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表白
作者:七月妩   嫡女重生奸相又被气哭了最新章节     
    苏鹃瘪瘪嘴,径自去拿了换洗的衣裳,偏头看着顾清歌低声道。
    “他平时看着好说话,但脾气比我要犟得多,再说了谁知道你们俩又闹了什么别扭,我哪敢管。”
    将新衣裳拿了来放到了顾清歌的手边,苏鹃看着仰躺着的苏忱,轻咳了两声小步走出去。
    “湿衣服得换下来你给他脱吧,我去烧些热水,他这样子洗澡是没办法了但身上总得擦擦去去寒气。我,是不太方便给他换衣服的,就只能麻烦顾姐姐你了。”
    苏鹃轻声说完,便扶着竹屋的门框走了出去。
    竹屋的后身有厨具,烧水起锅这样的事情,顾清歌也的确是做不来。
    但低头看着浑身湿透,意识不清的苏忱,顾清歌脸上飘上了几分红霞,颇为无奈的暗骂。
    “你不方便,我就方便了?这兄妹俩都是什么人呀?”
    顾清歌心中纵然无奈,但手下的动作倒是没耽搁,轻轻解开苏忱腰间的绑带,孝服自然的便垂向了两边。
    拖着苏忱的身子起来,将最外面湿透的孝服拽了出来,摸着里衣发凉也是半湿的状态微微蹙眉。
    虽说她上辈子嫁人了那么多年也不是没见过男人,可面前躺着的是苏忱,心中竟然莫名升起了几分紧张。
    犹豫了半晌方才抬手伸向了苏忱的里衣里裤,三下五除二的给褪了下来,急忙便拉了旁边的被子将人盖住。
    苏忱的身子此时已经升了温度,无意间碰到都带着滚烫,口中时不时难受的嘤咛更是让顾清歌的脸色烧红了几分。
    苏鹃在门口敲门,顾清歌起身过去,一开门的空档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就送到了顾清歌的脚边。
    顾清歌看着坐在台阶上,连眼神都不往里面看,全然没有半分要进来帮忙的苏鹃,嘴角微抽。
    “你是真一点都不打算进来帮忙呀?”
    苏鹃圆圆的眼睛转了转,抬头看了看顾清歌,眉宇之间带着些为难。
    “大哥虽说与我一同长大,但毕竟男女有别,我也是不好上手的。你反正都帮他把衣服褪了,再给擦洗一下身子不也没什么区别,等衣服都穿好了。明日清晨若是还不退热,你去城里请大夫,我自然是要照顾他的。”
    顾清歌翻了个白眼,只能认命的端着热水进去。
    苏鹃还算是懂事,知道在盆的边缘上搭了一块干净的布巾。
    顾清歌用布巾沾湿了热水,掀开被子给苏忱擦着身体。
    他的皮肤本就白,又是常年读书少见阳光,布巾略微用力的擦过都能带起一条的红痕。
    顾清歌低声暗骂。
    “比姑娘家的身子都娇气,还学人家淋什么雨。”
    但手下的动作倒是放轻了些。
    投了两次的布巾,总算是擦到了腰部,随着位置向下顾清歌有些不敢侧目。
    但若是不看着些,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又更是尴尬。
    光是个腰腿的位置,愣生生给顾清歌擦出了一头汗来。
    想着快些结束把苏鹃也给招呼进来,顾清歌狠着心扶着苏忱的胳膊给人侧了个身。
    指尖无意识碰到苏忱腰窝处的一处凸起,十分疑惑的低下了头。
    这才注意到,苏忱的腰窝处竟然有一道烙痕,三瓣花蕊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像玉兰花。
    玉兰花盛开在兰江以东,在朔州乃至京城都是不常见的。
    而且依着苏忱所说,自小在朔州长大,算是偏南的地方,绝不会有玉兰模样的烙印器具。
    苏母温和,苏父慈祥,这两人对孩子都是极好的,哪里能忍心往孩子身上烙印痕?
    心中有些疑惑,顾清歌不禁想看的清楚些。
    身子刚一作动,手腕便被抓住,顾清歌心中一惊,抬眼看去正对上苏忱微红的眼眶和湿润的眼。
    那长眸之中尽是委屈和悲伤,烫的顾清歌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都忘了自己要做些什么?
    苏忱此时的眼色还带着三分的迷离,手上的力道并不大,但向后一拉的动作做的极快。
    顾清歌冷不防便直接被拽进了苏忱的怀里。
    男人的身躯滚烫,此时又没穿衣服,顾清歌只觉得耳朵都要烧着了,轻轻挣扎着。
    “苏忱,你这是做什么?快把我放开。”
    苏忱侧头蹭着顾清歌的颈窝,箍在顾清歌颈项和腰间的手却是越收越紧,声音中尽是执拗还带着隐隐的哭腔。
    “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放你走。”
    顾清歌被苏忱语气中的哭腔惊得身子一僵,颈窝里隐约晕染的湿意,也让顾清歌有些迷茫。
    想起苏忱此前想要悔婚的举动,顾清歌负气的哼了一声,冷声道。
    “明明推开我的就是你,你自己说的不能娶我了,这会儿又来说不想我走,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忱呜咽的声音更加清晰,抱着顾清歌的手紧紧不放,抽噎道。
    “我说不能娶你,是怕平白耽误了你三年的时光。家中横遭祸事,父母西去,徒留一个小妹需要照顾。守孝又要三年,不得入仕,不得婚娶,我们如何过活都尚需考虑,如何能去与你提亲?你是高高在上的公府小姐,我如今朝不保夕,如何敢轻误佳人。你当日说了好,我以为你懂我,你怎么还能怨我呢。”
    顾清歌也跟着红了眼眶,苏忱的心思她如何能够不理解。
    本就家世相差悬殊,但此前至少父母安在,前途光明,只要入了仕途努力奋斗几年总是有盼头的。
    但如今父母双亡,家私尽毁,苏鹃遭遇了那样的事情日后怕是也难嫁人。
    三年不得入仕,那好出缺早就被安排给了旁人,这三年都不知能如何活下去,若是此时还能豪言壮语的向自己承诺日后,那就不是苏忱了。
    可心中理解是一回事儿,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顾清歌闷闷低语。
    “既然你都已经想好了,今日这又是在做什么?”
    苏忱的声音中划过了十分的沉痛,呜咽中带着几声嘶哑。
    “我发现我做不到,今日看着你和楚听澜并肩下山我很怕,怕你再也不回来,怕再也见不到你。清歌,我不能眼看着自己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