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书生,上都城赶考,有一日半夜,途径一处乱葬岗…”
李洵阳故事刚一开头,几女当即汗毛倒刺,身躯轻微颤抖,不觉间往他这床铺处靠了靠…
“殿…殿下…你好好的讲这故事作何?”
芸儿一脸害怕的说了一句。
“啧!”李洵阳皱眉看了她一眼,细声道“还听不听了?不听我就不讲了!”
他这话一出口,几女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看的他是偷笑连连。
“嘿…”低笑一声后,他继续卖力的讲着“那书生害怕的紧,当即快步跑远了…”
“但他没跑多远,忽然发现山中开始起雾了,前路实在看不清了~”
“书生有些后怕,当即回头一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遇上稀奇的事!”
“什么事?”几女异口同声问道。
李洵阳眼珠瞪得老大,低头说道…“他这书生…竟然发现背后的乱葬岗全部消失不见了!”
“他擦了擦眼睛,再次看向前方时,竟然瞧着迷雾中出现所宅子!”
几女越听越怕,身子也在慢慢靠拢,手中的女红也停了下来,露露回神的望着李洵阳。
其实这等恐怖故事也就是个烂俗套了,只不过这故事并没有写进聊斋中,所以林若霜和芸儿也没听过。
这故事嘛,无非不就是书生在乱葬岗被妖怪盯上了,这妖怪幻化成绝色美人,迷住了书生,
直到书生与这妖怪甜蜜一阵后,忽然某一天发现这妖怪竟然暗中有三面脑袋,专吃死人头颅。
随后书生一惊呼,被妖怪所查询,紧接着就直接被妖怪洞穿了心脏,摘去脑袋吃了…
说着李洵阳也坏,讲故事就讲故事吧,他还掐着嗓子,故意发出恐怖的声音,结尾时,嘴中还“桀桀桀桀”的怪异笑声收场…
也不知是不是恰巧,在几女被吓得瑟瑟发抖时,那船窗竟然“吱呀…”一声,被风吹开来了…
“啊,妖怪来了…”李洵阳惊呼一声。
他这一句喝,几女吓得惊慌失措“啊…鬼啊……呜呜…”
竟直接钻进了他的被褥中…
李洵阳阴谋得逞,将几女包在被褥中,放肆大笑“哈哈哈……瞧瞧你们,胆子这么小还听故事,哈哈…”
几女在被褥中羞红了脸,低声啐骂不已…
林若雪最先反应过来,钻出被褥瞪眼看着他“哼,呆子,你这是欺负人!”
“哟嗬,我如何欺负你们了?”
“哈,这可是你们自己要听的,还怪我…”李洵阳玩味的看着林若雪。
随后,几女也从被褥中出来,个个如林若雪那般瞪着他。
李洵阳明白不能在放肆了,安慰道“好啦好啦…一个鬼故事嘛,假的…”
“哼!”几女白了他一眼,个个咬牙说道“睡觉!”
这等效果正是他想要的,暗自窃喜后,吹灭了蜡烛,屋内陷入黑暗。
左右两边的美人都不在出声,一片寂静,只有少许月光照了进来。
李洵阳眼珠转动,从怀中摸出一两银子直接朝着屋内舱墙上认了过去。
黑暗中,一声“咚”,赵月娘吓得叫道“鬼啊!”
随即马上起身,直接钻入了李洵阳的怀抱。
几女也被这一声响吓得不轻,再加上赵月娘这一举动,不免有些寒颤,个个嘴中惊叫的也扑向李洵阳。
一下子众美入怀,他是受宠若惊呀,“哈,看来对付女孩子,还是得讲鬼故事呀!”
暗暗自语一声,怀中几美身上的香味让他不由的心猿意马,连忙轻抚玉背。
“莫怕,莫怕,我就在这呢…”
于是乎,这觉睡的可算去他愿了~
几女一番折腾下,全都紧挨着他的身躯,他将双手展开…
左拥右抱,实在是快活的紧呀…
片刻,几女也回过神来,这分明就是他李洵阳故意吓唬人。
“登徒子,你…你无耻!”方灵诗嘴中啐道。
说罢便拉着月娘从他怀中挣脱出去。
这一看,林家姐妹也返回到自己被子中去,且林若雪临了还踹了一脚。
“哎哟…嘶~~”李洵阳冷吸一口气。
芸儿倒是一惊,忙问道“殿下,哪里伤着了?”
李洵阳目光狡黠的盯着芸儿俏丽的脸庞,双手一用力,直接拉她入怀。
“嘻嘻,还是芸儿心疼本王呀!”
“那本王就允你侍寝吧!哈哈…”
他这话一出,林若雪坐起身子对着芸儿道“芸儿,莫要招惹呆子,过来,让他一人睡…”
芸儿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两人,悻笑两声“那个,殿下,若雪姐姐说的对,你伤势未好,我还是跟着她们挤一挤吧!”
于是乎,唯一听话的芸儿也离开了他的怀抱。
“哼!”
“自己睡就自己睡!”李洵阳哼了一声。
一番打闹下,几女不理会他了,都渐渐睡去…
…
冬季少雨,因此颍江上水势相对平缓…
淡淡的月光洒在江面上,照映出来来往往的客船及货船。
虽说曹家倒台了,可并不代表漕运会就此停下。
此时,江面上有一艘客船与李洵阳等人的船只并行前进…
江面很宽,大约有七八十丈距离,所以船只并行倒不怕会挤…
这时,客船顶楼的甲板之上,有一灰色衣衫男子,只见他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客船。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男子依旧一动不动,好似被天寒冻住了一般。
“护法,天冷,还是进去歇息吧!”
这灰衫男子身后走近一人,语气恭敬的说了一声。
“哼!”灰衫男子冷哼一声,眼神依旧没有离开对面的船只。
“李洵阳!应该做个了结了吧!”
身后之人身子一紧,愁容道“护法,他们人数众多,你说会有胜算么?”
“六丁六甲如今只剩了我们八人了,真要是在出些差错,咱们回黔州……”
那人苦笑了一声,但话音还未落,就听得灰衫男子回头冷漠的看着他…
“怎的?也对本护法有意见?”
“不敢,不敢,护法,属下只是……”那人神情有些难堪。
“没有只是!”
“所有计划本护法已经和门主商议好了的,你等照我说的做便是!”
灰衫男子冷声不断,估摸此人应该心情很差。
背后男子连连点头,也不再劝他返回船舱,行了一礼便就告退了…
此刻,甲板上又一声灰衫男子一人…
良久,他盯着那船只冷道“若雪,你怎就如此自甘堕落呢?”
“哼!等我收拾完李洵阳,你总得跟我回黔州吧?”
原来,此人正是消失许久的刘松,自野岭山逃出,没人知道他们藏在何处…
而眼下看来,他应该对李洵阳也展开了报复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