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去见个人。”凌萧然看出了夏天的疑惑。
    夏天没有多问，生怕说多错多被凌萧然看出什么端倪。要是让凌萧然知道她看到了他杀人的全过程，怕是她也活不过今晚。
    车开了大约1个多小时，停在了一处老式里弄小区的弄堂口。这种废弃的老城区，夏天没怎么来过。
    破旧的房屋，拥挤脏乱的巷道，各种违章的建筑，不亮的街灯。角落里目光阴骘的男人们不知道在做着什么交易。穿着暴露站在巷子口，涂着劣质粉底的女人们，边磕着瓜子边对路过的男人拉拉扯扯。
    这里一看就是‘法外之地’。
    凌萧然和夏天从豪车上下来，一个西装笔挺，一个打扮干净，在到处是私拉电线、打牌声此起彼伏的弄堂里，显得格格不入。
    夏天的表情立时就有些绷不住了，她不知道凌萧然要干什么，又为什么要带她来这种地方？这里并不像是能轻易脱身的地儿。
    凌萧然看出夏天有些害怕，竟一反常态地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安抚：“别怕，跟着我没事的。”
    ‘跟着你才有事好不好！’夏天心里疯狂diss。
    凌萧然牵着夏天的手，两人像恋人一样走进了弄堂里的一幢老屋。老屋是在一排房子最靠里的一个门洞，凌萧然摸出钥匙，娴熟地拎起门把手，把老门往上提了提，好让锁心能从生锈的锁扣里顺利退出。
    门开了，一股老房子特有的潮气霉味扑面而来。
    夏天下意识地捏了捏鼻子，她很不习惯这样的地方，也很不适应这种味道。潮湿阴暗的氛围总能让人有种破败不安的感觉。
    凌萧然拉着夏天进了客厅。说是客厅，其实就是一条狭长的过道，过道两头分别连接着1间简陋的房间。老屋的大门开在客厅过道的正中间，直对厕所门。
    “妈～”凌萧然朝着客厅角落里，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柔声细语地唤了一声。
    女人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凌萧然的声音。眼睛始终看着客厅墙上挂着的钟。
    凌萧然像是司空见惯了一样，走到女人身边蹲下：“妈，我给你带了些饼干，你最喜欢吃的那种。”
    女人还是没有反应。
    凌萧然起身，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水盆，卷起袖管，去厕所接了盆水，拧了条毛巾，拉过女人身边的椅子，坐着给女人擦脸、擦手。
    他的动作轻柔，却很熟练，应该是以前经常做的缘故吧。
    “妈，我带了你儿媳妇来看你。你不是一直盼着我能娶上媳妇嘛。呵呵，我找了个好女人，你看看？”凌萧然朝夏天招了招手。
    夏天犹豫着，慢慢挪动步子靠近。
    凌萧然拉过夏天的手，明知道女人不会给他什么反应，却还是耐心地向她介绍：“妈，这就是你儿媳妇。她叫夏天。她很听话，也很孝顺，对儿子很好，儿子喜欢，你喜欢吗？妈？”
    夏天不确定此刻她该不该开口，索性闭嘴。
    “快叫人呀，还愣着干嘛。”凌萧然转头给了夏天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