一块。
那大姐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小姑娘,长的白白净净的,头发盘在脑后,还带着口罩,手套,虽说衣服上打着补丁,却也洗的干净整齐,在看那筐都用白布围的干干净净的很满意,就接过来那小块馒头尝了尝。
大姐问了价,掏了三毛钱拿了两馒头走了。
那大娘一边吃馒头,一边吆喝人,这满大院怕是没有她不认识的人了,跟这个说两句,跟那个说两句,没一会儿一大筐馒头就见了底。
最后剩下四个云笙直接打包好。
“大娘这几个馒头您拿着,今天多谢您了。”
大娘也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7毛5分钱递给云笙。
“大娘您不用给钱,这是送您吃的。”
“我一个老婆子,还能占你个小丫头便宜,装着吧,我赚钱比你容易。”大娘拿着馒头转身就走了。
没走几步又回头。
“丫头,你那账算的不对,三毛钱二个,五毛钱三个,买的越多越贵。\"
云笙......看着手里的钱,大娘把送给她尝的那个钱都给了,真是一个热心的好大娘。
账算的不对吗?她记着原来她摆摊隔壁那个卖煮棒子的大姐就是这么卖的呀,她每次都买五块钱的呢。
艾玛,好像还真是买的越多越贵!
那她少吃好几个棒子,等回去了一定去找那大姐算账。
“哈哈哈,哥,你说我是不是虎,五毛钱三个还真就卖了好几份呢。”云笙跟云毅一边走一边笑。
云毅傻乎乎的也跟着呵呵的笑。
今天也收了几张票,不多,俩人就没去供销社,直接去黑市买白面和糖,虽然贵点,但是不要票呀!
刚谈上价格,云笙就感觉簌一下,汗毛竖了起来,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云毅按住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小孩子手里拿着的正是云笙口袋里刚刚卖馒头的钱。
云笙后知后觉一摸口袋,发现口袋瘪瘪的一分没剩,一阵懊恼,还好有她哥在,不然一天白干不说还得倒贴钱。
云毅拿过孩子手里的钱,大拳头挥了挥,孩子一溜烟的跑了。
“唔,吓死我了,哥,还好有你,不然我就成了咱家的罪人,糖和面本来就是娘借来的。”
“不是。”
不是?不是什么?不是罪人?
云笙一咧嘴,她哥说话,全靠猜。
经历了掏兜风波,云笙更小心翼翼的攥紧钱,继续买东西。
最后买了二十斤白面一毛二一斤花了二块四,五斤白糖花了四块,一咬牙还买了五斤大米花了七毛五。
在云毅祈求的目光下给他买了五毛钱的水果糖。
云笙给了钱,递给云毅两块,剩下的包好就塞进云毅背上的背筐里。
云毅见妹妹不吃,直接扒开递到妹妹嘴边。
“笙笙,吃。”
云笙摇摇头,避开糖块,“我不爱吃,你吃。”
云毅歪着头看着云笙,像是在确定云笙说的是不是真的。
“哥,你吃,我真不吃。”
得到云笙肯定的答复,云毅才把糖块放进嘴里咂巴起来。
真甜呀,真好吃。
笙笙为什么不吃呢?
一定是舍不得吃,都留给旺旺吃,笙笙最好了。
旺旺以后一定要对笙笙很好很好的。
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好。
云笙可不知道云毅自己已经脑补了一场大戏,给自己买了一块小镜子。
昏暗的小胡同里,当镜子里面露出带着白布口罩的半张脸时,一下就让云笙怔住了。
这......这是我吗?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还会被自己的长相折服。
镜子里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许是天热的原因,眼睛四周还带着些许红晕,眼形似桃花,睫毛长而翘。
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云家老两口从不让她去地里,她的皮肤很白,就连皮肤上的绒毛都能清晰看见。
在外面云笙也不好多看,只满意的收起小镜子。
不得不说,这趟魂穿她赚大发了,原主眉眼跟自己还是有几分像的,只是自己是放宽版的原主!
最后看见有卖布的,她又从人家手里买了一堆颜色鲜亮的碎布花了2毛钱,又买了两条松紧带,打算给自己的小内内换个松紧带,省得突突直掉。
人家还纳闷有好布不要,要一堆碎布头啥用,云笙笑而不答。
头一天卖钱,她没舍得买好布,在等几天,存一点,在给家里每个人都做一身衣服,现在钱还少,她舍不得一下都花掉。
两人坐在大树下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等来了慢吞吞的老驴车。
“等我有了钱,一定先买一辆自行车,有这功夫我都到家睡一觉了。”
等她们到家爹娘都去上工了,锅里还给他们留着昨天的剩包子和米糊糊。
云笙洗洗手又去园子里拔了几根葱,拍了根黄瓜,就着对付一顿。
关上大门开始把钱一股脑都掏出来数。
一边数,一边叨咕。
“爹给的本钱十块,驴车咱俩四毛,买米面糖小镜子一共花了八块三毛五,这些还剩十四块六,也就是说一早上卖了有十三块五?”
“哎呦,真不错哈,这就是今天蒸的不多,后来要是有馒头还能在卖一会,而且这要是去医院那边转转估计也能卖点。”
“嘿嘿……真高兴,我是真兴高十多块钱大票揣进我的腰,我的腰。”
“哥,不然明日咱们再多蒸一些吧,反正咱们卖完的早也是在大树下干瞪眼。”
云毅哪有拒绝妹妹的时候,自然就是她说啥是啥,反正他有力气。
收拾好后,云笙先用白酒给云毅清理了一下伤口,就回屋去鼓捣她的小碎布。
找了一块比较厚实的布做内衬,挑出一些颜色鲜亮的小布条斜着一条条拼接好,还给内衬里添加了一个小暗格。
等都拼接好,就坐等云母回来了,缝嘛,她肯定是不会缝的,她那手艺实在拿不出手,但是云母缝的好呀,她们一家子的衣服都是云母做的,款式虽然不怎么着,但是针脚那就实在是没话说。
昨天自己只是把自己的需求说了一遍,云母不多会就给她缝出来一个小背心和短裤,那手工真是没得说。
她都出来做晚饭了,也没见云毅,估摸着又去砍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