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一万多考生只剩下十人。
场外又是一阵讨论声。
“长青榜上名单就这么出来了？我还意犹未尽呢，没曾想结果就这般出来了，其他人都意料之中，说实话五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是啊，只要他们活着通过这一关，即便最后抉择关卡弃权，也没什么了，如今就是看排名了，角逐魁首了。”
“还用说嘛？定是谢清玉仙子啊！每一关她几乎都是魁首，即便天试不是积分制，但是她无疑了！”
“我也如此以为。”
“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墨笙哥哥，或者我的昭昭宝！”
“就是！”
“行了行了，别争了，我紧张死了，五废踏上新征途了！”
“其实上官夙忱不该去的，他身体不好，这么冷没有灵力符篆护体，万一倒下了，那不是……”
“罢了，他们五人生死相随的这份情就已经够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认真看起来，也不知莲月城能不能护得下！
高台之上，花葳蕤见元少锦上榜松了一口气。
听着旁的人恭喜之语，也只是笑笑。
“真好啊。”
“妹妹在说什么？”花渡山此刻是神清气爽，因为九墨夷是他们宫的，元少锦是他外甥，都上长青榜，给他长脸了。
花葳蕤看向镜面里屏气入水的五个少年，眼神微微恍然：“年少之时总觉得逆天改命是易事，这世间便没什么是我们做不到的，可到后来才知道命比纸薄，哪能与天争呢？”
花渡山深以为然，他都有些敬佩这几位少年的勇气了，天试过后，看能不能将人都招揽过来，都是和他小师弟交好，加大筹码，就不怕人不来。
长青榜之五都在天阙学宫，还怕压不过无上霄宗的势头吗？
“成长的代价总是惨痛的。”
紫霄玄仙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盘算，心道老匹夫倒是想得美。
面上还是笑吟吟道：“少年嘛，总是要磨一磨棱角才知道天高地厚的。天道既定的结局，哪是几个少年能改变的？”
旁的人都赞同地点头，天说这莲月城会被屠，那便不会多留。
所有人心中都各有算计，和招揽之心，帝卿野始终都没说话，也未理那些人的弯弯道道，只是从小姑娘从冰洞跳入冰河起便皱起眉头。
就连金无止都皱眉担忧传音道：“没有灵力护体，这么冷的天，小殿下一个小姑娘，怎么受得了？”
白苍玄喝了一道口酒，坐不住了，抓着血鸣就摇晃：“老血，你的宝贝丹药呢，还不赶紧让人取来备着！”
血鸣嫌弃扒拉开他的手：“早让人回去取了，再者有少殿主在，还会真让小殿下冻坏了不成？”
虽是这般说，他亦是担忧地看着镜面。
一下冰河，屏住呼吸，褚朝昭他们就开始抖。
冰水中什么也没有，可就仿若藏着无数冰针，一旦触碰就会密密麻麻扎入身体，彻骨的痛便会蔓延开来。
五人说不了话，只得不断游不断游，头顶上是折射着光晕的冰面，不断往深处寻去，视线就越来越暗，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他们庆幸是他们来了，他们是修仙者，本就与普通人体质不同，若是换做普通人，怕是很难潜这么下来。
循着流动的河水，就在他们快忍不住张口呼吸溺水时，终于在暗光中看见一个黑漆漆的洞。
褚朝昭打了个手势，拎着人从洞中游了进去。
五个人从河里爬上石板岸上坐着，上牙和下牙不断打着冷颤，发出声响来，在这个空洞的暗渠洞中格外明显。
五人拢着身上的袄子不断颤抖，只觉得浑身重如千斤，冷得抖说不出话了。
九墨夷扫了一眼自家还在滴水的小伙伴们，骤然笑起来：“我们好像水鬼啊哈哈哈！咳咳咳！”
几人无语看着他呛水，上官夙澜和上官夙忱给他拍着后背。
“你就省省力气吧！”上官夙澜无语，“要是被呛死了，你说不定真成水鬼了！怎么，这么想念孟婆汤的味道了？”
九墨夷想起那个味道，下意识点了点头，又连连摇头瞪她。
场外闻声之人：？？？你们在说什么东西？
这五人这么聪明，果然是孟婆汤掺水的？还记得孟婆汤的味道呢。
褚朝昭抖着从湿哒哒的怀里掏出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地图，地图完好无损，也没有一点湿。
“还好着地图是特殊材料制作的，再包裹着里三层外三层防水的，才没有湿。”
她将地图铺在地上，指着一处：“这里应该就是萧将军说的暗渠洞了，剩下的除了终点，我们应该都是在岸上走，先将身上弄干，不要生病了。”
上官夙忱赶紧拿出打火石，诸葛扶生将密封好的两桶火油打开一桶，将身上包袱里特殊的布料染上火油。
生了好一会儿，才将火升好。
火很大，但洞里潮湿，连连续续生了好几次火，花了半天，才将他们的衣衫勉强烤干了些，将带的东西也都烤了烤，至少不重了。
收好一切，几人沿着唯一的一条岸往前走，没走多久，面前便出现好五个洞口。
九墨夷打颤道：“阿昭，走哪个？”
褚朝昭看着密密麻麻的地图，又看着眼前的七八个洞口，犹豫抬手指着最左边的那个：“应该，是这……个？”
“靠不靠谱？”九墨夷质疑道，也不是他不信阿昭，主要是她实在是心虚得太明显，“阿昭，你是不是不认路？”
“别说话！”褚朝昭拿着地图在原地转了一圈，不知道在看什么，最后停下，十分肯定得指向最中间那个，“这个无疑了！”
九墨夷将地图拿出来，比着眼前的洞，指着第三个：“阿昭，你终于也有不行的了吧，明显是第四个！”
褚朝昭抿唇：“明明是最中间那个！你不认路就不要乱带！”
上官夙澜将地图拿出来：“你们都不对，第二个！”
褚朝昭看向身侧诸葛扶生：“阿生，你说，你儿时走过那么多地方，你肯定认路！”
诸葛扶生手里拎着两桶火油，背上是五个人这几日所有的大包吃食，以及毒药，盯着地图皱眉，可四人都唰唰盯着自己，他硬着头皮，缓缓指着第一个。
四人骤然转头唰唰看向最后一人，眼底闪烁幼稚的胜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