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白净书生vs长公主殿下(92)
作者:棠姒   快穿:阴沉沉反派被我亲懵了最新章节     
    茶杯落下时,带下一片水声,过去半会儿,杯上依旧留有余温。
    “证据我还在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本宫会派人帮你。”
    茶盏离手,一切局定。
    周稚京温和的面孔,掩在昏暗烛火下,忽明忽灭,诡谲不定,青衫自添几分儒雅随和。
    苏右丞自小抚养周稚京长大,对周稚京从不设防,而且现在,他还将周稚京捆上了同一条船,从此之后,两人再不分你我,需同舟共济,共谋大事。
    周稚京现在想要找到具体的苏右丞和徐擎苍通敌叛国的证据,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局,结局已经定了。
    安妄赢了。
    扳倒苏右丞,胜券在握。
    安妄听着这些,只是低垂着眸,始终漫不经心。
    绯红宽大衣袖下,冰冷手指握着一只桃花簪无意识摩挲。
    …
    333这次闹腾了挺久,江棠念哄了好一会儿才将它哄好,期间,也少不了为它妥协一些事。
    333四肢大咧咧的躺在桌子上休息,思维涣散着不免让它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不自觉想起了原主…
    对于当时原身的突然松口,任务轻易完成,333想了半天,依旧也没想通。
    【安珒是个明君。】
    【有他在,封国自能昌盛百年。】
    这是江棠念让333带给原身的话。
    原身听到这话没多久,任务就显示完成了。
    在离开前,她起身向333恭敬的行礼作揖,“百年时间里,子妗碰到了不少任务者,她们虽然都完成了任务,但始终未达到子妗心中所愿。”
    任务结束时会有客户评价,最高为五星,在‘江棠念’这里,最高的评分却只有三星。
    无它,只因里面的人,完成任务的方式千奇百怪。
    有做完任务,自作主张替她报生死之仇的。
    也有苏醒直接去京都,杀了所有贪官的。
    还有…
    起义造反,自己做皇帝,上任第一件事,嘎了所有贪官的。
    想到这,‘江棠念’神色就略微有些迷茫。
    倒也没必要做到如此。
    在这群人里,唯一正常,认真完成任务的,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他们一步一个脚印,布局几十年,才将苏右丞从高位上慢慢扳倒。
    但可惜的是,这也不是她觉得特别满意的结果。
    她要的,不是这些。
    ‘江棠念’收回思绪,轻声道,“人生如遇一知己,此生已无憾。多谢替我了了夙愿了,代我——向你主人问好。”
    333神色茫然。
    “秋娘的话,点到即可,无须伤其性命。”
    333晃神,提醒,“她害死了你。”
    说这话的时候,333心里其实也有些心虚和不确定,毕竟原‘江棠念’的死和秋娘有没有关系,这件事根本没人去证实,只是从前世那点支端末节中能窥探出一二,只知秋娘脱不了关系。
    具体,谁也不清楚。
    ‘江棠念’身形微顿,隔了一会才轻声说,彻底证实了这一切,“不错,她是害死了我。”
    333怔愣:“你知道?”
    “知道。”‘江棠念’低头,“但人各有各的命数,我既已死,活着的人也没必要为我再赔上一条命。”
    “况且…没有她,我还是会死。”
    女子的身份,终究是一个潜在的弊端。
    前世,她早已得罪了右丞党派。
    秋娘想攀高枝,发现她是女子之后,自知从她身上所求荣华富贵皆是无望,在她被苏右丞逼入绝境后,秋娘才转投了苏右丞,并将她是女子的信息告知苏右丞。
    当时朝堂混乱,官员沆瀣一气,左丞虽为官廉洁,对她有爱才之意,竭力想保她,却也因她女子身份暴露,为那份莫须有的罪名又新添上了一条罪状,这所犯下的是欺君之罪,左丞也再无法去多言一句。
    至此,一切尘埃落地,她难逃一死。
    ‘江棠念’声音很平静,“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太久,谁也说不清对错,我再去纠结,又有什么用?”
    “我从来就不怪任何人。”
    “我只恨这世道不公,对男女性别过于看重,为何女子就不能为官,不能参政?”
    333无言以对,只因封建礼教就是如此,女子地位低下,没人能抗衡的了,安妄是个另外,却也只是个另外。
    从头到尾,‘江棠念’从不怪秋娘。
    这任务,其实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看谁悟的透其中含义。
    因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安珒都不是暴君,朝堂清明也是迟早的事,‘江棠念’想要的,是一双眼睛,一双替她去看一看这个世界的眼睛。
    绵延土地,锦绣河山,余生万万里,只求寻一知己,同看盛景,便也觉得知足了。
    人之将死,心里总是会感觉到什么。
    ‘江棠念’看着333,轻声道,“谢谢。”
    那人青衫薄,身形消瘦,回眸一笑,百媚生。
    她在光影中慢慢消散,化为泡影,333看着这一幕,精神莫名有些恍惚,好长一段时间都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昏暗夜晚,殿内烛火静静燃烧着,发出淡淡的亮光,照亮着那一小寸的境地。
    江棠念稍稍抬头其实能从摇曳晃荡的纱幔中窥见窗外那半分倾洒的月光的,月圆,又亮,圣洁无暇。
    但她却一直瘫在塌上,懒得动,垂着眸,硬生生没去看。
    所以,到底是不敢看月,还是不敢去看殿外的人?
    她有些烦躁。
    但心里早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