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来的嘴里大口大口地咳出了血，眼皮沉重地透不进光。
    “司寒来，怎么会这样？谁杀了你？是谁啊！”夏天摇晃着司寒来的身体，不让他‘睡着’。
    唐艾伦是面朝上倒下去的，显然是被人正面开了一枪才向后倒的。开枪的人要么是司寒来，要么是司机。
    如果是司寒来杀了唐艾伦，那司机肯定也是司寒来杀的，那么又是谁杀了司寒来？
    如果是司机杀了唐艾伦，司机也死了，那又是谁杀了司寒来？
    无论怎么看，现场肯定还出现过第4个人。那么那个人呢？！
    司寒来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他是肺部中枪，即便立刻就医，存活的几率也微乎其微。
    听到夏天的问话，司寒来用最后一丝意识，艰难地张了张嘴。
    “你说什么？啊？说什么啊？”夏天根本听不清司寒来的话，她把耳朵贴到了他的嘴上，想要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小心，快递…”
    啪～司寒来举着的手重重地掉落到地上，眼睛一闭、头一歪，人，没了。
    “司寒来？司寒来！！”
    破庙里传出了夏天崩溃的嘶喊声。
    管家跑进主殿的时候，钱嘉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他只看见夏天跟丢了魂一样，紧紧地搂着司寒来，他们头贴着头，夏天的眼泪都哭干了，身体不停地前后摇摆，像是在哄孩子睡觉似的。
    “司寒来，你醒醒好吗？别睡了，我求你，别睡了。我答应做你的女人，我答应你。求你了。”夏天的身上全是血，已经分不清是凌萧然的还是司寒来的了。
    管家怔愣了一下，微微低着头，来到夏天身边蹲下：“小姐，他已经死了。”管家边说边试着去扶起夏天。
    夏天激动地一把推开管家，像是要被人抢走什么宝贝似的，牢牢地抱着司寒来的尸体，怎么也不肯松手。
    她曾经一度以为司寒来的接近，和对她的维护，全是出于对疫苗配方的谋算。为了保命，她骗他、利用他的感情去和凌萧然对抗。
    他原本好好地隐藏在ebi里，根本不会招惹上雪山女神。即使ebi里有人怀疑他，他也可以专心只对付那些人就好了，不会像今天这般腹背受敌。
    保护疫苗配方明明就是她的任务。是她，一步步把司寒来牵扯进来，最终暴露了身份，不得不和这些人火拼。
    她甚至还一次次地打着不想牵累他的名义拒绝他的感情，其实，就是她不信他。
    不信他这么一个不受女人约束的男人，会真的为了她拼上性命。
    甚至就在刚才，司寒来突然出现的那一刹那，她都还在怀疑他。怀疑他是为了疫苗配方来这里蹲点堵她手上的东西。
    不曾想，那东西原本就是司寒来的！
    是司寒来上一次在寺庙把她推进暗柜时交给她的。
    所以，那一次，不只是陆航救了夏天。是司寒来在夏天和陆航之间，选择了保夏天！而陆航，服从了这一决定！
    她终于全想起来了。
    “小姐，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到处是我留下的痕迹，怎么离开？”夏天累了，她不想走了，她只想陪着司寒来。不管惹上什么麻烦，她都不想理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