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听后,也不再规劝他…
李洵阳说的对,对待他们仁慈,就是对百姓的残忍。
只是,方才见着心上人展现出另一面,与之平常吊儿郎当,满嘴胡话但温文尔雅的一面相比,实在大相径庭了。
方才,他那模样,极为狠厉,腹黑,完全好似另外一个人一般,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后怕连连…
而此刻的李洵阳正在屋内,神情淡漠的看着伤痕遍布的曹雄。
“我说曹二爷,我不想与你为难,只要你说出来,即刻便放了你!”
听见声音,曹雄艰难的睁开眼睛,身上的疼痛已经让他的大脑有些神志不清了…
“咳咳…”
轻声咳嗽两声,嘴角又渗出些许鲜血。
“…你…个疯魔,不要妄想在我这知道什么的……”
“你今日…这般…对我…若我死了,我定然做鬼都不放过你…哈哈…哈哈……”
曹雄此刻疯癫的大笑着…
“呵呵,我现在还不禁有些佩服曹正淳了,你比你那哥哥,看起来倒是强上许多!”
“嘿,可惜了…可惜了…”
李洵阳嘴中啧啧不已,不住的摇头,眼神怜悯的望向曹雄。
“你这话是何意?哼!”曹雄忍着疼痛问了一声。
只见李洵阳将捧进来的蚁堆扔在地上,随后从身后掏出风弩,眼神凌厉的盯着曹雄的下身。
“你…你…你想干什么!”
曹雄见此,眼神露出一丝恐惧,身躯忍受苦楚的不停摆动…
“呵!”
“本来,若是你能好好配合我,我倒也不是不能放你一条生路!”
“甚至我还能帮你坐上曹家的主位之上…”
“可是……你方才的话,让我很不高兴!”
“如此,我怎能让你这般轻易死去呢?”
说罢,盯着还留在他腿间的弩箭,那伤口的鲜血早已干涸结成血痂,冷笑道“你这只腿,算是废啦…”
“那么,第二只腿也就不要留了!”
说话间,只见他眼中射过一丝戾气,手中一用力!
“咻!”
那风弩上的弩箭就射向了曹雄的另一只腿。
“啊!!!”
“我操你祖宗!!!”
“嘶…”
钻心的疼痛直插云霄,曹雄仿佛自己在已经深入了地狱一般。
那凄厉的嘶吼,让屋外的林若雪听着也心中一颤。
“嘿…曹二爷…原先都是你欺负别人,如今,你自己落到这步田地,不知做何感想呐?”
李洵阳见着那双充满愤怒杀气的眼神,嗤笑了一声。
随后,他手中的风弩直直的抵住他双腿中间,玩味的看着只剩半条命的曹雄。
“你这玩意,实在不中用呀!”
“昨夜那两个娼妓演技也太浮夸了,区区寸长,能爽到哪去?哈哈……”
“住口!住口!”曹雄又如疯狗般的狂吠起来。
“啧啧…短还不用准说?”
李洵阳继续揶揄道。
“你现在可以说两只腿都废,那…不介意第三只腿也废吧?嘿嘿…”
曹雄眼神一惊,急忙道“不准!不准!”
“咦?这么点的玩意,曹二爷看的比命还重呐?呵呵……”
“想我不废了那玩意,那便将我要的说出来!”
曹雄见着一脸冷酷的李洵阳,自己那命根子在人家手中,他还能做何?
在他心中,是丝毫不惧死亡的,但,要死,也得全尸!
那玩意虽然他也明白不中用,可也不能缺失呀。
思虑间,他回想着自己书房内那幅字画后,面上浮现挣扎之色。
正当他犹豫间,忽然感觉那玩意被弩箭狠狠的抵住了,连忙急道,“我说…我说…我说呀!不要废我命根子!”
李洵阳趁热打铁,弩箭再往深处探去。
“快说!”嘴中吼道。
“就在我书房中那幅美人图后,在那书架上有个瓷瓶,挪动便能打开机关……”
曹雄战战兢兢的说后,李洵阳当即将风弩挪开,连忙跑到屋外去。
“若雪,快!咱们得去他宅子内!”
林若雪见状,笑着问道“他招啦?”
见着他点头,又准备动身,赶紧叫住“呆子,你莫去!”
