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照,宫殿里的空气仿佛都承载着清露的湿润。
巧月公主一身轻纱薄裳,被晨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正揉着惺忪的睡眼,被几位灵巧的宫女轻柔而又坚定地搀扶着,仿佛是被晨曦中最温柔的梦轻轻托起,又匆匆地引向聚仁堂的方向。
她的步伐略显踉跄,嘴里不禁嘟囔着:“哎呀,你们怎么这么早起来呀?我这梦正甜呢。”
领头的宫女闻言,面上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轻声细语地提醒道:“公主,您忘了今日是何等重要的日子了吗?是长生宴啊,陛下特地下了旨意,要求宫里所有的皇室宗亲都要前去参加,共同为皇室的繁荣与国运的长久进行祈祷超度呢。”
巧月公主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仿佛是想将困意彻底甩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调皮与无奈:“皇兄啊,他总是爱搞这些神神秘秘的事情。”
话音未落,她忽觉身边一紧,是另一名宫女紧张地捂住了她的嘴,眼神中满是惊恐。
“公主慎言,这话可不能乱说。”
那宫女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旁人听了去。巧月公主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但随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只得乖乖地被架着继续前行。
她们来到聚仁堂前,只见堂内早已坐了不少人,但是却极为安静,这种安静让人不由自主地让精神为之一振。
堂中除了皇亲国戚,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些端坐在前排的她那兄长的几位英姿勃发的儿子。
他们或低语交谈,或面带微笑,各自展现着皇室子弟的风范。
眼见巧月公主走了进来,几个皇室公子都纷纷行礼道:“见过巧月姑姑。”
四周是一片请安声,巧月公主随意地挥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认真抄经。皇兄估计也快到了。”
巧月公主被宫女们引导着,缓缓步入堂中,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她的身上。她轻轻提了提裙摆,目光在众人间流转,最终定格在了不远处。
在聚仁堂的一隅,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一位身着宝蓝色皇子服饰的男子身上,他身姿挺拔,正低首沉浸于抄经之中,笔尖轻触纸面,留下一行行工整而有力的字迹。
与周围时不时地偷瞄巧月公主的众人不同,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心无旁骛。
巧月静静地看着这个男子,唇角弯起一个笑意:“哎呀!我这位欲王侄儿倒是好心性。”
突然,巧月察觉到了一股微妙的动静,仿佛有人悄然靠近。
她微微侧目,只见一旁的桌案上,原本空白的纸张不知何时已被填满,那些经文工整得仿佛出自一人之手,而紧挨着这些纸张的,是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庞,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站在巧月公主面前。
“巧月姑姑,这是侄儿的一点心意,愿为皇室祈福,略尽绵薄之力。”
李天涯的声音温润如玉,带着几分谦逊与真诚。
巧月公主见状,也不由得挑眉问道:“咦,丽华姐姐怎么没来?难道是身子不适吗?”
李天涯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母亲近来身体确实欠佳,故特命我前来参加长生宴。天涯替母亲多谢巧月姑姑的挂念。”
巧月公主的目光在李天涯身上停留片刻,随后又扫向他身后的侍从,那些侍从与往常跟随他的随从截然不同,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江湖高手特有的沉稳与锐利。
她不禁挑了挑眉,戏谑道:“侄儿,你这护卫阵容,倒是颇为不凡啊。”
李天涯谦逊一笑,解释道:“姑姑谬赞了,只是母亲担忧我在外的安危,故而多派了几名高手随行保护罢了。”
巧月公主点了点头,示意收下了他抄写的经文,笑道:“行,你的心意我领了,快回去继续抄吧,皇兄怕是要到了。”
李天涯闻言,再次向巧月公主行礼告退,随后带着一丝笑意,回到了属于他的案桌旁,继续抄经。
就在这时,聚仁堂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是太监与宫女们特有的轻盈而有序的步伐。
紧接着,一声尖利而高亢的太监嗓音划破了堂内的宁静:“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太孙殿下到。”
这一连串的通报声,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瞬间将原本沉浸在各自世界中抄经的众人唤回了神。
堂内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笔,迅速整理衣衫,低头行礼,整个聚仁堂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衣袍摩擦的细微声响。
巧月公主也连忙低下头,但心中却按捺不住好奇,偷偷侧脸,用眼角的余光向上望去。只见一抹金黄色的龙袍在眼前一闪而过,那是皇权的象征,也是她最为熟悉的兄长。
紧接着,一只温暖而有力二成为你的手轻轻扶住了她的手臂,将她从行礼的姿态中扶起。
巧月抬头,正对上兄长那双充满慈爱的眼睛,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巧月,你赶紧起来,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多礼。”
兄长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巧月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看了兄长一眼,然后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起身。
这时,兄长已经转过身去,面向堂内众人,声音更加洪亮而庄重:“起来吧,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大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