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许就停在了这,朝季鸣月微笑道:
“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这便是为什么我说此事与贾兴林并无多大关联。不过他先前在云州待过几年,很可能也加入了某个不知名但深信秘术丹药的教会,影响了他之后的行事作风。”
季鸣月觉得信息量好大,她爹只娶了她娘一个,两姐妹之间也是和睦相处得很,从前只在一些电视剧里听说过这种嫡庶的明争暗斗,没想到身边就有一个经历过这些事的人,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她一时间有好多问题,忽然不知道先问那个,就感叹道:“哇,常许,原来你的生活这么多姿多彩啊?”
常许觉得她应该不是在羡慕吧,苦笑道:“倒不如无聊一些。”
“那黄姨娘呢,她之后怎么样了?”
常许说:“就那样,我爹觉得很是丢脸,花钱把她从牢里接出来,又封锁了消息,对她严惩家法,日子久了事情便没人再提起了,不过她人是消沉安分了许多。”
“你庶妹呢?她知道原本是要杀她的吗?”
常许说:“唔,后来是知道了,不过也没如何,毕竟她现在是黄姨娘唯一的孩子,黄姨娘待她也许比之前要好吧。”
“啊,是怎么知道的?”
常许垂了垂眼:“我也不大清楚,与她不熟。”
季鸣月看他的神情,忽然想:嘶,该不是常许她娘故意说的吧……
但毕竟是对方的娘,她也不好意思问得这么直白,那就当不清楚吧。
“黄姨娘没有得到官府的处罚吗?”
“有,不过她是受人撺掇,算是小惩,主犯还是定在了黄建母子俩身上,至于黄老爷……那丹药是下了他肚中,不过这是别人送他的生辰贺礼,也没有他逼迫黄建去杀人的证据,他倒是撇的干净。”
“哇……”季鸣月听着听着,叹息摇头,“要我是判官,这一个个的谁都别想逃!就算是没有直接杀人,但是那小孩的死与他们谁都脱不了干系啊。”
常许无奈道:“因果一事,落在律法上是说不清的。”
季鸣月撇了下嘴:“那倒也是……咦,那现在你家只有你一个儿子了?”
“是。”
季鸣月八卦道:“可你现在也没从商呀,你爹那家产怎么办?”
常许眨了下眼:“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吗?”
“你说得倒容易,你爹不是重、咳,你爹哪里肯?”
“他定是不肯的,不过那些万贯家财落在我手中之后,他肯不肯似乎也不那么重要。”常许很是真心地同她分享自己的打算,“其实主要是那些铺子产业的经营问题,我可以同她合作,她做大东家挣钱,看在我慷慨解囊的份上,让我做个闲来无事收收利息的二东家就好。”
季鸣月听明白了,谴责他道:“好啊,原来你就想不干事又能收钱!”
常许笑弯了眼,因为长得好看,看着也不狡诈:“是,但她也应该感谢我,若我是个商人,她不见得能获得多少,我也不傻,总不会白白将钱财相赠。”
季鸣月心想这也是哦,谁让他爹是那个德行呢,不过:“如果你妹妹也不乐意做商人呢?”
常许摇了下头,手一摊,像是在说一文钱丢了就丢了吧:“那我可能随便找个人接应?要是经营亏本,便关了。”
“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呢?”常许朝她慢慢地眨了下眼睛,好似有些侥幸地小声道,“又不是要继承官爵皇位,好坏皆要摆好架子唬人,对不对?”
季鸣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里盛满了常许笑得好看的脸,虽说平时就知道他好看,但这会儿好像更好看了点,她不由得感到一些触动,神情也变得动容起来。
常许见她发愣似地盯着自己,不太自在地挪开视线,小声道:“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季鸣月很是动容地说:“常许,原来你不止长得好看,你……”
她想了想,不太准确地说:“你脑子也是正常的,这很难得,我欣赏你!”
常许:……
真是意料之外的夸奖,他听了一点也不高兴呢——甚至还郁闷起来,难道她之前一直觉得他是个徒有外表但脑子不正常的人?而且还不欣赏他?
常许越想越生气,脸色难免冷了下来,好看的笑就不见了,变成了好看的冷脸。
季鸣月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出来了,奇怪道:“你怎么了,我夸你你不高兴?”
常许试图微笑,但自己也不知道其实是冷笑:“高兴。”
“好吧……”看他这样,季鸣月恍然觉得自己好像要问什么,这时闻到一股饭香,肚子就饿了起来,掀开帘子一看,快到江家食店了,她立刻什么也想不起了,“常许,正好要到江家食店了,我们去吃饭吧?”
常许又为她这么快转移了注意力而不高兴。
“……好。”
美美吃完一顿后,常许送季鸣月回到家中,开了灯,一进屋季鸣月就瞧见了挂在墙上的画像,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要问什么,朝熟门熟路地给自己和季鸣月倒茶的常许说:“哎呀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有事要问你。”
那幅画常许自然也瞧见了,但他没主动提,这会儿听她这么说,就以为她要问这幅画的事,也不着急,因为心里早就打好道歉和解释的草稿了。
常许喝茶:“什么事?”
季鸣月抱着胸站在那儿,熊掌放在另一个手臂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问你有没有喜欢我。”
常许喷茶:“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