“那宅子现在定然严密周防,你功夫稀疏,若是被人察觉可就麻烦!”
“我自己去就行!”
李洵阳听罢,当即低喝道“不行!”
“你去难道就不危险么?”
林若雪轻笑着在他额头点了下,回道“我的轻功你还不知么?”
“你一同前去,我还得照看你,若只有我一个人,我自然能有逃脱的手段!”
“你且放心吧!”
李洵阳沉思片刻,柔声盯住道“行吧,你要多加小心!若是危险,那账簿不要也罢!”
林若雪点头后,他又将存放账簿的位置告诉她,再次叮嘱一番后,只见美人双脚一踏,当即飞身上树,向着盐场潜去…
……
不到一会功夫,林若雪便到了曹雄宅子外,果真门口增加了层层守卫。
她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娇躯渐动,如轻燕一般就飞至墙角之下。
随即纵身一跃,又到了墙头之上,朝着宅子内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并没什么护院看守。
“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之徒!”
嗤笑一声后,闪身而下,身子沿着暗处细步而动。
昨夜她已经来过一回,那书房的位置早已悉知,只不过,谁能知道那账簿藏在机关之内呢。
不多时,进了书房内,她便按照李洵阳的说法,先是看到了那幅美人图。
不敢点燃烛火,只能不停在书架上摸索。
摸着一件瓷瓶形状的物件后,随即转动一番。
“吧嗒…”
一声微弱的响起传入耳朵。
林若雪一喜,伸手入暗格内,果然有这两本账簿。
将机关归位后,顺着原路返回至渔村去。
……
李洵阳这一个时辰内可是焦急万分,一直守在屋子外等待着。
忽然听着耳边一阵风声后,林若雪便一脸愉悦的飞到他身上。
接过账簿后,李洵阳迫不及待的打开。
“这是盐场的账簿…”
“可找对了?”林若雪忙问道。
摇了摇头后,他又翻开下面一本,只见书页上空无一字。
翻开后,喃喃念道“景春十五年,截一万石盐送之并州刘家…”
“景春十六年,截一万石盐送至颍川白家…”
“景春十七年……”
“……”
李洵阳一字一句的念着账簿上的明细,而这景春,乃是李云隆登基后的年号。
就在他语气越来越冷时,接下来的一条账簿,让他直接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林若雪见状,也凑了过来,低声念道:“景春二十年,截三万石盐经黔州冯闻如,送至大理皇家…”
“这…竟然那狗贼…”
见着美人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李洵阳握住她的柔荑,柔声道“这回,咱们总算也有那狗贼的把柄了!”
“嗯…”林若雪轻声点头后,并不多言。
片刻后,她看了眼屋内,问道“那这人呢?放了么?”
李洵阳眉头一皱,思虑一番后,冷道“那岂不是便宜他了?”
“哼!他曹家早晚要覆灭!”
“他哪怕留在世上,也只是多活几日,嘿,既然如此,我还不如早些送他去投胎好了!”
说罢之后,李洵阳又从屋内找出一根极长的麻绳,走到旁边的树下,直接一把甩了上去。
随后,走进屋子后,便听着曹雄的尖叫声…
“账簿都给你了,你还要如何?”
“喂,他娘的,你这般不讲信用么?”
李洵阳却丝毫不理会,用尽全力将曹雄拖了出来。
直至拖到那树下后,将麻绳绑住曹雄身后。
“操,你踏马的到底要做何?如此不讲信义么?”
绑完后,李洵阳蔑笑的看着他,嘴角冷笑不止。
紧接着,便开始用力的拉着另一头的麻绳,不多时,在曹雄的尖叫和怒骂声中,将他拉至半空中。
“嘿,对你这种人,我讲什么信义?”
“不过,在你死前,便让你死个明白!”
“我叫李洵阳!李云隆是我父皇!”
曹雄一听,眼中惊色更甚。
“你…你…你…”
李洵阳也不理会他,掏出风弩,对准曹雄的胸口,眼中露出一丝杀气,手上直接扣动机关。
“咻……”
“呃!!!”
曹雄瞪大了双眼看着胸口的弩箭,嘴中艰难的说着什么…
“……你……”
可身上的力气早就耗光了,怎的也说不清楚……
“表舅呐,一路走好!”
李洵阳冷厉一声,看着即将咽气的曹雄。