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星的一句话似乎说到了三花酒尘封在内心里那段不堪回首的噩梦,黑发下那阴森恐怖的眼眸宛如镀上一层阴霾,青筋在脸上跳起,紧咬的牙关在咯咯作响。
……
轰隆隆!!哗啦啦——
深夜,大雨倾盆而下,如疯狂的瀑布般冲刷着世界,雷声沉闷地滚动,敲击着大地上所有生物的心灵。风在黑暗中低语,带着一丝不祥,伴随着大雨的哗哗声,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令人毛骨悚然。
闪电像银色的利剑,不时划破黑暗,照亮了一瞬间,却又立刻陷入更深的黑暗,只是,那一瞬间,看到的,是比黑暗更可怕的世界。
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世界,鲜血也只是微不足道点缀罢了,倾盆的大雨流进了屋内,与鲜血混杂在一起,冰冷的寒风将房间内摆件吹的七零八落,摔碎在地上,仿佛,辅加了一曲伴随心跳,惊心动魄的旋律。
一个苍白色长发的男子站在一扇大门前,闪电在他的背后滑过,照亮了他的背影,阴影下可以看出他对眼前的一幕,以他那纯黑心也被震惊到了。
闪电也照亮了屋内,在他的脚边是一只手,鲜血淋漓,是只断手,还保留着撕裂般的狰狞。
阴森黑暗,满地鲜血的屋内,仿若遭受诅咒一般,眼前恍惚闪过悲魂烈火与地狱,痛苦的哀嚎,血淋淋的世界。
闪电照亮了这不忍直视的屋内,照亮出了在地上一男一女两个成年人尸体后面,一个拿着刀,看不清面容的小孩,现在的他,已经蜕变的不能再随便用人来称呼了。
……
三花酒眼神微眯,双手握在剑柄上,抓的死死的,在夕阳下,那护手上的那个白色的阴阳鱼也仿佛连通了三花酒的愤怒一样,诡异的白光闪了一下,光是白色的,但却感觉到森森白骨的寒意。
唰!铛——
弑阳剑再次劈来,天微星急忙跳开原位,那锋芒之剑的速度更快了,天微星的脸颊上渗出几滴血飞了出来。
随后遭殃的,是遭受了两次劈砍的路灯,终于不堪重负,被一分为二了,路灯直直掉落在了河里,溅起惊人的水花。
天微星心中一惊,果然被自己说到心中的脆弱痛处了吗。。
!!小心!唰——
长剑自头顶劈砍而下,大有想将眼前的天微星一刀两断的气势,天微星抬起双手,直接来了个空手接白刃。
啪!双手将长剑牢牢限制,不过天微星可没跪下,(差点还以为是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嘞~)但这凶悍的剑意从手上传来,感觉到的是满满的黑暗和恨意,对所有人的恨。
天微星感到可叹可惜,没有人一出生就是恶魔,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变成恶魔,但孟子的《性善论》和荀子的《性恶论》也无法去解释,为什么有些人会变成真正的疯子,真正的恶魔。
人难道不好吗,非要不做人。
天微星撇开手中的长剑,转过身一脚踢在了三花酒的腹部,三花酒退后几步调整呼吸又再次猛攻上来。
劈,砍,刺,挑,天微星轻松躲避,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桥边,靠在栏杆上,天微星眯着眼看着桥下那湍急的河流。
三花酒双手握剑,长剑横于身前,兜帽下与长剑遮挡露出的那一双阴暗恐怖的眼眸,灰色与冥色是唯二的色彩。
潜龙剑法·太极剑雨!!
三花酒冲向靠在对面桥边栏杆的天微星,无数看不清的剑锋如流星雨一般密集的向他砸来,每一道锋芒,都带着洞穿生命与灵魂的凶悍与冲击力。
天微星认真起来了,双眼微眯,在剑雨逼近的一瞬间,天微星居然干脆利落的直接向后倒下,整个身体都从桥上摔了下去!
三花酒心惊:他要做什么?!
!!三花酒猛地看向身后,果不其然,从桥上掉下的天微星抓着桥下的桥梁钢筋,悬吊着借力使力,从另一侧的栏杆外跳了上来。
三花酒的攻击来不及停下,但这个空档被天微星瞅准了,一脚踢在了三花酒的脸上,他整个人都摔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
但三花酒就算不管天微星也要拉住自己的兜帽,还不是翻脸拼命的时候,身份不能暴露。
“不愧是队长,就算是受伤了也不是我能对付的。”三花酒瞟了眼已经看不到踪影的馥华诗几人,冷冷一笑。
“你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为什么不问问你们自己呢?”
“中国人,会在乎自己的同胞吗?”
天微星:“你说什么?”
三花酒冷冷一笑,这一笑透露着诡异,带着玩味,三花酒对同为中国人的天微星很是了解,毕竟他可是中国区情报组的组长,情报收集工作别提多擅长了。
“你是特工,是中国的护卫者,坐在警察与军人的位置上,早年间你参加过缉毒行动,参加过国际维和行动,你是英雄不假,但……”
“值得吗?”
“什么?!”天微星一向温文尔雅的他也生气了,质问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你有什么资格否定那些默默为国奉献,默默为国维持社会安定的英雄,你们这群只会站在黑暗中的怪物,你们又做了什么?!!”
三花酒的这句话声音非常的小,似乎是喃喃自语:“是,我们都没资格……”
“罢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晚上希望我们还能碰面!”三花酒冷笑的站起身,转过身,最后露出的那个眼神与笑容里带着浓浓的杀意,三花酒向着身后来时的方向奔跑撤离了。
天微星看了三花酒一眼,摇了摇头,就算追上了,天知道组织还有没有其他人还没走,穷寇莫追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天微星气愤不甘的重重砸着栏杆,苦恼的扶着额头,费尽千辛万苦,做了这么多准备的计划居然还是被馥华诗劫走了,混蛋!!
居然又是你,你可真不比琴酒好对付啊。
……
“有些时候就是你往往想不到,可他就是真实存在。”蜘蛛重新坐在椅子上,似乎有些疲惫,他习惯性的摸了摸眼睛上的蜘蛛纹身,但另一边那道伤疤,虽然已经被白色的纱布包扎了,但蜘蛛可以看见伤痕,烙印在心里。
“一个人绝不能只看表象,亦如黑羽盗一,光看他那外表根本不知道他会藏有多少秘密,又有多少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事情。”
“外表可以说是扑克脸,全都是假的。”
雪兔:“黑羽盗一会留下这个手法确实令人意外,但他已经被我们杀死了,就算那些人知道,有你的能力在,又……”
蜘蛛:“可关键就是,我可不认为他真的‘这么容易’就死了,怕就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